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說了很多，可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他說，她就靜靜的聽，那時已經不在地毯上，而是沙發上，他躺着，她趴在他的懷裡，他攬着她的腰。
然後她聽他說道。
還在吸菸，有煙味從嘴脣那裡冒出來，在他們的上方形成一圈圈的霧。
他說，“可能我和她這輩子沒緣分，十多年了，沒過過幾天安穩的日子。我總是讓她失望。以前總是想不通，想通了也做不到，現在卻真的感覺到了，或者我們不在一起纔是最好的。我希望她以後能夠安穩的過生活，每天做點閒情逸致的小事兒，也不再和我有關聯。其實我對她一直不好。從認識我到現在，她不知道爲我留了多少淚，心裡受傷，身體也是。我也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會發現我自己，總說愛她，可是真的沒有對她有多好。”
“後來這些日子我就在想，想了很多，很多回憶往腦子裡鑽，然後我就發現了，其實那半年，她和二哥結婚的那半年，過得很好。如果沒有我一直在旁不斷的騷擾她，想去看看她，她或者就更好。其實她那時候很幸福，記得每天好像都沒什麼心事，很開心很開心的樣子。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沒幾天是那樣的。”
“最近這段日子，我們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每天也都看起來很開心，可我知道她不是很開心，只是在滿足我而已，可能就我覺得舒服，她其實沒那麼舒服。我好像沒有辦法讓她開心些，幸福些了，她在我身邊總是在笑，可看起來卻心事重重。”
“其實我很清楚是因爲什麼。或者有很多事情，但可能關於晴兒的對她傷害最深。從那時候她心裡就有了結，過不去，就像是我也有，過去了，但也會記得，就像是道傷口似得，已經復原了，可能不會再痛了，可是卻留下來疤，祛不掉了。”
“剩下的就是，我們，我和她，再也回不到以前。即便在一起，也再也無法開心起來。”
“我一直不想承認，或者她也是不想，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事實就是，我們之間可能沒有那麼多愛了。”
“隨着時間流逝，這麼多年過去，十多年，我終於還是……不再愛她了！”
“其實我厲少霆一直就是畜生不如！”
……
我終於還是……不再愛她了！
我終於還是……不再愛她了！
……
好像比之那十多年所有的傷害加起來，累積起來，哪怕這輩子所有的痛都疊加起來，好像都比不上這一刻。
她痛到心在發抖，手在打顫，可卻不敢動分毫，她想動一下，他卻樓得她很緊，她手在打顫，他卻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很緊，緊到她的手沒有辦法再動。
就這麼又是安靜。
她聽到他的心跳在噗通噗通的跳，很快，很快，真的特別快。
後來她又聽他說道，他說，“走，去吃飯。”
剛纔衣服被他扯爛了，頭髮，臉上的妝也很亂，她就先去洗了澡，洗了很久，後來又重新換了套衣服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