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煥一聽我說這話,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了,張着嘴說:“你居然說他人不錯,你不會是腦子秀逗了吧。”
我愕然地問:“怎麼這麼說?我看他好像是很和善的樣子。”
“你不知道,其實他是笑裡藏刀。”楊煥長嘆了一口氣,“你看他表面雖然和善,但其實心裡面比誰都狠,不然他怎麼可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有這麼誇張嗎?”我暗暗咋舌,總覺得楊煥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你也不想想,要是李景沒有一點手段,怎麼能當上老大的位置。”楊煥說。
我點了點頭,這話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是沒有點手段,誰都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楊煥又說:“不過今天確實有一些奇怪,我想樑一輝和李景原本的打算,就是靠施壓來吞併你和曹家棟的勢力,但不知道爲什麼又放棄了。”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事,他們如果完全不理會我的話,繼續向我們施壓的話,我跟曹家棟八成是撐不下去的。我嘆了口氣,說:“既然文鬥沒談攏,只能等着武鬥了,以後我們都要!小心一點。”
我跟楊煥道了別,就各自分頭回家,我還沒走遠,忽然跑過來十多個人,把我給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我警惕地看着他們,總覺得他們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景哥想要見你。”爲首的那個人淡淡地說。
原來都是李景的人,難怪我會覺得那麼面熟,但他們現在來了這麼多人,我要是反抗的話肯定跑不掉,只能硬着頭皮跟他們走。
李景坐在咖啡屋外的椅子上,優雅地就好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樣。“景哥就在那裡,去吧。”那人推了我一把,顯得一點也不客氣。
不過我現在全副心力都在關注着李景,根本無暇顧及他,我默默地走了過去,李景擡起頭看着我,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吧。”
我坐了下來,李景又問我:“要不要喝什麼?”
我盯着他,現在這算是什麼氣氛,好友聚會嗎?我搖了搖頭,直接問:“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李景笑了笑,問:“”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我差點就要拍桌子站起來了,但還是忍住了,我打量着他,感覺心裡一陣發毛,這個人,總不會是彎的吧?
“那我就和你說正經事吧。”李景忽然收起笑容,頓時就嚴肅了起來。
我說:“那你說吧。”
李景盯着我,徐徐地說:“你轉學來才一個多月,就取代了王傑的位置,的確很厲害,但是相比起我們,即使是和曹家棟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招降我嗎?”我看着他,心想他之前那麼輕易就放我們走了,難道是想要私底下吞併我們?
“不不不?”李景連連搖頭,“現在我和樑一輝勢力最大,你和曹家棟兩個人算是差不多,你們只要其中一個吞併了另一個,就能擁有和我們對抗的勢力。”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景的話越說越讓我覺得迷糊,我根本就揣測不出來,他心裡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李景說:“你也是個聰明人,不管你還是曹家棟,都不會甘心被吞併,所以曹家棟現在吃掉你的心有多麼迫切,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一進學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面對李景和樑一輝的勢力,我跟曹家棟要麼聯手,要麼一個吞併另一個,不然根本沒有跟他們對抗的實力。
“我知道又怎麼樣?”李景特意過來跟我說上這麼一通,我可不相信他這是善意的提醒。
李景卻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說:“曹家棟現在的勢力略勝於你,經驗又強過你,他如果跟你硬拼,你有幾成勝算?”
我呵呵一笑,問他:“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要幫我一把。”
李景點頭道:“沒錯,一旦你和曹家棟交火,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向你伸出援手。”
我心裡一震,瞬間就明白了李景的用心,難怪他不急着吞併我們,他根本是把我當成了一顆棋子。他先幫助我吃掉曹家棟,等我勢力坐大之後,樑一輝勢必要來跟我相爭,等我們鬥得兩敗俱傷,李景再來坐收漁人之利。
但我還是裝出一副無知的樣子,問他:“你幫我?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李景笑了笑說:“現在樑一輝已經下定決心要跟我死磕到底,我跟他遲早要鬥個兩敗俱傷,只有再出現一個和我們勢力相當的你,纔會讓他有所顧忌。”
我心裡冷笑,這個藉口倒是編的不錯,但他難道以爲我是傻子麼,不管是他還是樑一輝,都根本不會甘於三足鼎立的局勢,恨不得要自己一家獨大才好。
“這就是一個交易,我幫你對付曹家棟,你助我擎掣樑一輝,如何?”他看着我,拋出了一個頗有誘惑力的交易。
我的確是動心了,曹家棟不同王傑,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我不一定能鬥得過他,而且現在就算我不去找曹家棟的麻煩,他也遲早會找上門來。
但這也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交易,因爲這個交易從始至終,我都是李景的一顆棋子,就算真的是如他計劃的那樣成功,最後剩下我和他兩個人,遲早還是要撕破臉皮的。
我心裡雖然已經同意了,但還是裝出想了很久的樣子,才緩緩點頭:“那好,這個交易我同意了。”我盯着他,又說:“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李景問:“什麼條件。”
“只要樑一輝的勢力還在,你就不能對我出手。”我小心看着他的臉色,但李景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笑着說:“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他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顯得十分地優雅,直到他帶着衆人走了,我才坐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單獨和李景相處,我才發現,李景真的和楊煥所說的那樣,讓我覺得深不可測,雖然他就坐在我的對面,但我卻怎麼也看不透他。
等到星期一上學,我就去找楊煥,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楊煥聽了之後,眼睛都瞪大了幾圈,嘴裡直說:“小凡,你這可是與虎謀皮啊。”
我聽了也只能苦笑,無奈地說:“我不也是沒有辦法,一旦曹家棟向我出手了,你看我們的勢力能跟他對抗嗎?”
楊煥聽我說完之後也不說話了,低着頭想了很久,才說:“這事畢竟冒險,你一定要小心一點,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要去找李景了。”
我奇怪地問他:“李景真的有那麼恐怖嗎?在我的意識裡,李景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讓我覺得在他面前很有壓力,但也只是如此而已,要說起什麼恐怖來,我也一點感覺不出來。
“唉。”楊煥嘆了口氣,說,“你是不知道李景是怎麼發家的。”
我搖了搖頭,楊煥就對我說了起來。
李景從初中就開始混了,那時候就是學校的小霸王,上了高中之後,還有之前一羣初中的兄弟跟他一起混,所以在剛開學,誰還沒有發展出勢力來的時候,李景就有一羣人跟着他混了。
李景一向人緣都很好,這也源於他看似親和的性格,所以就很快地發展起來,成爲了一個小頭目。可就憑這個,想要成爲巨頭還差的太遠。奠定他成爲高一第一人的事情,是在開學一個月之後。
那時候他的死對頭樑一輝攛掇了好幾個小頭目,一起去對付李景,當時李景身邊也就二十個人,對方是他三四倍的人數。
當時李景那邊的人被團團圍住,任誰都覺得他絕對沒有勝算了,但李景卻卻在那個時候拔出了一把小刀來,一連刺傷了好幾個人,那些小混混平時也就拿根棍子打打架,哪裡見過拿刀捅人的,一下子就被嚇破了膽,全都給跑了。
那幾個受的傷不重,李景又是官二代,家裡花了點錢就把這事給打發了。但那之後,李景就徹底在高一里成名了,手下的兄弟也是越來越多,不過李景也不會像其他大佬那樣,會沒事就去欺壓欺負別人。
除了他開學那會兒拿刀捅人之外,幾乎就找不到他有什麼劣跡了,平日裡他對朋友仗義,對常人親善,要不是發生過那樣的事,還真的以爲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濫好人。
我聽了倒吸一口涼氣,拿刀捅人,這種事雖然在電視和小說裡見的多了,但要是真的輪到自己了,只怕拿着刀的手能抖得提不起來吧。沒想到那個表面平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李景,竟然能夠做出拔刀捅人這種事來。
楊煥見我驚訝地都說不出話來了,嘆了口氣說:“所以你知道了吧,聽我的沒有錯,李景這個人,你還是少跟他打交道爲好。”
我只能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着會不會有哪一天,李景也拔出刀來把我給捅了,他家裡是當官的,只要不捅出人命來,都可以輕鬆擺平,這大概也是爲什麼李景爲什麼那麼肆無忌憚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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