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允浩看着的手裡的報告機械的一頁頁看着,越看越心驚,看到最後,已經身體通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份報告上面的內容了,一旦報告上面的內容付諸於行動,那麼等待現代集團將會是一場災難。
船大了總會有一些腐朽的地方是看不見的,一開始或許不注意。但是當行駛到深海處,將這個腐朽處揭開,這艘船的下場只有覆滅一圖。
如今的現代集團就是這個樣子,看似風光無限實則矛盾重重。衆所周知,現代汽車世界聞名,可是少有人知道,韓國第一個造船廠就是現代的。現代集團在造船領域的投資不亞於汽車領域,他們跟世界上所有著名的造船廠均有合作,尤其是跟帕蒂斯船王的合作更是重中之重。
最令他心寒的是,他們跟帕蒂斯最新合作的的項目恰恰就是在瑞典著名的港口城市,哥德堡進行。如果真惹惱了葉凡,通過瑞典皇室將這些項目全部擱置也不是不可能。可這樣一來,他們現代就要承受帕蒂斯的怒火。雖然現代在韓國橫行無忌,可是沒面對世界級的船王還是毫無勝算的。
鄭允浩心裡這會兒不停的咒罵着鄭允河,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一個得罪不起的人。他恰恰忘記了,就在不久前,他同樣不認爲身爲保鏢的葉凡有什麼通天背景。現實往往很狗血,越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往往越是會發生。
葉凡不耐煩的看着鄭允浩催促道:“做好決定了沒有?”
鄭允浩死死的捏着那份報告,接受還是拒絕?接受意味着尊嚴喪失,不接受意味着現代集團將經歷一場殘酷的經濟打壓,該怎麼選呢?
樸順昌看了一眼陷入矛盾中的鄭允,斟酌了一下開口對着葉凡說道:“華夏有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各退一步可以嗎?”
葉凡昂着頭看着樸順昌露出嘲諷的笑容:“華夏還有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葉凡態度擺明了就是要死磕到底,至於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的話,在葉凡看來就是可笑。如果你比對方強勢,你受了欺負還會忍嗎?肯定不會。那些能忍的都是實力弱小沒有話語權的,如今他有話語權,爲什麼要後退。
同樣不可思議的還有寧卿,她自認爲見識也不凡了,可是當看到沃倫爵士的時候,她同樣迷茫了。她不是沒見過歐洲貴族,而是沒見過歐洲貴族行禮,在她眼裡那只是一種特殊的禮節吧,她或許不在意,但是她看到老人衣服上不小心露出的一些標誌時,震驚不已。
那燕尾服衣袖領口處,有一個小小的盾牌徽章,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那是世界最著名的裁縫大師安德魯親手製作的,安德魯是戴安娜王妃禮服的設計者,同時他也是英國皇家御用設計師。
在歐洲貴族凡是能穿上安德魯大師製作的禮服而自豪,而安德魯大師親手製作的禮服那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安德魯大師喜歡在自己親手製作的禮服袖口上繡上一個盾牌作爲標記,世界上沒有會敢去仿冒,那是與整個英國皇室爲敵。
當看到那身禮服的時候,寧卿就明白了,事件的掌控性已經不再鄭允浩一邊了。明智的人都知道等罪一個有深厚背景的歐洲貴族,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因此她不擔心葉凡的安危,相反她安安靜靜的看着一臉淡然自若的葉凡,心裡不住的想到: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當然注意到着一些不只有寧卿他們這些當事人,還有在遠遠觀望的慕容瑤臺,看着眼神開始出現驚恐的鄭允浩,慕容瑤臺神色頗爲失望。但是看像葉凡的眼神跟寧卿如出一撤,表達出強烈的好奇慾望。
葉凡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關注了,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整個事件的經過,他有一些明悟,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鄭允浩思前想後開口道:“葉先生,我想這中間應該有什麼誤會。”
葉凡揮手打斷鄭允浩的話強勢道:“我只需要知道,你要不要道歉。”
鄭允浩喉嚨不斷蠕動,在葉凡冷冷的目光下,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我,我選擇道歉。”
葉凡點點頭,轉頭看向寧卿,只是看了一眼就將頭轉了過來,他心裡還有些芥蒂,對於寧卿那時候的做法,讓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對她道歉吧。如果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就會視爲你在挑釁我。”葉凡惡狠狠的將所有惡氣出向了鄭允浩。
此時的鄭允浩除了接受就只有接受,手裡死死捏着已經嚴重變形的報告,走到寧卿面前。兩眼一閉,咬着牙,彎腰90度,大聲說道:“我代表家弟對給寧小姐帶來的冒犯,表示萬分歉意。希望寧小姐可以原諒家弟的幼稚行爲。”
葉凡冷哼一聲,鄭允浩歉意是表達了,可還是將左右罪名都按到了他弟弟頭上,而他說不定還能落個替可惡弟弟收拾殘局的好哥哥榜樣。
葉凡還是勉強接受了,兔子急了蹬鷹,狗急了跳牆,這人急了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
不過葉凡的冷哼聽在鄭允浩的耳朵裡味道就變了,咬緊牙關再次說道:“爲了表示歉意,我願意將跟寧氏公司合作項目中的百分之六十股份轉讓。還望寧小姐接受。”
寧卿張大了嘴巴,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那就意味着寧家完全可以完全控股兩家新成立的公司,而現代財團不但出錢出力,最後卻只能落個清潔工的地位。
寧卿當下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願意接受你的歉意。”
鄭允浩出了一口氣,直起身子:“我會盡快處理好相關事宜的。”接着對着葉凡行禮道:“冒犯葉先生了。”
葉凡淡淡說道:“沒事了。”
這下鄭允浩纔算真的放下心,指揮着自己保鏢攙和着昏迷的鄭允河跟他的保鏢,迅速離去。
樸順昌看了一下既然沒什麼事情了,二話不說同樣緊跟隨着鄭允浩離場。在經過葉凡身邊的時候,樸順昌還是忍不住問了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凡笑道:“只是一名保鏢。”
樸順昌雖然早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回答,可還是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大步離開。
王澤民也想緊緊跟着樸順昌離開,卻比葉凡攔下了。王澤民面頭大汗,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
葉凡轉頭對着沃倫爵士說道:“現在就聯繫華夏外交部,將這裡的情況通報一聲。”
王澤民差點沒跪下來,瑞典皇室名義通報華夏外交部,那真真的是兩國邦交啊。要是讓上頭知道他還侮辱了,皇室成員,那他有幾條命也不夠死的。當下不停的對着葉凡說道:“葉少,對不起。都怪我有眼無珠,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我當個屁放了好不好?”
葉凡一臉厭惡看着沒有骨氣的王澤民,心裡一片冰冷,對着沃倫爵士使了個眼色,對方領會到迅速拿起電話開始聯繫。
就在王澤民還在苦苦哀求的時候,王澤民的電話響了,看着屏幕上那清楚的電話號碼,王澤民癱軟在地,他知道他完了。顫顫悠悠的接起電話,剛聽沒多久,電話滑落在地。王澤民呆滯無神:“怎麼可能會這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凡對於這樣的人,沒有一絲好感,轉身從他旁邊離開。
不知道是誰說道:“王先生,你想想你的妻兒想想你的仕途,都是因爲他的一句話而煙消雲散,你不想報仇嗎?”
王澤民呆滯的眼神突然出現了一股瘋狂的神色,緊緊盯着葉凡。“沒錯,這個惡魔。明明是他的不對,盡然還連累大我,該死!”
同樣葉凡也回頭望向話音傳來的地方,放眼望去都是一臉無辜的人。葉凡警惕起來,他心裡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從人羣中,一柄餐刀,劃過地面,恰好落到王澤民的腳邊。那清楚的金屬摩擦聲音,早就讓王澤民看的一清二楚。
那個聲音又傳來:“就是他害的你沒有工作,讓你丟盡臉面,你要報仇!”
這個聲音如同天外仙音般讓王澤民一陣暈乎,又如同打了是興奮劑一般讓他的眼睛開始變得赤紅。王澤民呼吸開始急促,血紅的眼神死死的看着葉凡,而葉則凡皺着眉頭,他在思索這說話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去吧,把他殺了,你的一切就都恢復了!”
聲音第三次想起,王澤民一把抓起鋒利的餐刀,喘着粗氣:“沒錯,你死了就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明天起來我照樣上我的班,當我的官。只要你死了,什麼就都結束了!”
王澤民如同鬥牛一般狠狠的撞向了還在思索中的葉凡,他眼裡只有葉凡,他現在全部的精氣神都放在葉凡的身上,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唯一的要求就是殺死葉凡!
慘劇就將發生,多數人都轉過頭閉上了眼睛,一些膽小的已經開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