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穎勉強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裡空無一人。
護士進來查房的時候,見她醒了,當下笑道:“唐小姐,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疼不疼?”
唐思穎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解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護士笑道:“你啊,痛經,還有低血糖,所以暈了過去,幸虧你男朋友把你送來的及時,不然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男朋友?”唐思穎皺着眉頭,詫異地問了一句。
護士笑道:“是啊,不過你男朋友可真的一點都不會照顧女孩子,你都疼成那樣了,他竟然連你吃沒吃飯都不知道!”
唐思穎忽然反應了過來,護士口中的男朋友應該是紀辰禹。
唐思穎淡淡地笑了笑:“他其實並不是我男朋友。”
護士的神色微微一頓,不過很快又笑道:“那就怪不得了,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那你別怪我多嘴一句呀,他雖然長得帥,可是一點兒也沒個你男朋友的樣子,他要是追你,你可一定要考慮清楚了才行,咱們女孩子啊,就應該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才行。”
唐思穎衝着護士輕輕地笑道:“嗯,謝謝你的提醒。”
護士走後,唐思穎也跟着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紀辰禹去哪裡了,但是她想,紀辰禹壓根就不會在這裡一直陪着她,所以她沒多想,去詢問了醫生關於自己的情況後,知道自己還要在醫院裡再待兩天,她只能又穿着病號服回了病房。
幸好紀辰禹把她隨身帶的包也給她拿來了醫院,起碼她身邊也沒有人照顧自己,她也餓不死自己了。
下午,唐思穎覺得有點餓,便想下樓買點兒吃的,她等在電梯口前,眼看着電梯門已經開了,她剛準備進去,卻剛好看見紀辰禹也在裡面。
然而紀辰禹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唐思穎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紀辰禹能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這是第一次她看見他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在說着什麼,他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只是,當紀辰禹看見唐思穎的時候,他的目光驟然一滯,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唐思穎的腳像是生根了一樣頓在原地,紀辰禹不悅地看着她:“杵在門口乾什麼,進來!”
唐思穎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擡腳便走了進去。
電梯裡,於雯雯上下打量着唐思穎,之後她看向了紀辰禹問道:“姐夫,她是誰啊,怎麼跟我姐長得有點兒像?”
如果不是因爲唐思穎換了髮型,或許這個時候於雯雯就會十分驚訝的覺得,唐思穎跟於曼青不是一點兒像,而是很像!
紀辰禹冷冷地瞥了一眼唐思穎,轉頭看着於雯雯時,態度頓時便又溫和了下來。
“她是唐斌的女兒。”他輕而易舉地便同於雯雯解釋了唐思穎的身份。
唐思穎根據他們的對話差不多已經聽出來了,這個女人是於曼青的妹妹,不過自然不是什麼親妹妹,恐怕是什麼親戚家的妹妹,並且紀辰禹跟她很熟。
當於雯雯聽到唐斌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看向唐思穎的目光,瞬間便冷了下來。
“你就是那個害死我姐姐的殺人兇手的女兒?”
於雯雯說出這番話時,半點兒都不客氣。
頓時,唐思穎的臉色煞白不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在別人眼裡,她爸爸唐斌就是一個殺人兇手,而作爲唐斌的女兒,她根本無從辯駁。
五年後的於雯雯如今已經二十一歲,她長了一張十分漂亮的臉蛋,穿衣打扮也十分的新潮,她站在紀辰禹的身邊,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登對。
然而最重要的是,或許和於曼青是堂姐妹的關係,於雯雯從小就喜歡模仿於曼青穿衣打扮,即便她和於曼青長得一點兒都不一樣,可是她說話時的神態,她走路又或者是做事的風格,都會有於曼青的影子。
電梯門開了,於雯雯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挽住了紀辰禹的手臂。
“姐夫,你怎麼能跟這個殺人犯的女兒在一起呢,要是我姐姐知道了,她該有多傷心啊!”
於雯雯說話時,一臉的不樂意。
紀辰禹看着她輕笑了一聲,繼而轉頭看向了跟在他們身後走出來了唐思穎。
唐思穎一直都緊咬着脣,臉色蒼白,內心苦澀不已,這樣的場合她只希望紀辰禹不要多說就好,她只希望能當個隱形人就好,可是他們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
紀辰禹冷冷地勾着脣角,目光中全然都是嘲諷之色。
“跟她在一起?不過一個賤人,玩玩而已,不然我怎麼出得了這口氣?”
冰冷又殘忍的話,一字一句地從紀辰禹的口中說出。
唐思穎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一種刺骨的冷意瞬間從心底蔓延開來。
明明早知道紀辰禹對她就只有玩玩而已,可是聽着他這麼輕易的就同另外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這分明就是他故意在羞辱她!
唐思穎最在意的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和紀辰禹的關係。
可是紀辰禹卻生生將他們的關係剖析在了另外一個女人的眼前。
因爲紀辰禹的這番話,於雯雯看向唐思穎的目光愈發的不屑又帶着濃濃的輕蔑。
“我還以爲,一個殺人兇手的女人,也有臉搶別人的男人呢……”
於雯雯說的話異常的難聽,可是當她看向了紀辰禹時,目光又變得溫和了起來。
“姐夫,那你可不準對這種女人動真感情,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於雯雯故意撅着嘴兇了紀辰禹一句。
紀辰禹笑着擡手彷彿跟曾經一樣,把於雯雯當成一個小女兒,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在我心裡,無人能取代曼青的位置,她不過就是我平時消遣的工具而已。”
眼睛越來越澀,唐思穎擡起眼眸,脣角勾着一抹嘲諷地笑容,她看着紀辰禹時,笑的蒼白:“是,我就是一個被他隨時消遣的工具而已,所以這位小姐,您不必誤會,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取代任何人,更別說你的姐姐於曼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