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和張紅軍相差的籌碼只有兩千萬多一點,而陳然打開的這個箱子裡裝的籌碼至少也有一半的,所以不用查衆人也知道這場賭局最終應該是陳然贏了。
這讓衆人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陳然身上重新打量着陳然起來,如果說剛纔他們是對陳然的家世感興趣的話,那現在顯然就是對陳然這個人感興趣了。
當然,他們也只是打量了兩下就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張紅軍。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京城會所的會員,他們自然都認識這幾年幾乎成了京城會所代表的“軍哥”,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軍哥”有什麼恩怨,但卻知道了在這場賭局中或者說是在兩人的較量中最終是這個年輕人技高一籌了。
儘管觀看的這些人大部分都和張紅軍打過交道,平時呢,也大都給他面子,但其實私底下卻沒幾個人看得上他,更沒幾個人喜歡他那什麼事情都要插上一腳的霸道性格,所以衆人望向張紅軍幾乎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的。
陳然這個箱子裡還有這麼多的籌碼,中途進來觀看的這些人只是感覺到有點意外,其他的就沒感覺到什麼了,但從賭局開始就一直在包廂內的幾人見狀卻是呆愣了半晌。
呆愣着的時候,他們倒也想起了賭局剛開始那會其他人都是一下把一箱子的籌碼全部倒在了桌子上,只有陳然似乎只是抓了幾把出來,後來陳然輸一點就往抓一點,陳然一直在輸,他們還以爲陳然這個箱子裡的籌碼已經全部抓出來完了呢。
當時沒在意這事,現在想想倒是發現陳然雖然往外抓了不少次,但其實也沒往外拿出多少。
這樣一來,那豈不是陳然雖然看似在輸,但其實一直都在贏呢?
這個陳然難道是一個高手?
侯勇,陳永生,黃濟光三人相互的望了一下,都覺得他們可能是遇到高手了,想想也是,這個陳然如果不是高手的話,那怎會剛開始的時候主動的提出要和張紅軍賭一把呢,人家這分明是早有預謀啊,自己三人倒好,主動的跳進了人家挖好的吭裡。
王經理見到陳然這個箱子裡還有這麼多的籌碼也傻了眼,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愣了半晌才慌不擇的望向了張紅軍。
陳然打開箱子之後,同樣也望向了張紅軍。
他等這個機會可是等了好大一會兒了,這場賭局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憋着,剛開始是憋着不敢下太大,怕別人看出什麼,後來看出張紅軍出老千之後,他既不敢下太大又不敢贏的錢太多了引起張紅軍的注意。
張紅軍有王經理的配合能給莊家和其中一個閒家換牌,若是盯住了他,把把都把莊家的小牌換給他,那顯然就算是他知道大家的牌那也別想贏錢了。
爲了不引起張紅軍的注意,陳然也算是費盡心機了,首先他把自己贏到的籌碼堆得亂七八糟的讓人看着不是很多,其次則把小數目的籌碼全部挑出來輸給別人,這也是陳然桌前的籌碼看着不多卻只比張紅軍差了兩千萬的原因,陳然這裡都是大額的籌碼,小額的五十萬,一百萬的在陳然的暗中準備中幾乎都到了張紅軍桌前,而張紅軍下注的時候正好很少去拿五十萬的籌碼,結果也就導致了小額的籌碼大部分都到了張紅軍桌前。
所以雖然張紅軍桌前的籌碼看着比陳然桌前的籌碼幾乎要多一倍了,但其實相差的並不多。
最後則是第三個箱子裡的籌碼了。
其實沒發現張紅軍出老千之前,陳然也沒想着掩藏這個箱子裡的籌碼,他畢竟是很少玩牌,不像其他人那麼氣派直接就把籌碼倒在了桌子上,在發現張紅軍有可能出老千之後,他纔想到掩藏這個箱子裡的籌碼。
當時他做了一個假象,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這個箱子的籌碼拿完了一樣。
衆人都望向了張紅軍,這時候張紅軍自然沒了剛纔的囂張得意,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了一陣子,他就鐵青着臉盯着陳然的臉起來,似乎是想從陳然臉上看出什麼似的。
張紅軍不說話,陳然也不再搭理他,看了王經理一眼,就轉頭對侯勇,陳永生,黃濟光三人說道:“諸位,如果沒有異議,請轉賬吧。”
侯勇,陳永生,黃濟光三人相互的望了望,陳永生率先苦笑着點了點頭,黃濟光雖然苦悶着一張臉卻也沒提出異議,見狀,侯勇倒也乾脆,直接對陳然說道:“報你賬號吧。”
陳然點點頭,就打算把自己的賬號報給他們,只不過是還沒等他開口卻突然被張紅軍打斷了:“慢着。”
衆人都望向張紅軍,陳然也望了過去,張紅軍先是哼了一聲,隨即望着陳然冷笑着說道:“幾乎把把輸,結果籌碼比誰的都多,你不覺得邪門嗎?”
問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是望着侯勇三人問的。
張紅軍的問話讓衆人都呆了一下,隨即中途進來觀看的那些人看着張紅軍的眼神明顯有點鄙視了,玩個牌都輸不起還裝個什麼鳥?中途進來觀看的這些人是這樣的想法,一開始就在場的幾人卻是心中一動,張紅軍說的還真沒錯,陳然贏的確實有點邪門。
要麼陳然是一個賭中高手要麼就是陳然出老千了。
侯勇三人也不吭聲了,雖然有點看不上張紅軍輸不起,但他們卻也樂意看到張紅軍和陳然攪合。
“雷子,過來的時候你給我說軍哥多牛比我還當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呢,現在看來也就不過如此。”自從陳然翻盤之後就一直在皺着眉頭想着陳然是怎麼贏得的吳老三見張紅軍想抵賴立馬冷笑着反擊張紅軍起來。
一是出口剛纔的氣,再個則是他要比別人清楚陳然絕對不是靠運氣贏的,他有點擔心陳然若是出千贏的會被對方發現,若是被發現了,恐怕就是他也保不住陳然。
聽到吳老三的話,張紅軍臉色頓時一陰,不過瞧了瞧一邊觀看的那些人特別是那位年輕人一眼之後,他哼了一聲,卻是忽然狠聲道:“吳三公子真當我們京城會所沒人了不成?我們會所有我們會所的規矩,吳三公子既然敢帶着人到我們會所賭錢就要按照我們會所的規矩來……”
他這話明顯是想把事情往吳老三帶着人到會所鬧事上引得。
若是吳老三隻是個一般人,他這話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因爲對方不夠格,但偏偏吳老三不是一般人,以吳家的身份和地位,吳老三卻是有這個資格來會所鬧事的,所以聽到他這話,認出吳老三來歷的幾個人還真順着他的話聯想起來。
“也別廢話了,你就說你想怎樣吧,我接下來就是。”陳然倒是表現的很坦然,也沒和他廢話,直接問他想怎樣。
陳然這話一出立刻就引得衆人又多看了陳然兩眼,和張紅軍相比,陳然這番話說的無疑相當的大氣,讓人情不自禁的就站到了陳然這一邊,聽見陳然這話,別說對張紅軍沒好感的人了,就是侯勇陳永生兩人也有把錢給陳然算了的想法。
張紅軍聽到陳然這話先是眉頭一皺,隨即還是盯着陳然態度強硬的冷聲道:“我懷疑你出千,所以我要你把衣服脫下來檢查一下。”他怎麼也不相信以他的賭技加上王經理的配合竟然還會輸給陳然,他作弊了還贏不了他不相信陳然會沒作弊……
即便是沒檢查出陳然作弊的證據,那又如何,只要陳然把衣服脫下來,他自能“找到”陳然作弊的“證據”,這裡是他的地盤,誰還會給陳然這個無名小子作證不成?
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他背後的“計劃”上,他都無法忍受也無法接受他引以爲傲的賭術竟然輸給了這樣的一個無名小子,這樣的結果也完全打亂了他們辛辛苦苦策劃了這麼多年的計劃。
“出千?”陳然望着張紅軍冷笑了一下,隨即冷聲說道:“我要是不呢?”他雖然不知道張紅軍抱着的什麼心思,但他本是贏家佔着理的,豈能反而示弱,大不了他拼着不要錢也把對方名聲搞臭。
“不?”張紅軍不怒反笑,陳然說不,他倒是放心了下來,嘿嘿冷笑道:“這就由不得你了,這是我們會所的規矩,若是你沒出千,自會給你一個交待,若是查出你出千……”
“怎麼樣!”他這句話剛說到這裡就突然被人強硬的打斷了。
打斷張紅軍的不是陳然,也不是吳老三,更不是薛雷,而是那年輕人後來帶來看熱鬧的那人,只見那人聽到張紅軍這話就好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兩人站出來衝着張紅軍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會所規矩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動他一下,我就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罵完了張紅軍,那人就又轉回頭望向那年輕人絲毫不給面子的訓斥道:“老三,你看你把會所整的,這小子算什麼東西也能在這裡耀武揚威,我告訴你,我這兄弟要是在你這受了欺負,明個我就找人非把你這裡給拆了不成!”
這人站出來劈頭蓋臉的把張紅軍和那年輕人給罵了一頓,不但把張紅軍和那年輕人罵的愣住了,就連旁邊觀看的衆人也被罵的一愣一愣的。
陳然站在一邊看着這人也有點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