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伴隨着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陳然這一錘子竟然只是讓瓷磚破裂了,卻沒有碎掉,由此可見,這瓷磚還真夠結實的。
好在陳然本身力量就大,放下錘子搓了搓手,就又拿起錘子,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砸了下去。
瓷磚被砸碎後,下面是厚厚的水泥地,陳然接着砸,砸了半晌,把水泥表面也砸碎了,水泥下面自然是磚頭了。陳然吸口氣,換個地方接着砸,等把這附近的水泥地都砸碎了後,他把錘子放在一邊,然後直接下手把下面的轉頭一塊一塊的掏了出來。
通過泡澡和練習怪異舞蹈,陳然的體力自不用說,不知比以前強了多少,他挖掘的速度不算慢,中途連休息一下都沒有休息,但花費了一個多小時,也只是掏出了一個深度不到一米的吭,而現在下面卻還是用水泥修成的磚頭。
挖了這麼長時間,即使以陳然的體力,也有些吃不消了,畢竟下面的磚頭並不只是簡單的堆放在那裡的,而是用水泥修在一起的,他每掏出一塊磚頭都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把磚頭掰出來,這也幸虧是他,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感覺到出了一身的汗,陳然把錘子放在一邊喘口氣。
看了看錶,陳然發現時間都已經晚上八點了,想了一下,還是等明天再挖吧,時間都這麼晚了,天都黑了,他忙乎了半晌,現在也是又渴又餓,今天有點準備不足,工具用着不方便不說,吃的喝的也沒有準備,別墅裡他看過了,除了有自來水之外,冰箱裡,廚房裡都是空的……
把錘子和鐵鏟都拿到池子上面,雖然說別墅內應該不會有人進來,但陳然還是找東西把被他挖過的地方蓋住了,即使如此,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考慮着要不要晚上乾脆住在別墅算了。
拿起外套,先進入別墅裡衝了一個涼水澡,陳然把皮包裡的錢包帶上,然後走出了別墅。
走出別墅,陳然就給郭海這傢伙打了個電話,在這裡沒輛車出入還真不方便,別墅門口離山莊都快兩里路呢。
電話裡嘟了半天也沒人接,讓陳然鬱悶的不行,接連打了兩個,都沒人接聽,他又打到郭海家裡。
接電話的是雲姨,雲姨說郭海還沒回家的,陳然只能作罷,不過卻考慮着是不是再去買輛車了,他現在算是明白爲何有些人都要買好幾輛車了。
在這之前,陳然一直想不明白那些有錢人爲什麼要買好幾輛車,他一直覺得這種行爲完全是在炫耀,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一輛車若是被人借去,或者拿去修了,那還真是麻煩的很。
好在山莊的環境不錯,陳然走着倒也不嫌煩,月華如練,心情似乎也在月色中變的寧靜而柔軟,在這樣的環境中,總是不免讓人多想一些什麼。
山莊內的別墅雖然一棟棟的都是燈火輝煌,但外面卻安靜的很,這一路走來,陳然竟然沒有碰到一個人。
門口的保安看到他直接走着出去,不免有些詫異,熱情的問他要不要讓物業派車送他,但卻被他拒絕了。
走出山莊,就是西山郊區的別墅羣了,這裡的別墅自然是無法和山莊內的別墅相比的,越往前走,別墅的檔次就越低一些。
“張阿姨,不用了,我,我沒事的……”
走着走着,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卻是讓陳然一愣,這不是穆薇薇的聲音嗎?
轉頭朝着右側望去,卻見路燈下,一個白衣少女瘸着腳一步一步的朝着路口走來,只不過走着走着,卻蹲了下來抱着腿揉着腳起來。
望到這一幕,陳然雖然不知這小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也連忙朝着她走了過去。
穆薇薇蹲在路邊,輕揉着右腳脖,痛得她差點要哭出來,自從爸爸得了病後,家裡的錢都拿去給爸爸看病了,所以自從上大學後,她除了努力學習拿學校的獎學金和補助金之外,還一直利用業餘和週末時間做家教賺取生活費,現在做的時間長了,手裡也有了很多的老客戶,一個月也能掙到差不多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不但足夠她的生活費了,還能補貼家用。
今天是週五,下午放假後,她就趕到這家給張阿姨的兒子做家教,張阿姨也算是她的老客戶了,去年的時候,張阿姨的兒子上小學四年級,學習成績比較差,然後聘請了她做家教,經過她的輔導後,張阿姨的兒子學習有了很大的進步,在班級裡也能排進前十了,今年因爲張阿姨的兒子上了五年級要升初中,所以又特意請她來做家教。
下午陪着張阿姨的兒子做功課的時候,有一道題怎麼講,他都做不好,一直講解到了晚上才把他教會,要走的時候,張阿姨硬是要她留下來吃飯,說她家先生也不在,就她們兩個人,她只好留了下來。
吃過飯後,卻發生了一件小意外,在她下樓梯的時候,張阿姨的兒子也跟着從樓上跑下來,一下子撞到了她,摔倒是沒摔着,就是扭到了腳,把她疼的不得了。
張阿姨氣得當場把自家小孩打了一頓,還連連給她道歉,讓她也不好說什麼。
勉強的告別了張阿姨,走了沒幾步,痛得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只好蹲下來輕輕的揉着,只是越揉越是鑽心的疼,疼的她幾次都想哭出來,但都被她忍住了,她的大哥離家出走之後,沒有留給她什麼,但卻教會了她,不管做什麼,都要堅強,即使再大的苦,也要堅強。
想到大哥,讓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說是大哥朋友的陳然。
如果他在就好了。
穆薇薇不知怎麼的突然這樣想着。
而在她這樣想着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道黑影遮擋住了燈光,讓她情不自禁的擡頭望去,這一望,卻是一怔。
“怎麼這麼不小心。”
走到穆薇薇跟前,陳然蹲下來,低頭朝着她揉着的腳脖望了過去,他的眼力比較好,一眼就看清了她的腳脖都烏青了一片。
“疼嗎?”
陳然沒敢用手碰,擡頭問了一聲,卻望到穆薇薇呆呆愣愣的望着他。
“啊,陳然,你怎麼在這裡?”穆薇薇怔怔的望着陳然,一時間都忘記了腳脖的疼痛,她正想着陳然呢,沒想到陳然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了。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還沒問你呢,你一個女孩子家大晚上的亂跑什麼。”
陳然有些生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朝着她的腳脖望了過去,試着伸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一下子疼得她痛呼了一聲。
“沒事吧?”陳然擡頭問道。
“沒……沒事。”
穆薇薇心裡一顫,嘴裡說着沒事,但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也不知怎麼回事,本來還強忍着不流淚的,但一看到眼前這人,鼻子一酸,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忍着點,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陳然看到她都哭了,顯然是疼不得不輕,連忙交待了她一聲,一邊用能量光圈給她治療着,一邊用手輕輕的按摩着。
“嗯。”
穆薇薇咬着嘴脣強忍着不讓眼淚留下來,只不過這眼淚卻不爭氣,反而有越流越兇的趨勢,好在等陳然用能量光圈給她治療後,疼痛減輕了也就把眼淚止住了,只是卻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兩聲,讓她一時間羞紅了臉,把頭埋得低低的。
陳然花費了幾個能量光圈給她治療的差不多了也就停了下來,把她攙扶了起來說道:“走走試試,看看還疼不?”
“不疼……呃。”
穆薇薇試着走了兩步,驚喜的發現竟然一點也不疼了,只是走着走着,卻突然腳脖一軟,要不是陳然扶着,差點就摔倒了。
“怎麼了?”陳然扶着她,連忙問道。
穆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腳脖有些軟。”
陳然這才放下心來,知道這是被他用能量光圈治療好留下來的後遺症,等過會就能恢復正常了。
“我先揹着你吧。”
陳然也不知穆薇薇多長時間能恢復正常,乾脆先揹着她走一段。
“這……好吧。”
猶豫了一下,穆薇薇紅着臉伸出雙手摟着陳然的脖子,趴在了陳然的背上。
陳然把她背在背上,一直在走出小區後才問道:“你怎麼跑這邊來了?”
“我給張阿姨的兒子做家教的……”穆薇薇輕嘆口氣,把給張阿姨的兒子做家教的事情和陳然說了一下。
“以後不要做什麼家教了,你一個女孩子這樣跑來跑去的,多危險。”陳然皺着眉頭囑咐道。
“可是我答應了張阿姨要給她兒子做一個月家教的,這樣推掉了不好吧?”穆薇薇想了一下說道。
“那也不能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啊,路上遇到危險怎麼辦,就讓別人去做吧。”
“知道了啊……”穆薇薇撇着小嘴說了一聲。
虹橋水庫這邊是別墅區,一路走來,陳然都沒有遇到一輛車,只好揹着穆薇薇沿着河壩朝着對岸走去。
答應了陳然後,穆薇薇倒是不吭聲了,一直沉默了半晌,才低聲問道:“陳然,你……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你說呢。”陳然不答反問。
“我怎麼知道……”穆薇薇的聲音低低的,臉上也有些發燒,卻是再也不說話了,把頭埋在了陳然背上。
陳然揹着穆薇薇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終於算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只不過要坐進車裡的時候,才突然發現穆薇薇竟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讓他啞然失笑。
陳然也沒把她叫醒,讓她翻了一下身,把她抱在了懷裡,坐進了出租車裡,把穆薇薇家的地址和司機師傅說了一下。
陳然坐在後座上,望了一會窗外,然後低頭望向了懷裡穆薇薇那張恬靜的俏臉,雖然臉上還殘留着一些淚痕,但那秀美的臉型,精緻的五官,依舊楚楚動人,清新如畫。
看着那隻拉住自己大手的小手,陳然也不知怎麼的心中突然被觸動了一下,卻是想起了早上老媽讓自己帶回家一個媳婦的事情。
想起這件事,陳然腦海裡首先閃過的就是晏如玉的身影,然後是女警房東……
陳然搖搖頭,不管是晏如玉還是女警房東和自己似乎都再無可能了,而自己總要帶回家一個媳婦的,眼前的這個小妮帶回家似乎也不錯,雖然笨了點……
等到出租車到了菜市場門口,陳然才把穆薇薇叫醒,看到她紅着臉跑回家了,才讓司機掉頭朝着碧水而去。
第二天一早,陳然開着越野車先跑到五金店買齊了挖地需要用到的工具,比如錘子,鋤頭等,還帶了一箱礦泉水……
備足了一切,才朝着別墅趕去,今天說什麼也要把東西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