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強勢出擊,造成慘不忍睹的景象,韓無敵觀之,貓着腰藏在牆垛後面,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面色亦漸漸變得發燙,渾身豆大汗水不斷滾落地面。
當前,情況太危機,他作爲趙充國副將面對燕軍事先準備妥當的進攻,在對方箭雨壓制下,自己卻速手無策,唯有眼睜睜看到燕軍在外面叫囂,難有作爲。
半個時辰過去,城牆走道內屍體如山,血流成河,城牆下面,喊殺聲震天,燕軍依舊沒有停止攻擊跡象。
此刻,韓無敵變得不再無敵,馳騁疆場的樑軍,也已經變得戰慄起來,即使他們強行組建防禦,實施反擊,城牆下面形成方陣的燕軍,依舊不動如山,壓根沒有撤離的跡象。
這時,有樑軍移動在韓無敵身邊,低聲道:“將軍,短時間內出現了好多燕軍,似乎已經合圍了郭昌城,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再不阻擋,兇險難料。”
言畢,不待韓無敵思考做出抉擇,趙充國已經率領援軍匆匆跑上城牆,瞧見韓無敵龜縮在城頭,不指揮調度守城將士積極組建防禦,卻貪生怕死保護自己生命。
城牆走道內,屍體橫陳景象,在他眼裡彷彿螻蟻被踩死似的,沒有產生丁點波瀾,忍不住大喝道:“韓無敵,你身爲守城將領,理應積極備戰,爲三軍將士起到表率作用,當前萎縮不前,是何居心,想要違抗軍令嗎?”
揮動手中戰刀,擋掉空中飛來箭羽,趙充國怒氣衝衝向韓無敵喝道。
燕軍攻擊郭昌城的事情,半刻前,西門守衛已經把消息傳給他,當他帶領軍隊前往西門,瞧見燕軍舉動,對方雷聲大,雨點小,氣勢洶洶之下,完全沒有準備破開西門的意思。
想到林楓作戰風格,又察覺南門也傳來喊殺聲,漫天火光,趙充國就意識到燕軍進攻西門,實則在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當他意識到可能着了燕軍的道。敕令西門將領密切監視燕軍舉動,同時,他率領軍隊親自趕來南門,接過南門上情形遠遠超出他預料。
燕軍箭羽太密,任何冒頭都會被射殺,非死即傷,城門下面,看不到究竟何處起火,然大火已蔓延至城牆上,呼呼火光逼的樑軍將士難以靠近。
趙充國來到城牆上,瞧見城牆上面局勢,也意識到燕軍攻勢太猛,樑軍難以阻擋,奈何看到韓無敵無所作爲的樣子,頓時忘記戰場局面,怒氣衝衝斥責韓無敵。
韓無敵聞聲,猛地擡起頭,驚慌失措看向趙充國,卻是沒有料到對方會來到南門,此刻,趙充國到來,將意味着南門已經變成燕軍與樑軍主戰場。
忍不住委屈解釋道:“大將軍,燕軍攻勢太猛,咱們根本阻擋不住啊,何況對方正在迅速焚燒大門,若無意外,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趙充國躲在矮牆後面,望向城下,果然,南門下面串起的火焰,宛如火龍連續不斷撲起來,在空中又化爲火鳳似的,消失在空中。
再看地面圍攻的燕軍,趙充國面色瞬時冷凝起來,從先前幾次交戰規模來看,燕軍數量足足有四五萬之多,然而,不管西門燕軍有多麼聲勢浩大,南門守軍攻勢有多強,燕軍數量總和數量依舊沒有超過四萬,甚至沒有兩萬。
趙充國清楚,儘管郭昌城外,風平浪靜,燕軍就像黑夜中的幽靈,興許潛藏在什麼地方,待郭昌城南門被破開時,肯定會像馬蜂似的,直接衝出來,進入郭昌城,全殲樑軍部隊。
當前樑軍要做的,不是阻擊燕軍部隊,更不是殺敵多少,而是直接阻擋城外燕軍,總之,便是要想方設法堵住南門,甚至堵死南門,即使南門被焚燒,燕軍也難以闖進來。
沒有片刻猶豫,趙充國馬上吩咐道:“韓無敵,你馬上阻止軍隊,防止燕軍攻城,本將軍帶人去堵死南門,以免燕軍衝進來。事不宜遲,在敢耽擱,直接軍法處置。”
“是!將軍放心!”韓無敵毫不耽擱的道,有大將軍作爲後盾,自己還忌憚什麼。
可惜,南門火勢遠比想象中燃燒的快,又有火油侵蝕,烈火蔓延中,嘭一聲,屹立在大火中的木門,彷彿體力不支的巨人,巨響後,轟然倒塌。
火勢彷彿受到吸引,猛的串進城門內,趙充國剛剛率領樑軍趕下來,來不及用巨石填充門洞,城門轟到,火勢串進門洞內,頓時,大火蔓延到接近城門的樑軍身上。
幾聲慘叫,樑軍從火海中撲出來,驚慌失措拍打着身上火焰。
觀之,趙充國頓時面色變得鐵青,轉身急忙向樑軍叫道:“快快,快去搬來石塊,馬上填充門洞。”
落音,地面忽然響起隆隆馬蹄聲,瘋狂吆喝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趙充國頓時意識到問題嚴重,急忙轉身跑向城門,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的尚未露面的燕軍,可能在快速逼近。
趙充國狂奔到城牆上時,放眼望去,只見月光下面,燕軍兩支援軍,浩浩蕩蕩快速出發,在朦朧月色中,快速前行,快速趕往郭昌城方向,彼此相隔不足三四里,數萬騎兵,旦夕之間,就會抵達郭昌城下面。
頓時,趙充國心中大驚,怕什麼來什麼,先前準備堵死門洞,就爲防備燕軍襲來,奈何來不及行動,燕軍竟衝了過來,局面變化速度簡直超出了自己預料之外。
忙道:“全軍嚴陣以待,弓箭手準備,韓無敵,快速帶人堵住門洞。”
此刻,趙充國斷然不敢再把南門指揮權交給韓無敵,這要阻擋不了燕軍騎兵,事情就大條了。
韓無敵沒有猶豫,急忙帶領部隊衝向城牆下面,準備全力以赴堵住門洞。
月明星稀,涼風習習,馬蹄聲宛若雷鳴,徹底打破了寂靜地夜!
燕軍來襲的消息傳來後,郭昌城內樑軍神色驚慌,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城內雖有十萬軍隊,可南門已破,燕軍西門又在佯攻,倘若此刻撤離,燕軍極有可能弄假成真,選擇從西門進攻。
因此,城內剩餘七萬多軍隊,除了東門萬名守軍,餘下部隊全從軍營向南門趕來,爭取保護好南門,阻擋燕軍騎兵。
當趙充國,韓無敵兩人把注意力放在南門,西門,乃至東門時,林楓已經帶領五百燕軍早已迂迴到北門。
在趙充國印象中,燕軍決不可能捨近求遠前往北門,關鍵即使攻破北門,少量燕軍闖入郭昌城內,也是羊入虎口。
北門城牆上,樑軍獲悉燕軍來襲時,城頭瞬時佈滿緊張氣氛,然獲悉燕軍主力部隊放在西門和南門,連距離極近的東門,也沒有燕軍蹤跡時,北門士卒,頓時鬆了口氣。
可惜,北門上樑軍似乎不曉得瞞天過海計策,更不清楚三更鬼,五更賊的俗語,五更時分,通常是人最疲倦、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林楓率五百刀鋒戰士,渾身裹着草葉樹枝掩護,宛若叢林中移動的灌木,在朦朧夜色中,打起十二分精神,悄無聲息向北門靠近,不久,潛伏到北門。
“噓噓,噓噓噓!”
刀鋒戰士熟練吹起口哨,一種僅有少數刀鋒戰士瞭解其意的口哨,利用北門上,樑軍換崗的間隙,毫不猶豫,發動攻勢。
憑藉事先準備的飛爪,鐵爪,繩索,繩梯,開始向城牆進軍,這些人,早在蒼巖山訓練時,就已經數量掌握各種攀巖技巧,飛檐走壁或許不現實,但在裝備充分情況下,短時間內衝上六七米高的城頭,卻絲毫沒有任何問題。
何況,刀鋒戰士體力遠遠超過普通士卒,耐力和意志力,更是強大的恐怖。
此時,林楓率領刀鋒戰士,順着繩索,繩梯,攀爬在北門城牆上,揹着連弩,腰間橫掛斬馬刀,嘴裡全咬着半米長短槍,動作靈敏,貼着城牆宛若壁虎漫步,悄無聲息向北門上而去。
“撲哧,撲哧——”
林楓率領士卒爬到城頭時,要麼直接扔出手中短槍,要麼迅速越過城頭,短槍快速刺入樑軍勃頸中,頓時,北門之上,百米距離,頓時變成樑軍墳墓,燕軍憑藉敏捷身手,迅速幹掉了城頭全部燕軍。
以極快速度向城頭四面樑軍而去,同時,樑軍也察覺了忽然闖入北門城牆上燕軍,驚呼着,敲起鼓,急促鼓聲,向四面傳遞,很快郭昌城內樑軍就曉得北門有燕軍闖入了。
這時,林楓率領的刀鋒戰士,這些人,左手持弩,右手握刀,宛若入無人之境,箭羽與斬馬刀齊飛,樑軍勁卒,不是被利箭射殺,就是被長刀橫劈,涌來地燕軍,面對驚慌叫囂而來的樑軍,宛若天神臨時。
林楓神情從容,目光瞥向四面,掃了眼地面橫七豎八的樑軍屍體,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此刻,樑軍注意力在西門,更多在南門,當前也不曉得趙充國獲悉燕軍殺入郭昌城,究竟會露出怎樣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