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想的很簡單,想抵擋住建奴的猛烈攻勢就必須先打斷他們的節奏,唯有讓建奴跟着他們的節奏走,那麼屯駐尚間崖的明軍纔有可能逮住機會獲取主動權。
杜鬆之所以不派兵前去營救,恐怕心中已然存了放棄第一道防線明軍將士的心,那可是三千餘衆將士啊!
對於本來就兵力不足的明軍來說,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
秦鋒還做不到像杜鬆那般心硬,他也不願意去用賭來換取那一絲的可能性。
他想要的是十拿九穩的勝利,他要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來告訴建奴,明軍並沒有你們想象當中的那麼脆弱!
若是以前秦鋒想想也就是想想了,但現在不同手下有三千餘衆將士的他也有資格成爲左右戰局的執棋者。
人生何不是處處在棋子和執棋者的身份不斷轉換呢?
單論在這場戰役中,秦鋒已然從棋子的身份跳脫出來翻身成爲能暫掌自身命運的執棋者,雖說這執棋者的身份很危險,但主動權最起碼是在自己手上的。
於是,他來了!
麾下將士盡皆出動,剛結束一場戰鬥沒多久的他們再次出動了!
這一次秦鋒並未留守隊伍在這無名高地上,因爲對他來說若這一戰不能擊敗建奴,那接下來也就不用回此無名高地了,因爲敗局已然是註定的了。
爲能儘快出現在尚間崖戰場上,秦鋒親率趙新所部威字營衝鋒,範擇、王大斗、馬哲其部緊隨其後,陳南所部霹字營、李朔所部衛字營則護衛着厲字營、雷字營趕赴戰場,如此也就有了剛纔接連不斷的響聲和戰馬嘶鳴聲。
趙新衝在前疾馳的秦鋒喊道:“鋒哥,一會兒我率部在前,你在後領着範擇他們轟殺建奴騎兵,我來給你們爭取時間!”
和建奴交手無算的趙新當然明白此戰的危險性,但他並沒有因此退卻,反想要爭下這領兵權讓秦鋒退回到安全之地。
雖然知道趙新那是好意但這並不代表秦鋒就會領情,畢竟這戰爭不是玩過家家,誰有危險就可以我幫你度過一般:“放你孃的屁,老子是那貪生怕死之輩嗎?再者說你懂得怎麼給銃隊將士指引方位嗎?給老子老實看顧四周……”
聽到秦鋒那喝罵趙新老實了,老老實實在旁欲隨秦鋒衝入眼前那混亂戰局中。
局勢比想象當中的要危機,在遠處秦鋒就看到了獨眼阿敏,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完全是因爲葛世鳳被阿敏纏住。
甭看在之前的戰鬥接觸中阿敏完全不佔據任何優勢,但秦鋒明白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是穿越衆的原因,憑藉朝前意識對付阿敏,那他單憑其他還真不是阿敏的對手,畢竟阿敏的才能也不是吹的。
能以侄子身份當上建奴四大貝勒,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阿敏,你的對手是我……”
遠處驟然響起的喝聲讓阿敏徹底放下要殺死葛世鳳的念頭,因爲他聽到了一個讓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秦鋒!
這仇人見面是分外眼紅!
如果說阿敏這世上有一最想殺的人,那這個人一定是秦鋒!
“秦鋒,爺要殺了你……”聽到秦鋒聲音後的阿敏顯得很是激動,看着抵近的小規模騎兵,阿敏第一時間找來一匹戰馬翻身上馬,但他並未被怒意衝昏了頭腦,反朝建奴多的地方騎去。
見人家人多就先去搖人了,放心,阿敏肯定不會這麼灰溜溜的走的。
阿敏這一突然離開讓葛世鳳心中猛然一鬆,隨即腳下一軟幸虧有身邊親衛家丁攙住,不然這傢伙真的就摔倒在地了。
秦鋒突的很快,雖說有建奴在前但好在如今局勢並沒有全線崩盤,尚有一救的機會。
騎馬快行至葛世鳳身邊,邊衝其講道:“葛將軍,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此次我軍能否倖存下來你責任很重,你必須集結周圍將士隨我部對建奴發起反擊,不然若真讓建奴攻破我軍這第一道防線,那我軍就很有可能覆滅於這尚間崖!”
秦鋒這話說的很嚴重,以至於讓葛世鳳聽後是眉頭緊皺。
你這麼一說,哥們這身上的壓力就很大啊!
也不管葛世鳳聽進去沒有,秦鋒便撥轉馬頭先去拯救已然崩潰的防線,救出被建奴團團包裹的倖存將士。
“弟兄們,隨我殺奴……”
這第一道防線地方本就不寬裕,再加上有這麼多人擠在這裡,這使得戰鬥是異常殘酷,但沒辦法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
重頓馬腹,以戰馬衝,長槍劈來殺出一條血路出來,這從刀山血海中活下來的老兵就是猛。
趙新所在那威字營實力真不是蓋的,在這狹窄戰場上,他們或兩人一組,或三人一組,隨着秦鋒不斷向前廝殺,在廝殺中拯救了數處已然崩塌的防線。
在此同時隨後而至的範擇、王大斗、馬哲三部則輪番結陣,不斷衝建奴發起輪排射擊,因爲彈藥充足所以這火銃就可勁造。
這經過秦鋒改造的火銃威力上得到大幅提升,這也給建奴以一定殺傷。
亂,戰局是亂作一團,但明眼人都能感受到本即將崩盤的防線隨着秦鋒的加入而逐漸穩定了下來,甚至和建奴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殺到這份上,多數建奴皆翻身下馬同明軍而戰,因爲短距離內騎兵根本就不佔優勢,因爲沒有緩衝空間衝殺啊!
原本是突襲與反突襲的戰鬥硬生生變成了僵持戰,秦鋒這攪局能力還是挺強的,至少野豬皮被氣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