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怎也沒想到的是,同爲漢人,同爲一祖宗的他們今日卻在這斐芬山上廝殺,當着異族的面不斷廝殺!
按理應該同爲一軍對建奴衝殺的他們,卻因局勢不同投效不同領導者,竟導致本爲同根的漢族爲了所謂的利益而拼殺!
野豬皮眺望遠方,嘴角輕蔑的看着斐芬山爆發的那場戰爭。
雖說在表面上野豬皮頗爲看重以李永芳爲首的投降派漢人將領,但打心眼裡蔑視漢人的他又怎會真正倚重令他厭惡的漢人呢?
一切都不過是表面工程罷了,對他來說只要能爲攻下對面死守的明軍,那麼即便是李永芳戰死也是能接受的,畢竟那不過是其麾下的一條狗罷了,這主人什麼時候會因爲身邊的一條狗死了而傷心欲絕?
莽古爾泰嘴角輕蔑的看着遠方,而後恭敬對野豬皮道:“父汗,那李永芳倒是挺有兩把刷子的,您說我軍是否現在率部攻打而去?”
在這說話間李永芳已率麾下將士攻破斐芬山兩道防線,只要李永芳麾下能保持住這等猛烈攻勢,即便是拿下斐芬山防線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當然其麾下折損過半數那是一定的事情,甚至連那百餘名親衛家丁消耗殆盡都是必然。
聽到這野豬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蔑視,聲音渾厚的講道:“急什麼,我偉大的建州女真可比那漢人精貴多了,先讓他們狗咬狗吧,待雙方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一舉拿下斐芬山,本汗就不信我部拿下斐芬山,那明軍還能牢守這尚間崖!”
很老套的想法,但這卻也是最實用的方法。
異族每次攻略我華夏大地,似乎在前衝鋒,最急的永遠都是那第一批投降者,也因爲有這一批批害怕死亡的‘漢奸’,使得我漢文明一次次飽受風霜,也使得我偉大的漢民族一次次在重創中艱難治癒和前行。
一直在旁思量的黃臺吉這時走上前講道:“父汗不進攻是對的。”
聽到黃臺吉這話,莽古爾泰輕蔑的回道:“父汗說的當然是對的,你黃臺吉也不用這麼明顯的拍馬屁……”
聽到莽古爾泰所言黃臺吉微翻白眼但並未多加理會這莽夫,反倒是野豬皮對此很是好奇反問道:“爲何這麼說?”
“回父汗,那杜鬆不知爲何於三部外獨設一部作爲機動,兒臣仔細觀察了凡某部不能抵禦時,那獨設在外的機動部隊就會率部衝殺,並且其侵略性挺強的,但由於其位置獨特使得我軍根本就沒機會率部滅了這支獨設在外的機動部隊,若此時我軍不出擊而斐芬山防線的明軍本就抵禦不住,如此……”黃臺吉英俊的面孔上此時多了幾分獰笑。
聽到這野豬皮若有所思的自語道:“那獨設在外的機動明軍一定會前去馳援,如此我軍可提兵馬一舉攻下其部!”
不得不說黃臺吉的眼光很是刁鑽,他總是在沒太多因素可尋的情況下理出對建奴有利的時局出來,不愧是一代英豪!
野豬皮他們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探討,而駐守高地的秦鋒所部則在陣陣焦急之中。
趙新面色焦急的看着眼前不利戰局,心帶激動的對秦鋒說道:“鋒哥不能再等了,那建奴攻勢太盛若再耽誤下去,那潘監軍他們就真的抵禦不住了!”因爲麾下弟兄死了超過半數,使得趙新這個莽漢子只要是見到建奴就恨不能第一個衝上前去瘋狂砍殺建奴,如此莽撞性格也使得他只能爲一員猛將,而非一方統帥。
面對趙新的焦急秦鋒並未理會,而是舉着手中遠望鏡看着前方戰局,在旁範擇則勸起焦急萬分的趙新:“老趙你不要急,現在還不是最佳馳援的機會,通過那進攻方式也能看出那夥建奴絕非我們之前所遇到的建奴,都懂得依託嚴密陣型配合來進攻同樣防禦縝密的斐芬山,那領頭的建奴絕非凡人……”
透過一連串在戰場學習,範擇對於戰場把控力洞察力都有着顯著提升,而這也是一名優秀的統帥所必備條件。
“範哥說的沒錯,攻打斐芬山的建奴不是一般的建奴,因爲他們是一羣和我們同根卻已背叛我祖宗的漢奸!”一直舉着遠望鏡觀察的秦鋒不得不面對一現實,那支攻打斐芬山的軍隊不是建奴,而是一支漢人軍隊。
而誰統領這支漢人軍隊進攻斐芬山,秦鋒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那是李永芳的部隊!
原本在薩爾滸之戰中並未出場很多的李永芳,此時居然亮相於尚間崖的戰爭中,真也是時也命也!
對於漢奸,秦鋒向來只有一個念頭!
殺!
明明是一個民族的卻因這樣那樣的原因,背叛自己民族靠投效異族來換取新生,對待這類人秦鋒只想將他們全部殺死!
強壓着心頭怒火,秦鋒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即便是對陣建奴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冷峻。
當着一應弟兄的面,秦鋒緩緩抽出繡春刀一字一句的頓道:“李永芳,你給大明起了一個很不好的頭,今天老子就用你的腦袋來堵住這個不好的窟窿,受死吧……”
見秦鋒如此,範擇他們知道這將又是一場大戰。
但當聽到秦鋒所喊名字後,衆將心中也是憤怒不已,李永芳,作爲第一位投降建奴的高階將領,其名氣可謂是傳遍大明,李家也因此被釘上了恥辱柱,受李永芳所累李家多數親族皆被斬殺。
局勢向來是沒有輕鬆過,那既然如此就再行殺戮吧!
看着眼前聚集的一應將士,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戰意給了秦鋒沖天自信,既然你們背叛自己祖宗投效異族,那就休怪我手中刀太過鋒利了!
“弟兄們,隨秦某去殺漢奸……”第一次,秦鋒第一次這麼失態,當着一應將士的面提着繡春刀歇斯底里的怒喊着!
本是同根生,可怎奈這羣人卻背叛祖宗,對待這類人除了殺,別無他法!
唯有用殘酷殺戮來終結這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