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他帶來的人看他進去,有默契的退了出來,只剩下良辰一個人站在那樣亂糟糟的環境之中。
遠處的舞池,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依舊熱舞朝天的舞動着,像是給此時這裡發生的一切,點綴的配樂。
良辰長得本就俊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閒適,姿態優雅的像是欣賞着什麼好看的風景一樣,繞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看了一圈,最後就步子停在了一旁放滿各式各樣酒瓶子的架子前。
他身姿從容的站在那裡,擡起手,解開了自己袖口的扣子,微微的捲了卷白色襯衣的袖子。
整套動作坐下來,就彷彿是工作了一天回到家中,放鬆的舉動。
然而,只是一剎那。
真的只是一剎那,不過就是半秒鐘的時間,男子手中就拎起了一個酒瓶子,衝着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他的速度很快,力道很大,大家只是聽到了一聲慘叫聲,下一秒良辰手中就又抽了一個酒瓶子繼續砸向了另一個。
良辰根本就沒看地上的那些人,他只是不斷的抽瓶子,衝着地上扔,然而每一下,都能砸中不同的人。
剛剛他只不過就是繞着那裡走了一圈,就清楚的在腦海裡,記住了他們所處的位置。
酒瓶碎裂的聲音,接連的響起,響到最後,他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擡起頭,盯着景好好,衝着她招了招手,聲音聽起來清淡的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好好,過來。”
景好好一直以爲,自己遇見的那個暴戾而又兇狠的良辰,已經是極限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曾經的良辰對自己發的火根本不算是火。
現在的他,全身都洋溢着毀滅的氣息,整個人宛如來自於地獄的修羅,隨時都可能將地上的那些人挫骨揚灰。
就在剛剛,她還對着他仗着酒勁還嘴呢,現在,她全身都打起了哆嗦,她看到良辰招呼自己,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動。
“過來。”良辰的臉上沒什麼怒氣,也沒什麼不耐煩,反而是盯着景好好,繼續出聲重複了一句剛纔的話。
景好好就像是猛然被驚醒一下,沒有任何猶豫的衝着良辰就走了過去。
她的腳下,都是碎裂的玻璃,她一直走到了良辰的面前,還沒出聲,良辰便伸出手,把她拉倒了自己的身邊,指着地上的人,說:“說,剛剛是誰打得你!”
地上的那些人,剛剛被良辰帶來的人揍得已經鼻青臉腫,現在又經了良辰一番轟炸,一個一個身上臉上都佈滿了血跡,還有的臉上掛着鼻涕和淚,有的眼睛烏青了一大塊,景好好剛剛喝醉了酒,本來就沒看清楚誰是誰,現在更是認不出來了。
更何況,那樣的畫面,也有些恐怖,被玻璃碎渣砸破的肌膚,都是血,景好好覺得有些怵目驚心,下意識的就撇了頭。
良辰拉着景好好往前走了兩步,分別拉着她在每個人面前停了停,“認出來是誰打的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