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來的突然,在毫無防備之下,出其不意一擊,若非張羽有令,這一箭絕對爲致命一擊。
“呃!”雅圖被突如其來的冷箭嚇蒙了,大聲慘叫,身子一斜差點墜下馬,若非騎術高超,左手及時勒緊繮繩,恐怕不可避免會栽倒馬下。
“保護王子,保護王子!”雅圖急喝,在距離石頭城三十多裡處埋下伏兵,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清楚塔拉一行去向。
想到這裡,雅圖心中猛地升起不好的想法,博爾術謀反,殺七王子塔拉祭旗。
漆黑夜空下,草叢閃動,陰冷之風颳起,接着狂笑聲,怪叫聲,喊殺聲,震天動地,數千人騎兵,手持長弓,腰挎戰刀。從在四面八方草叢中躥出來,立刻把塔拉一行百人,包圍的嚴嚴實實。
眼下這局面打的騎兵衛隊措手不及,頓時馬隊大亂,戰馬嘶鳴,騎兵衛隊毫不猶豫保護在塔拉四面。
可惜,無論騎兵衛隊再怎麼保護塔拉,外圍數千騎兵,把大家包圍的水泄不通,這場戰鬥,從開始塔拉一行就陷入了死局。
塔拉心中也慌了神,他預料到博爾術對他痛下殺手,卻沒料到博爾術膽大包天,敢在距離山石城數十里地方,潛伏着一支騎兵隊伍,這支騎兵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無從知曉。
呵呵,這只是塔拉幼稚的想法,倘若他曉得這裡埋伏了兩萬人,石頭城陷入四萬大軍包圍之下,恐怕塔拉的優越感會蕩然無存。
“你們是誰,敢刺殺本王爺?”躲在衛隊中間,塔拉怒喝。
別看塔拉長的眉清目秀,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平日間,一副溫文爾雅笑臉。可塔拉與普通五大三粗的典型武人體格不同,這傢伙身材瘦弱,平日裡總笑眯眯,平易近人。
但是,無論誰若因塔拉的身材柔弱輕視他,對戰時會吃大虧,這傢伙的身體,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瘦弱身軀不過是障眼法,塔拉個人武力而言,絲毫不遜色於體格幾乎是他一倍的雅圖。
不過呢,眼下敵衆我寡,塔拉,雅圖,個人戰鬥力無論多強,也難以逃出數千人重重包圍,除非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惜,塔拉,雅圖僅僅比普通人厲害些,正像張羽先前所言,厲害,捅他一刀,死不死?
張羽嘴裡噙着草根,悠閒的站出來,藉着火光,看着塔拉清秀的面孔,確定對方身份後,喋喋的笑道:“王爺,你可要去赴宴?”
“是又怎樣?”塔拉一驚,他看出來了,眼前騎兵身着博爾術部落服裝,儘管是南人,想來肯定是博爾術麾下,那支令人聞風喪膽的囚犯部隊出身。
“呵呵,不怎麼,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兄弟們搞了點糧食,王爺這麼大張旗鼓,不死不休,讓兄弟們難做,讓我家王爺難堪,所以,王爺,今日對不住了,去了那邊,好好反省下,手別伸得太長。”張羽陰陽怪氣的道。做實了自己是博爾術的兵。
“博爾術,他知道你們的做法嗎?”塔拉手中默默抓着彎刀,聽來人意思,對方似乎獲得博爾術首肯,再次劫殺自己。但眼下死地,塔拉還想確定對方身份。
“沒有將軍首肯,小的們也不敢做啊!你老子奪了王爺王位,我們拿點糧食,屁大點事,你去捅到龍城去,這不是逼着王爺造飯麼?”張羽,一副替博爾術不值樣子。
“你們殺我,不怕大王責罰嗎?”儘管眼下僅有百騎,塔拉卻也沒有驚慌,一來,他自持自己武力不俗,二來,這裡距離山石城很近,先前的喊殺聲,在這空曠草原上,肯定會傳到石頭城。
“呵呵呵,王爺,你心思可真單純,既然鐵了心思謀反,大家還會在乎東胡王嗎?”張羽諷刺道。“留着你是個禍害,不好意思,先請王爺上路了。”
“保護王---!”雅圖驚呼,簌簌兩箭射在他身上,直接倒了下去。
“慢着!本王要見博爾術。”塔拉夾在人羣中疾呼。
儘管說博爾術爭奪王位之心已久,這段日子也搶了不少糧食,可在塔拉看來,博爾術已隱忍快三十年,爲何在大軍全力以赴攻燕,東胡王制定下部署的情況下,突然反水。
博爾術向來顧大局,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關卡,騎兵作亂呢,需知,殺了他,博爾術與東胡王,可是就徹底撕破臉皮,再沒有迴旋餘地了。
“小王爺,你就沒有必要去軍營了,王爺有令,再見到你時,必須是冷冰冰的屍體,你有話快說,我等急着回去像王爺交差呢。”張羽不屑的笑道。
“博爾術,真的要這麼絕情嗎?”塔拉不甘心,聽着對方言語,博爾術殺他之心已定,都怪自己輕敵大意,沒有帶更多騎兵,否則,今夜之死局,還可能破解。
“兄弟們,速戰速決,帶着王爺屍體回去交差!”張羽一揮手,示意結束戰鬥。
“誓死保護王爺!”雅圖連中三箭,身上滿是血水,但依然沒有忘記自己指責。
饒是塔拉勇武過人,雅圖誓死不甘,可面對密不通風的箭雨,百騎來不及衝殺,便全部報銷了。
張羽向李饒點點頭,望着孤零零站在原地戰馬,又掃了眼地面橫七豎八的屍體,喝道:“補上一刀,不能留任何活口,免的破壞王爺大計。”
伏擊塔拉幾乎輕而易舉,沒有出現任何披露,草草打掃戰場,張羽一行,策馬奔襲向山石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再次叮囑部下,悄悄把塔拉屍體丟在博爾術大營附近,張羽又問道:“李饒,你不會把雅圖射死吧,他死了,老子先前的戲可白演了。”
“將軍放心,我那幾箭看似致命,卻也留意着,全射在雅圖肩上,最後補那一刀,刀鋒在他脖子劃過,也只劃破了皮,若雅圖命硬,興許大軍沒有攻下山石城,他就會醒來。”李饒道。
“很好,看前面火光,阿木爾想必正在趕來,這兩萬人留給你,滅了他,我去奪山石城。”確定雅圖不會死,張羽放心多了,接下來,也該按照部署行軍了。
“將軍放心,你設置了那麼多陷阱!若拿不下阿木爾,末將豈不是白活了。”
山石城內,阿木爾巡營回來,剛坐下喝杯馬奶酒,就聽到喊殺聲,噗的一聲,口中酒水全部噴出來,大叫一聲不好,馬上警覺起來。
wWW ¸ttκǎ n ¸¢ Ο
連日來探子不間斷彙報,山石城方圓百里,沒有任何人,眼下山石城附近卻傳出喊殺聲,走出營盤,站在高處,望向遠方,王爺一行隊伍火把在夜空下消失,阿木爾頓時心中有不好預感,莫非他一語中,博爾術吃了熊心豹子膽,真的對王爺下手了。
不敢大意,更不敢耽擱時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解救塔拉乃重中之重,阿木爾急忙調集一萬大軍,追往博爾術大營方向,試圖追回王爺,順便探查究竟。
倘若博爾術鐵了心思謀害王爺,想必肯定敢謀反,奪回王位,一旦確定,他必須在最快時間內,把消息傳呼王庭,讓東胡王有所準備,免的東胡王被博爾術打的措手不及。
李饒等人目送張羽離開,達到伏擊地點頭,沒有絲毫停歇,便立刻行動起來。
先前,根據張羽指示,近日來三個夜晚,大軍在東胡騎兵前往博爾術大營必經之地,撒下數以萬計鐵蒺藜,絆馬索,陷阱等等。
不過,經過草原殺戮,張羽發現一種新方法,可以有效對付騎兵。
只見士兵下面,快速揭開路面厚厚的枯草,地面上出現密密麻麻,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孔洞,延綿一里地,孔洞茶杯大小,卻又十釐米深,馬蹄陷落,恰好能折斷馬蹄,讓騎兵人仰馬翻。
另外不少地方,挖出半米深陷馬坑,陷馬坑前,挖出的泥土,壘成不高的小土坡,陷馬坑裡面豎立着各種削尖的木棍,上面鋪着厚厚枯草,夜色下,根本看不出端倪。
一旦騎兵穿過小土坡躍起,再落下時,等待他們的就是致命的陷馬坑,和裡面密集尖銳的木棍。
阿木爾啊阿木爾,你快來呀,小爺我準備了豐盛的大餐在等你啊!鐵蒺藜,陷馬坑,孔洞,你再不來,眼看着黃花菜也要涼菜了。
看着眼前佈置妥當的陷阱,李饒輕哼着小曲,口中神神叨叨,像個神棍似地,彷彿不是準備伏殺阿木爾,而像在邀請他吃大餐一樣。
兩位埋伏的騎兵,正和李饒一樣,騎在馬背上,手中強弓早已搭好利箭,跨在腰上的環手刀也已經摘了下來,插在地面觸手可及之處。
帶着兩萬騎兵,越接近塔拉被伏擊地點,阿木爾心中越糟糕,這茫茫草原上,漆黑夜空中,火把是很明顯的標誌物,可塔拉百騎,竟眼睜睜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
阿木爾快要氣瘋了,塔拉不光是他支持的王子,更是在草原上比較有威望的王子,東胡的將來,既有可能落在他肩上。
博爾術卻膽大包天,敢在距離石頭城三十里處綁架塔拉王子,這與謀逆作亂有何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