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豐君是一個非常有求知精神的小朋友,當小廝仔細學給他看了之後,他的臉紅了起來。
蘇青芷趕緊讓常順帶着小廝走了,順帶還送了他小廝兩塊小點心。
蘇青芷瞧一眼鬧過之後,又睡覺的蘇青蕁,她扯着蘇豐君出了房。
在房門外,蘇青芷彎腰瞧着蘇豐君,說:“君兒,生氣了?”
蘇青芷從來不會小看任何的孩子,他們或許嘴上不會表達,心裡卻能感覺到你的態度。
蘇豐君輕輕搖頭之後,他一下子笑了起來,說:“姐姐,以後我再也不會學姐姐們說話了。”
蘇青芷笑着點頭,說:“好。君兒過了年要認字,那時候,就會常跟着哥哥們在一處。”
唐氏生了小女兒之後,她待蘇豐君還是比較照顧,只是蘇青芷瞧得明白,他和蘇青蕁兄妹在唐氏的心裡面,還是抵不過長子長女。
唐氏如今的年紀,她有心要生,只怕還是會繼續生下去。
蘇鎮磊和唐氏如今關係不錯,夫妻幾乎天天在一處。
這個年代裡,是越生越多對女人的地位越有保障。
唐氏瞧着身體還不錯,她要是有心要再生下去,不管是蘇家還是唐家都樂見。
蘇青芷扯在蘇豐君在屋檐下走來走去,兩人瞧着院子裡匆匆忙忙的下人們,聽着前院的動靜。
蘇豐君眼裡閃過興奮的神情,他跟蘇青芷說:“走,姐姐,去找母親和大姐姐。”
蘇青芷瞧着他的神情,再望一望院子裡的情形,她叫常順過來,說:“你去跟你孃親打聽一下,我們現在過去一下,行不行?”
常順小跑着走後,蘇豐君擡頭望着蘇青芷說:“姐姐,我們不能自個去嗎?”
蘇青芷笑着跟他說:“君兒,今天家裡有事情,我們現在要過去,就要問一問母親和大姐姐的意思。”
“哦”蘇豐君其實不太懂蘇青芷的意思,只是他的心裡是相信蘇青芷這個姐姐。
常順很快的跑了過來,低聲說:“小姐,大小姐說現在可以去前院玩耍。但是不能去別的地方。”
蘇青芷帶着蘇豐君慢慢的走向前院,蘇青葙就在路口迎着他們。
蘇青葙彎腰抱起蘇豐君,說:“君兒,你今天可要聽姐姐的話,跟姐姐一塊照顧好蕁兒?”
蘇豐君連忙點頭說:“大姐姐,我和姐姐只是來看一看你和母親,看過之後,我和姐姐就去守着妹妹。”
蘇青芷跟在他們身後進了主院,唐氏瞧見他們進來之後,她皺眉跟蘇青葙說:“葙兒,可別把你的衣裳弄得皺起來,趕緊把君兒放下來。”
蘇青葙笑着把蘇豐君放下來,她伸手扯一扯衣裳,說:“母親,我今天特意穿這一身,這種布料做的衣裳,不容易起皺子。”
蘇青芷見到蘇青葙的手輕輕拍一拍,衣裳果然就直了起來。
蘇青芷和蘇豐君恭敬的給唐氏行過禮節,蘇豐君就挨近唐氏說起話,他主要提及蘇青蕁的可愛會笑會跟他說話。
蘇豐君年紀雖小,可他處處表現得比同年紀的孩子出衆,唐氏覺得這個兒子的表現,還是讓她面子有光彩,待他還是很親熱。
蘇青葙則在一旁跟蘇青芷說今天家裡的安排,重點提及嬸嬸們親戚朋友已經說好由各家招待,只是用餐在一處。
蘇青芷能夠感受到蘇青葙的用心,她是轉着彎子想早早教她一些當家理事的事情。
唐氏和蘇豐君說着話,她自然是聽見長女教導次女的話。她擡頭見蘇青芷一臉懂了明白的神情,只覺得這個女兒年紀小小,就這般的會裝樣子了。
蘇青葙一直認爲蘇青芷能快快認字,她就不會是一個笨人,她只不過是手生得笨了一些。
哪怕蘇青芷無數次跟她提過,她就是少了那一根讀書聰明筋。
學問只要高深起來,蘇青芷立時就有些接受無能起來。
初初的時候,蘇青芷自然是心裡不服氣,可是到後來,她瞧得明白。
這世上聰明人不多,大多數的人,都是她這般的資質,她只能勤力去學,能學多少算多少。
何況她比許多的女人要幸運許多,她有機會去學堂讀書學這些知識。
不說生恩什麼的,單單就上學的事情,蘇青芷都感恩生爲蘇鎮磊和唐氏的女兒。
他們縱然是不喜歡她,不管是爲了面子還是別的什麼,他們不曾斷過她未來能往好過日子的所有可能性。
蘇青芷用心記着蘇青葙的話,就是有些事不太懂,她想着日後有機會實踐的時候,她還是能用得上。
蘇青葙擡眼見到唐氏面上沒有反對的神色,她越發說得仔細,她自已還處在摸索的時期,有些事,她說出來之後,反而慢慢的瞭解了。
唐家人來得早,蘇青芷和蘇豐君順其自然的留了下來,他們總是要陪一會客人。
粱家人來得稍稍遲一些,只是當中有一個年少女子,是臨時來做客的人。
聽說是粱家三夫人孃家那邊來投靠的親戚,跟着一塊過來是想多認識一些人。
聽粱家人的意思,彷彿粱家那位三夫人還有心爲她圖謀一門親事。
唐氏眉眼淡淡的掃過那位年輕女子,她笑着應酬了粱家的人。
粱啓明行禮過後,他很快的瞧一眼蘇青葙。
他們一行人來時,先去見過蘇家老大人夫妻,現在按蘇家的安排,粱家人,就等着用餐時,再見一見別的蘇家人。
蘇鎮磊和蘇豐道父子很快的趕了過來,他們先前去了主院,聽從蘇家老大人的吩咐。
蘇青芷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那位粱家表小姐,她總是悄悄的在打量粱啓明。
而粱啓明的心思,如今明顯放在蘇青葙的身上,兩個定了親事的男女,兩家人都有心避讓着讓他們有機會說話。
只是那位表小姐總是想法子挨挨近近,蘇青芷直接帶着蘇豐君擋了她的道,她很是直白的說:“你總是一眼又一眼的打量粱家哥哥做什麼?你又不是他的嫡親姐妹。”
蘇青芷就不相信粱家沒有一個眼利的人,只怕是個個存着心思不想輕易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