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熹微,太子府,闌珊苑。
洞房之內,就如同上次在冷王府那般,清冷的夠可以。
這兩兄弟這一點倒還真是相像,連一個侍女都不給新娘子留下,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太子府與宸王府之內都沒有半個丫鬟嬤嬤呢!
新娘子一把將頭上的紅蓋頭給扯了下,一雙清冷靈動的美麗瞳眸不停地在屋內打轉。
屋內的裝飾很簡單,卻也很是精緻。
藍色的紗幔,藍色的水晶桌椅,藍色的玲瓏燈……可見,這太子殿下還真是一個獨愛藍色之人。
整個房間都透着一股安謐舒服的感覺。
“這太子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冷曦舞輕笑低聲說道。
越是不簡單越好,若是太簡單了,可就太無趣了。
沈天皓以爲用一顆小小的毒藥就可以控制得了她,真是太小看她了,當然若是被他高看了,她現在也不會這麼輕易的來到這太子府。
當夜無風,星璇滿空,別有一番風味。
當紅燭燃燒了三分之一時,遠處傳來了三個人的腳步聲。
中間那人應該是被攙扶着的,他的腳步很慢很慢,聽起來有些沉重,每走一步就似乎需要停下來喘口氣。
他身邊的兩人步履輕盈,卻一直配合着中間那人的步伐節奏。
好一會,三人終於走到了門口。
“你們就呆在這兒吧!”一個略顯黯啞的聲音響起。
另外兩人猶豫了下,但最後也還是執手道:“是,殿下!”
沈天澈慢慢的推開了門,動作十分輕緩,邊咳嗽邊往屋內走去。
隨着他的到來,屋內瀰漫起了一股清香的藥味,藥味不濃重,卻參雜着好幾種,普通人可能分辨不出,只當這人是個藥罐子罷了,但常年呆在藥堆中的冷曦舞卻是很敏感。
聞到這些藥味之時,鳳冠之下的冷曦舞脣角不由更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腳步聲越來越臨近,卻就僅在與冷曦舞一步之遙之地停了下來。
準確來說,不是停下里,而是暈了過去。
屋外那兩個等待的人,一聽到動靜就急忙衝進屋來,那速度比冷曦舞摘下紅蓋頭還要快。
瞬間,沈天澈就被衝進來的其中一人給背了出去。
留下一人,則對着冷曦舞低頭拱手道:“娘娘,太子殿子身子不適,還請娘娘早些見諒!”
轉身也匆匆離去了。
冷曦舞剛纔並沒有看到沈天澈的暈是真是假,甚至連他究竟是什麼個樣子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
不過,現在看那兩個侍從的神色,似乎不像作假。
剛纔那人走的很急,而且並沒有直視冷曦舞,所以他並沒有瞧見冷曦舞的真容。
冷曦舞也只是鳳眸一瞥,卻以足夠。
那人淺藍勁衣,黑色髮帶束髮,腰間掛着一把銀劍,粗眉墨瞳,五官較好,身高約有一米八四,全身都散發着穩重的氣息。
聽聞,太子殿下有兩個貼身護衛,一個叫做連瀟,一個叫做連紹,一個二十一個十七,一個穩重一個狡黠。
他二人可是皇上欽賜的護衛,對沈天澈極爲忠心。
剛纔揹着沈天澈先走的人應該是連紹,而留下來安撫冷曦舞的那人應該就是連瀟。
不知爲何,冷曦舞總覺得那個連瀟好似有些眼熟,卻也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見過此人。
“這太子,還真是個病秧子啊!”正在冷曦舞尋思之際,默就如魅影般出現在了屋內,神情慵懶的靠在一旁的軟榻上。
冷曦舞看了眼默之後,恍悟道:“小舅,剛纔那個傢伙長得和你挺像的,該不會是你親戚吧?”
默當即擺起臉否認道:“你哪裡看出來剛纔那個傢伙和我像了,你小舅我如此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哪裡是剛纔那張木頭臉可以比得上的。”
用這‘木頭臉’來形容連瀟,還真的是挺貼切的。
“對對對,那個傢伙當然是比不上小舅你的!”冷曦舞一邊說一邊將自己頭上的鳳冠給摘了下來。
還好這次不用戴着這負重玩意入睡了。
默有些認真問道:“曦兒,你覺得這個太子是真病還是裝的?”
冷曦舞伸手扭了扭脖子道:“半真半假!”
“怎麼說?”默不解問道。
“他身上有很多種藥味,聞上去和常年泡在藥罐子裡的人沒什麼兩樣,但實際上,那些藥味根本不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而是從他的衣物上面傳出來的!”冷曦舞起身慢慢然說道。
接着又道:“可是看他剛纔那副樣子,像是真暈。這亦真亦假的,我想這位太子爺呢,身子肯定是有問題,至於是不是病了呢,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有病也好沒病也罷,與我們都無關!”
這話透着幾分疏離冷漠,卻又有幾分道理,這太子殿下的生死與她的確是沒什麼關係,她現在只不過是暫時頂了這太子妃的名頭而已,又不是真的太子妃,何需爲這位殿下費心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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