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芷衝着王喜兒豎起拇指,這小女子在官街上也沒有白住這麼多年,這見識超過一般的女人。
王喜兒很快的衝着蘇青芷笑了起來,她跟蘇青芷實話實說:“哈哈哈,這是我家母親的原話,我只不過是照着說給你聽。”
蘇青芷笑瞧着王喜兒說:“你家母親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有大智慧的生活女人。”
王喜兒提及王夫人的時候,她也是一臉佩服的神色,她笑着跟蘇青芷說:“當年我家應承我嫁進王家,就是相中了我婆婆的爲人處事。”
蘇青芷聽王夫人提過他家三個兒媳婦的情況,只有王喜兒的家境比不過下面的弟媳們。
蘇青芷與王喜兒相處過後,她也相當認同王夫人的眼光,一個人家的長子媳婦的品性,那是要比她的出身來歷更加重要。
王喜兒孃家的情況除去在農村之外,其實家境也是相當不錯的人家。
她的孃家父母非常的有眼光,她家中兄弟們都是讀過幾年書的人。
這個時代,家裡兄弟都能夠讀上幾年書,對城裡許多人家來說,都是讓人非常羨慕的事情。
王夫人就是聽別人說了這樁事情之後,再讓人打聽王喜兒不是嬌養的性子,然後自然是由人仔細查實一番。
王夫人就這般相中王喜兒,認爲這樣人家出來的女子大氣有能力。
而王喜兒孃家從來不曾想過女兒高攀進城裡人家,還能嫁給官家的長子。
他們家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把女兒教導得事事能幹,爲此還特意叮囑着兒子們私下裡不許教導王喜兒認字,免得把她的心思養的野了起來。
王夫人託親戚來跟王喜兒家打聽情況,王喜兒孃家人很是實心實意的跟來人說了,他們家的女子配不上城裡官家的少爺。
他們家也捨不得把女兒高嫁進城裡,將來女兒在夫家過得不好,她的兄弟尋上門去,也擔心不能爲自家女子討得回來公道。
王夫人聽了親戚轉述的話,又問過自家兒子的意思,見到自家兒子紅了臉不曾反對的樣子,她覺得這門親事還是能成。
有關王喜兒嫁進城裡官家大少爺的親事,那是一波連連折,蘇青芷聽王夫人說過一次之後,只覺得還有興趣再聽上一次。
可惜每一次王喜兒都如同點睛一樣說一兩句話之後,她便轉了話題。
蘇青芷只能瞧着王喜兒不說話,王喜兒每一次明明瞧得明白她的神色,還故意就停在那裡不說了。
小雨飄飄,空氣裡散漫着緩緩的溫情。
王喜兒笑瞧着蘇青芷問:“蘇九,你是如何和林大人成就姻緣大事情的?”
蘇青芷瞧一眼好奇的王喜兒,她想起她做下的事情,她很是輕漫的笑了起來,說:“我們兩家是鄰居。”
王喜兒擡眼瞧着蘇青芷,只見她明顯是不想再說下去的神色,她急了,說:“那你和林大人自小就認識?”
蘇青芷輕輕的搖頭,她笑着說:“我們兩家雖說是鄰居,我也在他家的族學女子學堂裡讀過書,兩家來往則不多,我年紀小的時候,我們是沒有機會認識彼此。”
王喜兒有些着急起來,問:“那你們第一次見面又在何時?”
蘇青芷笑眯眯的瞧着她,說:“喜兒,你和你男人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樣的情形?”
王喜兒的臉紅了,說:“我們那裡每隔一些日子就有一個大集市,他家來問過我家的意思之後,過不久,我在集市上遠遠的見了他一面。當時我和他也不曾說過話。”
蘇青芷瞧見王喜兒眼裡的甜蜜神色,她略有些好奇的問:“你們兩人就這樣的一見鍾情?”
王喜兒連連搖頭說:“沒有,我只是覺得那位少爺生得不錯,瞧上去,人也不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他後來跟我說,他覺得瞧着我順眼。”
王喜兒一臉我已經說了,你應該接着說的神色,她盯着蘇青芷不放鬆,把蘇青芷招惹得笑了起來。
蘇青芷還是珍惜王喜兒這個朋友,也不想把她惹得惱怒起來。
她笑着說:“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我覺得是在城外的河邊,那時我年紀不大,我跟着哥哥和表兄弟們在外面遊玩,他瞧着我很是不順眼。”
王喜兒很是驚訝的張大嘴巴,一時之間還合不了嘴。
她有一次無意當中瞧見到林望舒瞧蘇青芷的眼神,那分明是非常喜愛的眼神。
王喜兒的神色,讓蘇青芷瞧得好笑了起來,她很是肯定的點頭說:“當然,他不知道我是誰。過後,我們有機會又見過好幾次,每一次,他都相當的嫌棄我。”
王喜兒只覺得蘇青芷的話,打破她所有的幻想,那種青梅竹馬的傳說,竟然不能落實到林望舒和蘇青芷這對夫妻的身上。
王喜兒連連的搖頭,蘇青芷只覺得給她的衝擊還不大,她笑着再說:“後來,各有各的事情,我們以爲是彼此會是陌生人。
誰知姻緣的事情,有時候來得就是這般的奇妙。我們成親之後,他在最初的時期,也不曾覺得他從前認識我,只是覺得我的面貌有些想像,他從前討厭的人。”
“噗。”王喜兒一下子笑了起來,她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的瞧着蘇青芷,她認爲蘇青芷是編造出來的事逗她樂一樂。
王喜兒笑着說:“蘇九,你說話太逗了,林大人這般精明的人,只怕是故意裝樣子逗你高興。”
蘇青芷瞧着王喜兒一樣的笑了起來,她笑着說:“林大人那時節特別的年輕,我又是表現得特別溫良的女子,他自然想象不到我年少的時候,也會跟着兄弟們一塊去玩樂。”
王喜兒仔細打量着蘇青芷,她輕輕搖頭說:“我也想象不到你年少時玩樂的樣子,我瞧着你,就覺得你小時候只怕也是不會跟姐妹們在一處瞎玩樂的人。”
蘇青芷衝着王喜兒豎起拇指說:“你說得太對了。我嫡親姐姐是家中的嫡長女,她自小聰慧成熟,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自然是不太有空陪我玩樂。
而我別的堂姐妹們,她們玩樂的東西,我瞧着就太過無趣。春天裡,一人拿一張網子在院子裡撲蝴蝶玩耍,那有什麼好玩的,何況她們撲蝶是慢慢走過去撲,等到她們走近了,那蝴蝶早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