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下,剛纔我不小心衝撞了你們的馬車,還望見諒!”離君璧拱手‘真誠’的說道。
在場之人,都猛翻白眼,這傢伙什麼人啊,變臉比翻書還快。
真是人前一個像,在‘冷珞瑜’面前又是另一副樣子。
可惜,現在在他面前的是冷曦舞,他還真是白做功夫。
冷曦舞並沒有多看離君璧一眼,只淡漠道:“既然是無心,那又何來見諒呢,離小郡王不用介懷,本宮與殿下還要趕着進宮,就此與小郡王別過!”
說完,還沒等離君璧有半句話,就已回到了馬車之內。
被佳人如此無視,離君璧心裡也不好受,但轉念一想,想到現在珞瑜已經是太子妃的身份了,若是在這大街之上與自己攀交也的確不是一件合理之事,她這樣故意疏遠他的態度,倒是更合情合理,這麼一想,就懊悔自己太心急了,根本沒有替她着想,真是笨死了。
要是冷曦舞知道此時離君璧心中的想法,定然會誇讚這位小郡王太過會遐想了。
馬車重新開始前進,離君璧也識趣的離開了,不過眼中還滿是不捨。
“離家的男人,可都是癡情種啊!”沈天澈冷不丁冒出這一句來。
深邃的瞳眸之中,噙着一絲玩味之意。
冷曦舞淡定道:“他癡情的人是冷珞瑜,又不是我!”
“現在的你,不就是冷珞瑜麼?”沈天澈調笑道。
若是可以,冷曦舞倒是真的有衝動想掀開那面具,看看這太子殿下現在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的冷珞瑜,可是天澈你的夫人,別人肖想你的夫人,難道你不應該擋在前面將那人一腳踢開麼?”冷曦舞嬉笑地反問道。
這天澈兩字,叫的還真隨口,讓某人心裡微微一甜。
而那夫人二字,更是讓某人感到絲絲暖意流竄。
還好,他陰差陽錯娶的夫人是她冷曦舞,要是能夠一直都是她冷曦舞就好了。
沈天澈對上那一雙笑意瀾瀾的靈透眸眼,笑道:“舞兒放心,你去踢,想踢多狠就多狠,爲夫一定會在後面幫你好好把風的!”
這太子殿下怎麼也有點不正常的樣子,竟然還真的與她開起了這樣的玩笑,而且他那聲舞兒叫的還真有點溫柔,讓冷曦舞有一剎那的失神,怎麼越與這沈天澈相處,她就越發的看不懂他呢,也可以說,她從來就沒讀懂過這位殿下。
“那就多謝殿下了!”冷曦舞雙手作揖道。
黛眉輕動,玉手輕擺,無故多了幾分撩人的可愛之感!
一會後,太子府的馬車終於駛入了皇宮。
尋常的馬車都是入不了宮的,但這太子府的馬車卻是暢通無阻,可見,皇上對沈天澈的偏愛。
冷曦舞第一次進宮,難免多了一分好奇,掀開窗簾子,四處打量了一番。
宮殿巍峨,金碧輝煌,莊嚴尊榮,富麗堂皇。
“你不喜歡?”沈天澈看到了冷曦舞雙眉微微一蹙,就出聲問道。
冷曦舞放下窗簾直白道:“嗯,不喜歡!”
一般的女子,不是都喜歡這美輪美奐的皇宮的麼?
沈天澈輕問道:“爲什麼不喜歡?”
“太冷了!”冷曦舞只回了這三個字。
這皇宮奢侈絕美,卻彷彿少了一絲真正的人心,讓人無比生寒。
“是啊,是有點冷!”沈天澈一愣,但轉即就悠悠贊同道。
文清宮,錦鸞殿。
虞文帝早已坐在那金黃的龍椅之上,專心致志的批閱這那一疊疊厚重的奏章,眉宇時不時的皺一下。
看來,這做皇帝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殿下到!”殿外太監的響亮通報聲,將沈靖逸的思緒牽了回來,終於擡起了那一張略顯疲倦的臉龐。
沈天澈由着連瀟推着輪椅而來,冷曦舞則走在一旁。
兩人舉止優雅,步履從容。
沈靖逸不禁想,要是天澈也能如常人那般的話,這兩人到真當是一對不可多見的絕佳璧人。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兩人同時行禮道。
“起來吧,起來吧!”沈靖逸和藹的笑容,將他臉上原本的倦容都給消散了。
“謝父皇!”兩人依次坐到了一旁的上等紅木所制的椅子上。
冷曦舞不露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沈靖逸,深藍便裝,玉冠束髮,簡單隨意,俊朗清雋,貴氣凌然,五官之間與沈天皓有幾分相似,而至於與沈天澈像不像,她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到現在她還沒有看過咱們太子殿下的真容。
如今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也算好,只是眼眸中難掩滄桑與倦意。
還沒等沈靖逸開口,殿外又傳來了通報聲。
“冷王爺到!”那通報的太監,聲音是愈發的刺耳尖銳了。
冷王爺,冷莫寒。
沈天澈狹長的眸眼微微一眯,寒光一冷,卻也只是轉瞬即逝。
而冷曦舞的眼中卻是多了一份期待,她還真想看看這冷王爺究竟長什麼樣!
冷莫寒一襲墨色華服,墨綠玉帶環腰,扣着兩枚水波紋綠色玉佩,金冠束髮,神態自如,眉星劍目,玉姿灑脫,樣貌不比沈靖逸差,只是相比少了幾分溫潤之意。
從他一進門,冷曦舞的視線就未曾離開過他。
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很陌生,非常陌生。
卻又似乎,不應該那樣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