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收下蘇青芷送來的東西,其實平時的時候,兩家就有來有往,只是這一次的禮物卻是感謝的禮物。
王書記官聽王夫人的糾結之後,他笑了起來,說:“林夫人又不是那種面子人情的人,她送,你收下就是,那些布料就給孩子們做衣裳吧,他們年青要在外在多行走。”
王夫人瞪眼瞧着他,說:“全是好料子,總要給你做一身穿上,免得給人瞧了,會覺得我這個爲人妻的人,實在是太不盡責任了。”
王書記官笑了,說:“行,那你現在把布料拿來,我自個挑選色。”
王書記官有興趣挑選衣裳的顏色,王夫人立時興奮的去抱布料,把自家準備冬衣的料子也一塊的抱了出來。
王書記官瞧着王夫人面上興致勃勃的神色,只能隨意點了兩塊暗青深青色的布料。
王夫人又做主爲他挑選一塊深灰色布料,王書記官由着她去做主,反正她有了樂趣,也會少了在他耳邊叨叨的勁頭。
過年了,蘇豐君第一次在外面過年,有林靜琅姐弟纏着他,他也難得的放縱了起來。
自林廣輝那一次尿牀事件之後,他原本是不想再收容他,只是林廣輝萌萌的樣子,再以一種信任他的眼神瞧一瞧,蘇豐君又感恩的接受了外甥陪睡的事情。
林廣輝很是驕矜的陪着蘇豐君睡,他的意思是他會照顧好蘇豐君。
結果每天說着要照顧人的孩子,每天夜裡總是會折騰一次蘇豐君帶他去方便。
這樣一來,舅甥兩人那關係自然是親近了許多,林廣輝那是直接架上了蘇豐君的脖子。
他還有心想讓弟弟享受一回,結果給蘇青芷以林廣喜現在年紀還小擋了回來。
林廣輝很是惋惜的跟蘇豐君說:“二舅,你彆着急啊,等到弟弟再大一些,他一定會更加喜歡你。”
蘇青芷在一旁笑了起來,這樣寒冷的天氣裡,她是蘇豐君嫡親的姐姐,自然捨不得太過勞累了弟弟。
林廣喜現在年紀小,又不會說話,只會嗯嗯的表示他要什麼。
蘇豐君要是抱他在脖子上面,萬一那個什麼淋下來,這大冬天裡換洗外衣一時也難得乾透。
林廣輝的心裡則是認爲他們願意多親近蘇豐君,那是給了當舅舅的特別大的面子。
林靜琅很是羨慕的瞧着林廣輝,她的年紀大了一些,她跟舅舅一樣親近,可是卻不能夠象弟弟一樣這般放縱的親近舅舅。
蘇豐君一樣的的心疼外甥女,也只能從外面幫她帶娟花來表示一下長輩心意。
畢竟他想要一個恬靜性情的外甥女,可不想給他在不經意當中縱容出一個颯爽風姿的外甥女。
林靜琅收到蘇豐君送給她的娟花,她一樣是歡喜的紅了臉,別人家也有舅舅,可是別人家的舅舅就不會如自家舅舅這樣的寵愛外甥們。
林靜琅年紀雖小,在私塾裡一樣跟同伴私語裡,知道了許多的事情。
過年前,林望舒鬆散起來,可是他的應酬卻相對多了起來。
蘇豐君空時,他陪着姐姐和外甥們在一起說話,林廣喜越發的會表達想法,同樣他極其會招惹人。
蘇豐君每次來,他都會衝着他終開雙手,蘇豐君懷抱着他軟軟的小身子,由着他在身上用腳亂踩着表達他的歡喜。
蘇青芷和蘇豐君有時候說着話,聽着他說起安甕城裡的是是非非。
她會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驚訝的神色,瞧得蘇豐君笑着跟她說:“姐姐,你裝得不太象。
你分明是覺得那些人太過多事了一些,而不是覺得那事有什麼可以驚歎的。”
蘇青芷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他,說:“有時,天下本無大事,只是庸人多了自尋事。”
蘇豐君贊同的點頭說,他又提了提蘇家五小姐的事情,他輕聲說:“叔叔的意思,是想我們兄弟們多去幾趟五姐家裡面,也讓她夫家的人知道,我們蘇家也是有人。
五姐的意思,她是歡喜娘家兄弟常與他們母子親近,至於跟她夫家的關係,不如就這般不遠不近的處着吧。
免得我們兄弟將來有本事,她夫家的人藉故糾纏上來。
哥哥說,五姐現在活得明白,我們就依着五姐的意思,由着堂弟們多去幾次。”
蘇家五小姐的夫婿近兩三年來,尋得一位中意女子,他寵愛那個女子勝過正妻。
蘇家五小姐對此彷彿是已經淡然接受收來,只是蘇家二老太爺覺得女兒委屈了一些,而蘇家二太夫人則認爲蘇家五小姐太過不爭氣了,那樣的妖精應該早一些下手收拾了事。
蘇豐君跟蘇青芷嘆息說:“我們是一年到頭見不了二嬸一次兩次,她每一次見到我們神色都不太好。
這要不是瞧在二叔的面上,瞧在兩位堂兄弟們爲人不錯,我還真不想去二房拜年。”
蘇家五小姐這樣的處事,蘇豐君也覺得她太過委屈了一些,他跟蘇青芷說:“還是大姐夫和姐夫好,他們不曾委屈了你們。
我將來娶妻,只要她不難相處,我也不會願意她要受那種委屈。”
蘇鎮磊夫妻之間的事情,多少還是影響了他們所生的兒女。
蘇豐君悄悄跟蘇青芷提了提兩位庶姐的事,她們悄悄派人尋到蘇豐君學堂外面,聽說生活過不下去。
蘇豐君沒有去見她們,只是派人送了幾兩銀子過去,也讓人直接跟她們言明,日後無大事,彼此就不要再糾結吧。
這些事情,蘇豐君跟蘇青芷越來越親近之後,他悄悄跟她說:“從前的事情,父親已經不在了,可是母親還在。
她們如果心裡還念着幾分親情,總應該上門來給母親請安。
哪怕母親不見她們,她們至少也應該表現出她們的誠意。
可是她們一直不曾來過。
她們還不如庶叔叔們念及親情,每年庶叔叔們和家人都會來家裡幾趟。
她們悄悄來尋我,也是說有大大苦處。
那個最應該聽她們說苦處的人不在了,我一個不曾自立的人,就是聽了她們的苦處,又能如何?
何況那些苦處,全是她們自尋的。只怕我這邊出手幫忙,那邊她們跟着拆了臺子,我何苦做這吃力又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