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難接受的莫過於生死離別,在經歷過太多太多的生死離別後,秦鋒卻愈加惱怒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是個重感情的人,所以他更怕失去;不得不把自己僞裝起來,僞裝的那麼冷漠,唯有這樣他才能狠下心。
王大斗、趙新渾身顫慄的緊握雙拳,眼淚止不住的流,無力感,悔恨,憤怒衆多情緒交織在心頭,其中滋味只有他二人明白。
見二人如此,範擇他們則不知該做些什麼,你說安慰吧,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說不勸吧,看着一起闖過生死的兄弟這般難受,而他們卻無動於衷,這事他們覺得他們做不出來。
感嘆後秦鋒微揚額頭,不讓停留在眼角的淚花留下,待情緒穩定後轉過身來朝王大斗、趙新二人走去,一手重重拍在王大斗肩膀上,一手重重拍在趙新肩膀上,目光如炬的看着二人道:“雖說有些話我不該講,但你們是我兄弟我必須說,莫辜負了長輩對你們的期盼,即便他們戰死沙場,他們盡到了一名武將該盡的義務,而你們則擔負着光復王家,光復趙家的新希望!”
這勸人的話說再多,若當事人走不出來,那都是沒用的,說到底還是要看王大斗、趙新二人能不能走出來,讓他們從悲傷中徹底走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秦鋒的這番話也驚醒了他們,是啊,他們的叔父將生的希望留給他們,自己絕不能辜負了自家叔父的一番苦心,一定要振作起來!
家族榮光不能丟……
擦去眼淚,忍住悲痛,王大斗目光堅定的看向秦鋒講道:“鋒哥,我明白了,謝謝你鋒哥。”
雖說王大斗比秦鋒還要大幾歲,但這聲鋒哥他是認真的喊下的,而秦鋒則輕拍王大斗肩膀點頭道:“咱們兄弟間不講這些虛的。”
這話講完秦鋒看向了趙新,久久未能平復下,趙新也明白這已是事實,也明白自家叔父對他的期望,他決定自己不能給趙夢麟丟人,一定要活個樣來,強忍悲痛,面目猙獰一番後,那雙噬人心扉的雙眸令人不敢直視,衝秦鋒講道:“鋒哥,我明白了,謝謝你鋒哥。”
“好兄弟,咱不講這些!”
這一刻秦鋒他們的心連在了一起,一起打過仗,一起同生死,一起拼過命,這等情義是世間最硬如磐石的。
沒經歷過的當然是不會明白的。
平復片刻後,王大斗目光閃爍着看向秦鋒,講道:“鋒哥,你剛纔說的這世上唯強者有話語權,那杜鬆之所以敢這般跋扈,仗的就是他麾下這一萬精銳大軍,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麼咱必須在老奴到來前對麾下進行擴編,打仗打的就是兵!”
王大斗這話說的在理,這也是秦鋒一直所考慮的,但是讓他沒頭緒的是這麾下究竟該怎麼進行擴編?
你說要是單擴充數量吧,這個人實力不咋地,這擴充和沒擴充又有什麼兩樣?
可要只進行精兵政策吧,他又該去什麼地方進行吸納呢?
畢竟要說這精兵多部分還是屬各武將麾下的親兵家丁,你總不能強行奪了人家親兵家丁吧,這不合適。
秦鋒咬了咬嘴脣,陷入了深思,片刻後講道:“大斗這話說的在理,這擴編我也不是沒想過,可現在讓我感到迷茫的是咱究竟該從哪裡去擴編?既然是擴編咱要的就是精兵悍將,那慫包咱不能要!”
秦鋒這話說出讓衆人也陷入到深思之中,要擴編是好事,但擴編並不是什麼人都要,這要是因爲一顆老鼠屎而壞了一鍋湯那就不值當了,甚至也會因爲這顆老鼠屎而使得所部全軍覆滅,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想着想着,李朔眼睛轉了三轉,講道:“鋒哥,你知道這杜鬆部麾下,也有一支我錦衣衛常駐小隊嗎?”
聽李朔所講,秦鋒腦海中自然浮現出一人來,猥瑣,奸詐,貪財的形象,前身和那人就不對付,掏銀子整了個試百戶的缺,叫馬立東。
雖說那馬立東人不咋地,可人家貪財啊,人家有錢啊,也知道惜命,自被調入杜鬆部麾下就上下使銀子,使得他麾下超規格有了一支百人的隊伍,而且每一名都武藝高強,雖說在馬立東麾下但沒人不對他沒有怨言的,原因是馬立東這人只會打嘴炮,不幹實事,可人家馬立東還很沾沾自喜。
範擇聽到李朔那話後,反說道:“你是不是傻,你明知道那馬立東和咱鋒哥是不對付的,而且他手下還那麼強。”
聽到範擇所說,秦鋒嘴角不由揚起一絲笑意來,是啊,馬立東手下那麼強,而且他還和我不對付。
想到這秦鋒笑了起來,見李朔嘴角揚起的一絲笑意,笑着指着他講道:“朔兒,沒想到你鬼點子這麼多,哈哈,不過我喜歡……”
和李朔的那番對話,讓本顯迷惑的衆人一瞬間明白了。
對啊,既然都已經不對付了,而他手下還很強,這不就是爲他們準備的精兵嗎?
李朔在這時還說了個更勁爆的消息:“而且據我所知,那馬立東手下並非都是錦衣衛,其中有很多是他使銀子從九邊武將手中暫掉過來的親兵家丁,據說是花了大價錢,真正是錦衣衛的只有七人,對他也多有怨言。”
“朔兒,你真夠壞的……什麼時候把馬立東的底子掏的這麼清楚。”杜鑫一把勾住李朔的脖子而後調侃起來。
這肥魚秦鋒要是不吃的話,那真是天地難容,這可是老天給他的餡餅,這必須吃,必須拿下,有諸多弟兄在這壓制還怕收編了這些人會踢跳?
要真是那樣,他秦鋒也就不用帶隊伍了,想到這秦鋒環視衆人,反問道:“那咱們現在走着?”
範擇他們見秦鋒這般,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而後齊聲喊道:“走着……”打土豪的時刻來了,想來都覺得美滋滋,這生活過得真是舒坦!
大丈夫就該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