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小傢伙很可能是被他支使來的,可是她卻完全抵抗不了她的一張小苦瓜臉。
姜淶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小光頭,“我去看看。”
“好!”陸硯白剛纔還差點兒掉眼淚的小表情一秒鐘恢復正常,樂顛顛地拉着她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催道,“媽媽快點,爸爸萬一撐不住怎麼辦?”
姜淶簡直要懷疑陸時衍是不是給這個小東西下過降頭,她簡直像是個護爹小狂魔。
隨時隨地,每分每秒都心繫着那個男人。
姜淶跟着她往外走,出了客房還沒有走幾步遠,一眼看到樓梯站着的那個男人。
只見他打着石膏的右腳擡離地面,兩隻手撐在樓梯扶手,正艱難地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往挪。
姜淶站在那裡看了幾秒鐘,陸硯白等不急了,再次搖着她的腿,“媽媽,你看爸爸多辛苦,你扶一下他好嗎?我夠不到爸爸!”
姜淶絲毫不懷疑,小傢伙要是再長得高一點,力氣再大一點,恐怕要親自公主抱着男人樓了。
腦海裡忽然想象出陸硯白公主抱陸時衍的滑稽場景,她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陸硯白見她笑得挺歡快,一臉疑惑地眨了眨大眼睛,“媽媽,你笑什麼?”
姜淶輕咳一聲,把腦袋裡的畫面揮走,“沒什麼,你待在這裡,我去扶他。”
“好!”
陸時衍正小心地撐着自己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往移,忽然眼前出現一雙穿着拖鞋的腳。
腳趾圓潤可愛,似乎還沾着剛出浴的水汽。
他順着那雙纖長白皙的腿一點點往瞧過去,純棉的吊帶睡裙領口處露出精緻的鎖骨。
再往,便對姜淶那雙平靜得看不出喜怒的眸子。
陸時衍怔了怔,眸光輕閃,很快將視線從她臉移開,很硬氣地開口道,“是硯白去叫你了?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不過爬臺階這種小事,我自己可以,不需要幫忙。”
他說完,又低下頭準備繼續自立更生。
不過,站在他面前的姜淶沒有動。
陸時衍只得停下動作,淡淡啓脣,低沉的嗓音聽在耳客氣得疏離,“小淶,請你讓一讓。”
這個男人是轉性了嗎?
之前還要死要活地纏着她,現在又突然擺起譜來了?
姜淶真是搞不懂他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陸時衍的心海底針還要叫人捉摸不透!
她二話不說,走過去架起他的胳膊,沒好氣道,“之前不是挺神氣的嗎?現在變三等殘廢,倒是傲嬌起來了?我等會兒還要睡覺,沒空伺候你,你要是打算自己烏龜爬,那我不管你了!”
雖然話說得有些絕情,不過她扶着他的手卻沒有鬆開。
陸時衍順勢將身體的一半重量壓到她肩膀,微微低頭,對着她耳邊道,“別,你要是走了,我等爬到天亮。”
他說話時,薄脣似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廓,溫涼柔軟的觸感讓她耳根不禁有些發熱。
陸時衍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脣角微微一勾,摟着她肩膀的手更緊了些,“可以樓了。”
姜淶扶着他爬完樓梯,然後又將他送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