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近了一些,景好好清楚地看見前面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容顏。
她的爸爸和她的媽媽。
良辰等着景好好靠近,伸出手,牽起了她的手,和她並肩站在了她父母的墓碑前,然後,男子才緩緩地開了口,聲音在風大的麥田之中,顯得有些發顫:“爸、媽,我叫良辰,從現在開始,我是好好的丈夫了。”
很普通的自我介紹,卻讓景好好的眼眶一瞬間蓄滿了淚水。
是啊,她已經嫁做人妻了,她自己都沒想到過來告訴她的父母一聲,可是良辰,卻在領完結婚證書之後,率先的帶她,來這裡分享給她的父母。
良辰說完那句話,緩緩地轉過身,從她的包裡翻出了結婚證書,然後蹲下身,跪在了混黃的泥土地上,將那兩個結婚證書對着面前的墓碑翻開。
“這是我和好好,上午去領的結婚證,我們先拿過來,給你們看一看,讓你們知道,好好現在也有自己的家了,從此以後,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你們也應該放心了。”
陽光明晃晃的照進景好好的眼裡,微微有些刺痛,她的心底,突然間因爲良辰的話,就氾濫成災,一陣一陣暖流,爭先恐後的席捲上了她的心頭,將她柔軟的心窩,填塞的滿滿的。
良辰口中的“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就像是一種魔咒,使得她心底狠狠地搖晃了一下,就連身體都跟着顫抖了一下,這種感覺,陌生而又突然,來的猝不及防,讓景好好瞬間怔住,她還買來得及捕捉那到底具體是什麼東西,那種感覺,就跟着一點一點的消散。
景好好愣了大半天,纔跟着良辰也緩緩地跪在了自己父母的墳墓前,曾經她望着這樣冰冷的墓碑,每一次都是哭得傷心欲絕,可是這一次,她卻淺淺的笑了起來,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爸、媽,我懷孕了,你們有外孫了,孩子的爸爸,是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他是我的……”
景好好吞嚥了一口唾沫,說:“丈夫。”
丈夫……這樣的稱呼,形容的是他,從她的口中說出,良辰才恍然發現,這兩個筆畫很少的字,到底蘊含了多少與衆不同。
……
良辰和景好好在景好好父母的墳前,呆了許久,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景好好因爲剛剛和父母說過話,心情有些低落,一路上沒什麼交談,回到別墅,已經是下午兩點鐘。
吃過午飯,良辰連樓都沒上,直接準備去公司,景好好送他出門,在他打開車門的時候,出聲喊了他的名字:“良辰。”
良辰手頓了頓,扭頭,看向了景好好。
景好好衝着他淺淺的笑了笑,那抹笑容,漂亮而又幹淨。
沒有摻加任何雜質。
就和他曾經,看到她對沈涼年的笑容一樣。
良辰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只是覺得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開始涌動,良久,盡數化成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