“師父,這些石像……”我們下了石道後前面的叢林變得更加茂密,按理說此時不應該分散注意力,可我心裡面的好奇就是控制不住。
“這些是天洞人的遺蹟,沒想到連兩界島上也有。”師父小聲地說。
天洞人?從來沒聽說過,剛想再問就看見師父打了個手勢讓我不要說話:“前面有情況。”我剛纔有些出神,這時才發現衆人已經關了手電,前面的李選他們已經排成戰鬥隊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不敢怠慢貓着腰問前面的張文:“喂!前面咋了?”
這一桶給他嚇得一激靈,他一看是我出奇的沒有發火,這小子說話抖得厲害:“前面……前面有……有人影!”
人影?曹凌歆小聲說:“別說話,看前面。”果然在離我們八十多米的地方有幾個黑影晃來晃去,我視力不太好,拿過張文的望遠鏡再看,立馬覺得渾身冰涼,孃的!果然是幾個人形的東西,可駭人的是人真的有那麼高?剛纔我去看的時候正好一個影子走過一棵樹:“他……媽的。”我打着寒顫狠狠罵了句。
按照比例來算那幾個影子足足有四米!而且在望遠鏡裡那個影子好像是發覺有人看着他們似的,或者之只是下意識的一回頭,兩隻放着藍光的眼睛正好和我對視上了,那種感覺不會錯!雖然隔着望遠鏡,但是那種你看一個人,而他和你視線相交的的感覺就和現在一模一樣,我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樣,爲什麼它能看見我?他們是誰?難道是師父說的天洞人?
還沒等我想完,只聽邊上的張文好像得了失心瘋一般大叫一聲往前跑去!“等等我!哈哈哈哈!”這憨傻無比的笑聲在黑夜裡顯得無比滲人。
他這一喊我們這邊也不用隱蔽了,郭老頭大叫:"快往回跑,這東西有古怪。"可劉教授哪裡能答應,張文雖然挺不招人待見,可他們的師生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他也不管我們連忙去追張文,眼下進退兩難,郭老頭急得火燒眉毛;"哎呀,這不是添亂嗎!"連師父也沒表態說去追,看來她也拿不準那些影子的深淺。
還是曹凌歆果斷,直接拿着衝鋒跳出灌木,也追了出去:“不能丟下他們,跟上!”剛纔我被嚇得不輕還沒有緩過來,說實話我是不想去的,好像潛意識裡有個聲音一直和我說:“不要去!不要去!”可曹凌歆一個女人都敢去救人,我們這幫男人反而不敢去去豈不是太丟分了?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真的爺們起來了,大叫一聲:“管它是啥,跟我上!”
衆人也許是被我的英勇感染了,一時間一擁而上,郭老頭也不得不跟來,和蘇小潔走在最後,還不斷罵着娘。劉教授兩個人跑得飛快,我用盡全力竟然追不上!不光是我,連先跑出去的曹凌歆也逐漸被拉開,真是怪了,中國的書呆子們啥時候體力這麼好了?等跑了一會我突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喊住曹凌歆:“喂!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
“這都跑多久了。按理說該碰到那些東西了吧?”我指的是那些鬼影
我看她眼睛一瞪:“怎麼不早說!”
我心裡窩火:“大姐啊!我也是剛發現的好不!”
這時後面的人也追了上來,師父也發現了不對:“糟糕,這裡有問題,不能再追了!”我回頭一看發現劉教授他們已經跑沒影了,心裡也很急:“他們怎麼跑得那麼快?還有那些鬼影呢?”
“這些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我也沒見過……嘶!”師父倒吸了一口涼氣,“莫非,這是……”
“萬前輩,您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劉教授失蹤曹凌歆顯得很着急,雖然她掩飾得很好,李選他們可能看不出不對,但是我畢竟算半個上流社會的一份子,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她那種運籌帷幄的自信幾乎消失了,再聯想到昨天晚上船尾的那一幕,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人有貓膩。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別說劉教授兩人生死未卜,就連我們也遇到了麻煩。
“這是鬼打牆?”郭老頭問了問,不過看了眼師父隨即便說:“也不對,萬仙子在這,基本不可能。”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幾個黑影是……算了,萬一不是就大驚小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破了這個局。這不是鬼打牆,甚至和鬼怪沒有一點關係。”師父讓護衛們警戒。一邊拿出一支羅盤:“這個島上的一草一木都有講究,開始我還沒有注意,直到看到那條石板路後我竟然發現這外圍的佈局都是按照奇門遁甲來排布的,而到了這裡更甚,直接成了一個迷局,我們要是不去留意怕是會永無止境的走下去。”
師父讓我在邊上看着,有意讓我學着點,可我哪裡看得懂?只見她將羅盤放在地上,看着周圍的景色不時從手裡拿出銅錢,計算推演着。
對於奇門遁甲我也有一些瞭解,傳說中黃帝蚩尤部落大戰時,蚩尤能呼風喚雨,刀槍不入,製造迷霧讓對方的士兵辨不清方向,黃帝部落節節敗退,直到一天晚上,黃帝部落駐紮的一個叫軒轅丘的地方突然電閃雷鳴,天降聖光,一位仙女乘着祥雲從光芒中出現,將一隻八寶玉匣交給黃帝,裡面放有一枚龍甲神章,上書天文,黃帝利用裡面的記載發明了指南車戰勝了蚩尤部落。
後來經過周代姜太公,漢代黃石老人之手演化爲我們現在看到的奇門遁甲。這東西玄之又玄,可占卜吉凶,排兵佈陣,預測天氣等等。諸葛亮的八陣圖,孫臏兵法中的“十陣”就取自於此。
“還好這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大家跟我走,不要掉隊。”師父將羅盤放在袋子裡,示意我們趕緊跟上,我們跟在她的身後,走過幾棵樹便換個方向,這樣過了大約十分鐘我們眼前的景色終於一變,再看腳下還是我們剛纔看到那些鬼影的地方。
“劉教授他們失蹤了,怎麼辦?”作爲隊長的齊慶生請示到。現在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兩難的境地,這邊劉教授師徒失蹤,那邊的隊伍正等待救援。幫哪一邊都不好。
曹凌歆顯得頭疼無比,那個以前自信滿滿的女強人也有點風采不再了,有些無力的問師父:“萬前輩,你有辦法找到他們嗎?還有那些鬼影到底是什麼?”
“那些鬼影我不好亂說,一旦判斷失誤說出來是會動搖軍心的。”師父對那些鬼影諱莫如深,小聲的對曹凌歆說道:“而且這兩界島到處都不一般,剛纔的奇門遁甲無論是推演難度,還是佈局都十分巧妙,而且這還是在外圍,看來我是有些太自信了,再往裡面恐怕危險更多,連我也可能應付不過來。那姓張的小子爲啥這樣不好說,也許是中了邪,也許是別的,不過一定不正常,小劉一個人追過去怕是要出問題……”
“啊!”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就傳來一聲慘叫。
“是張文!”我和那小子經常吵架,他的聲音我很熟悉,那動靜異常悽慘,我心裡一涼,糟糕,怕是要壞事!“快去看看,大家路上小心!”師父說道……
“曹領隊,前面就是你們的人?”師父問道,我們蹲在一顆倒下的大樹後,仔細觀察着遠處的一片營地,那裡隱隱約約有着昏黃的燈光,燃起的篝火好像熄滅了,現在只剩下絲絲白煙。
“是的,他們給我的地點就是這。”
“我們去看看?”我揹着昏迷的張文,腿都有些麻了。
“嗯,就這樣看着也不是辦法。”你在這看着劉教授和小張,大家跟我走。曹凌歆領着衆人往營地靠攏,張文和劉教授此時昏迷不醒,把他們帶進去一旦發生危險也來不及照看,便留下我和蘇小潔照看着,我吃力的把張文放到樹後,媽的,這小子真他娘沉,到頭來還要讓老子伺候你。
半個小時前,等我們尋着張文的叫聲來到一處荒野時,只見一個人跪在一處窪地裡,頭隱約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