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一羣蝴蝶圍着樑薪那副畫作翩翩起舞,不少蝴蝶就停駐在上面再也不願離開。如此奇景讓衆人驚奇不已,韓士謀更是喃喃自語久久不能回神。
樑薪走過去將畫一抖,蝴蝶散去。但是卻沒有離開,它們圍着樑薪繼續飛舞着,整個場景如同夢幻中的一個美麗場景一般。陽光、春意、彩蝶與一英氣逼人才華橫溢的王爺毫無違和感的融合在了一起。
如此景象惹得街邊那些在圍觀的女子們尖叫不已,不少女子在這一刻瞬間將樑薪當做了她們選夫婿的標準模板。當然,如此並非是一件好事,只是會多製造出幾個大齡剩女而已。
樑薪把手一揮,蝴蝶受驚以後這才慢慢離去。韓士謀回過神來驚奇地看着樑薪,他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對着樑薪鞠了一躬道:“王爺此畫無論意境還是筆力都遠超士謀數倍,這一局士謀敗了。不過士謀還是要感覺王爺讓士謀看到如此奇景,畫之傳神真的能夠做到以假亂真嗎?”
韓士謀明顯還沒有從剛剛的震撼之中脫離出來,臉上仍舊是一副驚歎的模樣。樑薪笑而不語,因爲他確實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以他的畫功其實並不比韓士謀的畫功差,但是樑薪卻自知自己在作畫的意境上肯定比不過韓士謀。因爲樑薪之前一直乾的都是模仿他人畫作的勾當,所作之畫匠意太重,沒有那種隨心所欲一氣呵成的渾然天成之感。
爲了彌補這樣的缺失,樑薪在作畫時先偷偷在自己手上抹了一點百花蜜。然後趁着洗手的時候再將百花蜜弄到了水裡,那用那混合有百花蜜的水去磨出墨汁,那麼樑薪所作的畫中就帶着百花蜜的味道。蝴蝶聞到了這樣的味道,最後自然會飛過來停在畫上不離開。
聽見韓士謀自己認輸,三大學社的院長頓時臉色有些尷尬。他們相互對望一眼後沒有再說話,算是默認了韓士謀的說法。不過樑薪卻沒想過要放過他們三人,樑薪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還問了三人一句:“這個是輸是贏還得看評審們怎麼看,三位院長,你們怎麼看呢?”
三位學社的院長心裡暗自罵了一句,寒門學社的院長當即對着樑薪行了一禮道:“王爺畫功精湛,幾近以假亂真,我等佩服不已。這一局當是王爺勝了。”
樑薪微微一笑,對着三位院長還了一禮:“那就多謝三位秉公審評了。”
“好!”不知道是誰帶頭叫了一聲,緊接着大街上頓時爆發出一股叫好聲。以精湛畫功引得百蝶來朝駐停畫上不願離開,如此只會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景象如今真正發生在衆人面前,這如何能不使他們叫一聲好呢。可以預見,這次以後樑薪的畫將價值千金。
眼看韓士謀敗北,與韓士謀同出於寒門學社並且一向交情頗深的雲啓天站起身來。他笑了笑後對樑薪說道:“王爺,在下雲啓天,與士謀兄一樣同樣來自於寒門學社。方纔士謀兄和王爺畫的一手好丹青令在下佩服不已,本人對於琴棋書畫無一精通,平日裡就喜歡去想一些冷僻怪異的題目。所以在下斗膽與王爺切磋一下,你我可以相互詢問對方一個問題。如果兩方都答不出來,則是平手,若兩方之中有其中一方答出來了即爲優勝。我們三局定勝負,一共互問三個問題可好?”
“可以。”樑薪點點頭伸手道:“那雲兄先請。”
“多謝。在下就卻之不恭先行出題了。”雲啓天鞠躬行禮後道:“有兩位盲人,他們都各自買了兩對黑襪和兩對白襪,八對襪了的布質、大小完全相同,而每對襪了都有一條線連着。兩位盲人不小心將八對襪了混在一起。他們每人怎樣才能取回黑襪和白襪各兩對呢?”
雲啓天這個問題一出衆人嘗試着開始想,不過無論大家用什麼樣的辦法最後都逃不開兩位盲人這個前提。因爲看不見,所以要在材質、大小完全相同的八對襪子中分出黑襪和白襪各兩對,這個還真的有些難了。
雲啓天含笑看着樑薪,等待着樑薪作答。樑薪笑了笑後道:“雲兄第一道題出的如此簡單算是給我一個見面禮嗎?”
侯天雲等人俱是一驚,如此難的題居然在樑薪那裡算作簡單?果然,樑薪平靜地說道:“他們只需將所有襪子拆開,一人一隻就會變成了每人手中兩對黑襪和兩對白襪了。”
“這……”侯天雲聽過樑薪的答案後心中仔細地想了一下,的確八對襪子都是用線連接好的。如果將每一對襪子拆開一人一隻,那麼最後每個人的手裡就會變成黑白襪子各兩對了。原來方法如此簡單……侯天雲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雲啓天點點頭,“王爺果然才智過人,那現在有請王爺出題。”
樑薪微微想了一下後道:“好的,雲兄請聽題。據說有人給酒肆的老闆娘出了一個難題:此人明明知道店裡只有兩個舀酒的勺子,分別能舀七兩和十一兩酒,卻硬要老闆娘賣給他二兩酒。聰明的老闆娘毫不含糊,用這兩個勺子在酒缸裡舀酒,並倒來倒去,居然量出了二兩酒,請問雲兄那位老闆娘是如何處理的?”
雲啓天聽清題目以後立刻開始沉思,而一旁的侯天雲則翻了翻白眼。人家給你出那麼簡單的題目,你卻回報一個這麼難的,這心胸哼哼。
誰知道恰好在侯天雲冒出如此想法的時候,雲啓天卻笑了笑道:“感謝王爺,這個題倒也不難,不過我的答案可能要繁瑣一些。”
樑薪點點頭:“但說無妨。”雲啓天頷首道:“將七兩的勺子裝滿,然後再將其倒入十一兩的勺子中。
然後再裝滿七兩的勺子,繼續將十一兩的勺子倒滿。如此一來此時七兩的酒勺之中就只剩下三兩酒了。此刻我們再將十一兩的酒勺倒空。然後從七兩的酒勺之中那三兩酒倒入在十一兩的那酒勺裡面。
緊接着又再裝滿七兩勺倒入到十一兩勺,此時十一兩勺裡就有十兩酒。然後再將七兩勺裝滿,倒滿十一兩勺,此時七兩勺裡中剩六兩酒。然後此時將十一兩勺裡的酒再次倒空,再把七兩勺中的六兩酒倒入十一兩勺中。然後將七兩勺再次裝滿酒,倒滿到十一兩的酒勺內,那麼這樣一來此時七兩的酒勺中就只剩下二兩酒了。”
“好!”樑薪鼓了鼓掌,這個題目並不難,但也不簡單。這其中需要推敲思考的地方有很多,樑薪沒有想到如此短短的時間內雲啓天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此刻樑薪倒是對此人起了興趣,如此人才真不應該只淹沒於茫茫人海之中。
想到這裡樑薪心中竟然開始有些感激侯家的人,如果不是他們,恐怕自己一時間也見不到這麼優秀的人才。樑薪笑着點點頭道:“雲兄果然厲害,現在又該雲兄出題了。”
雲啓天看向樑薪,眼神之中跳動出興奮的神色。樑薪能回答對他的一個問題,同時提出瞭如此一個高水準的問題,這讓雲啓天感覺十分興奮。他腦筋一轉便又出了一題。
“當初秦始皇焚書坑儒時決心親手處死一個書生,在臨上刑場前,始皇對書生說:―你不是很聰明嗎?你怎麼不能預測到你今天要被處死呢?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預測一下今天我將如何處死你。你如果預言對了,我就讓你服毒死;否則,我就絞死你。然後聰明的書生說了一句話,使得始皇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處死。請問,他是如何說的?”
這個怎麼解?侯天雲和下面的士子們全都皺起了眉頭,不少人都覺得雲啓天這題應該是胡亂出的,因爲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個準備的答案。畢竟那秦始皇都說了,你預測對了得被毒死,你錯了得被絞死。無論怎麼樣都是死,又怎麼可能因爲一句話不被處死呢。
樑薪聽後也是微微一愣,咋一聽確實也是覺得這題有耍賴皮的嫌疑。但是他覺得雲啓天應該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開玩笑,所以他仔細的想了想,這一想樑薪頓時失笑,他搖搖頭道:“想不到雲兄你對言辭之道也有涉獵,如果本王是那個書生,本王想自己應該會那始皇帝說‘皇上,你不會毒死我的。’。”
樑薪這話一說,臺下聽題的士子們偏着頭想了想後頓時失笑。按照雲啓天出的題,如果樑薪這樣回答那麼始皇帝還真不能處死他。原因很簡單,始皇帝一共給了他兩種死法。如果始皇帝說要絞死他,那麼就代表那位書生預測對了,如此一來始皇帝繼續執意絞死他就是食言。
然而始皇帝如果說要毒死他,那麼就是書生預測錯誤。而始皇帝說的很清楚,預測對了纔是服毒死,預測錯誤是得被絞死的。如果始皇帝執意毒死他那就是與他自己所定下的死法不符,同樣是食言。故而書生如此應答始皇帝就殺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