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在進行着某項關乎人類繁衍生存的偉大事業的過程中被人打斷,心情都不會太好,何況他今天正要慰勞一下這些女人,而那些愛妾們也難得的瘋狂一次,居然同意他大白天就大被同眠的要求。正在他志得意滿,胡天胡地時,被面紅耳赤的紅芍打斷,態度自然就不那麼恭敬。
那小太監看着他那狼狽神色,微微一笑道:“這是世子見召,奴婢哪敢怠慢,沒有攪了儀正大人的什麼好事吧?”
某種莫名的味道傳到這小太監鼻子裡,使其心內暗笑:大白天就做這事,也真不怕醜。可是又想起當初的相見,以及腦海中幻想着兩個雪白的人兒肉搏做一團的模樣,又有些臉紅,頭微微的垂下去。
楊承祖這才仔細端詳着這個小宦官,年紀似乎二十上下,比自己略大一些,皮膚光潔,身形嬌小玲瓏,面似桃花,眉似柳葉目如點漆,齒若瓠犀,領若蝤蠐。這模樣若是個女子便是個絕色,這做了太監……難道是僞娘?
他忽然想起傳說着正德和劉瑾等八虎,似乎就有好基友一被子的關係,所謂老兒當的勾當,難道嘉靖也喜歡這個,和太監……。
當然大明朝男男關係並不被視爲異端,也沒人會去對他們說三道四,相反還被文人說成風雅之事。翰林風,可是很有些名氣的。那些讀書人身邊五官端正的書童,官員身邊帶的門子,大多是這種能幹的下人,這裡面的事,其實都是這麼回事。乃至這種風氣一路跨海,都影響到了日本,戰國大名身邊的小姓,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他個人對這種玩意很是反感,可是這小太監的相貌……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這小宦官身上還散發着某種香氣,讓人聞了之後心曠神怡,就連那被打斷的怒火,都漸漸消除幾分。
想着單薄的嘉靖和這太監搞在一起,似乎畫風也沒那麼噁心,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楊承祖急忙把這種念頭終止住。無論這個小太監生的多俊,自己也不想踏入那個詭異的領域半步。
“你頭前帶路吧。”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院落三拐兩繞,就漸漸走入王府龐大複雜的後寢工建築羣內。
楊承祖固然是儀衛正,可是這三尺禁地,他來的也不多。每次都是由黃錦領着,走固定的路線,去指定的地點,其他地方並不熟悉。因此幾拐幾繞後,也有點轉向,只是覺得,這丹房似乎修的有點偏?
修道之事,追求清淨倒也是正常,又走幾步,楊承祖問道:“小公公,貴姓?”
“我姓白,窮人家的孩子,沒什麼名字,就叫白二。”
“白公公,往日裡都是黃錦黃公公宣召,怎麼今天換成你了?另外,爲什麼我覺得,咱們兩個似乎在哪見過?我看你有點面熟
。”
“儀正客氣了,我不過是個奴婢,你怎麼會見過我呢?”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聽着外面傳來陣陣撕殺之聲,似乎比之前又密集了?楊承祖道:“白公公,我看你還是跟世子說一聲,這召見的事,回來再說吧。我聽這殺聲比方纔響了一些,我得到前面去看看。”
那名小太監轉過身來,依舊滿面笑容的看着他“楊儀正,都已經到了這,又何必急着到前面去呢?這殺聲雖急不亂,可見王府守軍還能控制的住局面,你也不必過於擔心了。石金樑的人馬新敗,重新集結隊伍也沒這麼快法。再說今天你用的那些萬人敵,讓他們全都寒了膽,就算他現在想要組織進攻,也未必能組織的起那麼多兵力。”
楊承祖聽他這麼說,又仔細端詳着這名叫白二的太監,越看越覺得他面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小公公,這次我想不是世子召見我吧?我不認爲,世子身邊有您這麼一位消息靈通又懂些兵法的小公公來着。而且我看你的步子,似乎有功夫?您的真實姓名,能否告知一下,也好讓咱們算認識認識。”
那小太監並沒顯出什麼緊張或是恐懼又或者是憤怒,依舊是面帶微笑,神色十分友善。“看來是瞞不住你了,我姓冷叫冷飛霜。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郝青青跟你說過吧,從她那論,我該叫你一聲……姐夫。姐夫,不要這麼緊張麼,咱們是親戚,見了面就喊打喊殺的多不好,前面那個倉庫過去是我看的,現在咱們進去聊聊吧,相信我,裡面不會有任何埋伏或機關。我也沒想過要害你,如果要害的話,我已經有很多機會出手了,不是麼?”
“原來是白蓮聖女,失敬失敬,不過你走錯門了吧?你大隊人馬在外面,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我現在大喊一聲拿人,你覺得你跑的掉麼?”
“姐夫,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吧。雖然在王府裡你的人馬多,可是也別想抓住我,我能在府裡當宦官,自然是有我的關係,我完全可以逃的掉。到時候我就大喊你要飛禮我,然後一路逃掉。試圖飛禮一個小宦官,姐夫,你的名聲可就響了呢。”她說到這,掩口微笑,卻是說不盡的嬌媚之意,讓人錯不開眼睛。
妖精,果然是個妖精,楊承祖開始以爲她是小太監時,就覺得他是個極品僞娘。這時確定了她是女兒身,更是得承認,這是自己生平所遇第一美人,就是劉五兒、錢夫人,比起她來也要遜色幾分。明知雙方彼此對立,可是看到她這掩口一笑的樣子,竟也是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
自己家小的院落她是知道的,縱然她不見得有力量能加害她們,但是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眼下還真是不適合把事情弄僵。除非有把握一擊必中,否則不要和她刻意翻臉。楊承祖想到此,點點頭道:“既然聖女有此雅興,在下也就卻之不公了,有請聖女帶路。”
倉庫的門打開又關上,把兩個世界隔絕開,正如冷飛霜所說,這倉庫內並沒有埋伏,她似乎也沒有動手翻臉的意思。人一進了倉庫,她坐上了一口箱子,又一指另一口箱子道:“坐吧,雖然是個倉庫,不過茶水點心酒水肉食,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爲你搞到,想吃點什麼?”
“不麻煩了,不過聖女閣下,你把我從我女人的牀上拉起來,然後說請我吃飯,貴教都是這麼招待客人的?”
白蓮聖女終究是個大姑娘,做不到滿口葷話,只好微笑道:“攪了姐夫好事,對不起了,誰知道你大白天就……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說點正事。現在的局勢你也看到了,怎麼樣,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