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柔微涼,可是從疾馳的車窗裡灌進去,依舊冷冽如刀。
葉凡就那麼隨意的靠在車窗旁邊,任由那夜風猛烈的刮在自己的臉上。
臉上的肌肉已經被吹打成褶皺,但是他的眼色卻平靜如水。
他在想事情,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環接一環,看似不相關的事情,深究到最後其實是一件事情。
那麼多小環節,組成了一張巨大的捕鳥網,而他就是這張捕鳥網的獵物。
只是,獵人與獵物的角度,經常會發生變換。
葉凡迎着風刀,咧嘴一笑。
旁邊有些皮青臉腫的戰天,一邊看着車,一邊看着發笑的葉凡,神色哀怨不甘。
此刻他的臉頰還有些微痛,那是被雷姆一拳打的。
回想起那段激烈如地痞流氓一般的打架,戰天很憋屈,但是一想起葉凡裡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他又覺得這一頓打捱的很值。
一想起,那嘩啦啦的裝備,他的心就開始火辣辣起來,尤其是葉凡在老人家的逼迫下,答應會暫時替代一下燕京軍區的軍事教練,戰天就不由自主的亂想起來。
人已經答應成教官了,雖說是暫時的,但是離轉正還遠嗎?
更可況,葉凡的身世註定,他跟華夏有些千絲萬縷不可分割的關係。
一想起,葉凡的伸手,葉凡的那羣親衛隊,還有很多沒有浮出水面的小秘密,都將成爲華夏軍方的資源,戰天就不由自主的笑了。
作爲華夏的軍人,他無時無刻都在想着,自己國家軍隊的強盛。
以前縱有天大的抱負,卻沒有機會,沒有資源。現在機會,資源都有了,如何能不強盛?
想到得意的地方,開着車的戰天,竟然笑出了聲。
葉凡依靠着車窗,看着呆笑的戰天,語氣不善的說道:“怎麼?看見老子被人欺負你很開心?”
戰天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回道:“沒有!”
葉凡自然不信,不過他也知道戰天在笑什麼。
戰天的笑屬於幸福自得的笑,而不是壞笑。這然讓葉凡很生氣,不過一想起當時的場景,他又無可奈何。
當時葉凡下令,將戰天等人揍到服氣。
雷姆等人可是真的沒有手下留情,要知道雷姆他們可都是經過葉凡親自**的,以一敵百雖說有些誇張,但是一對一絕對不成問題。
就連少了一個胳膊的火熾,都表現的異常悍勇,將他的對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至於大熊這個憨貨更是邊打,邊叫囂道:“服不服?”
戰天的屬下也都是硬漢子,愣是沒人說聲‘服氣’。
到最後打得的累了,被打的人也無力了,這件事情纔算告一段落。
出了口氣的葉凡神清氣爽,尤其是看到老人家跟納西額軍區大佬,一個個難受的表情,心情更加愉悅。
打完收工,回家睡覺。
不過老人家可是成精的人物,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葉凡。
看着志得意滿的葉凡,老人家淡淡的飄出一句:“在華夏打了我們華夏軍人,就打算這麼瀟灑的走了?你真當我華夏軍區沒人了?”
老騙人一句話,葉凡就慫了。
沒辦法不慫,上千條槍口還在對着呢。
只是一句話就將葉凡囂張的氣焰給打滅了,葉凡聳拉着腦袋:“您老。真是坑啊!”
老人家面無表情的說道:“能坑到你,算是對我的表揚,我接受!”
“您老贏了!”
“願賭服輸!”
“嗯!”
接着老人就劈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的條件,聽到最後葉凡額頭的青筋直跳,他很想將對面喋喋不休的老狐狸,給弄死。
不過這隻能是個想法,並且永遠不會付諸於實踐。
最後了,贏的人反倒簽下了不平等的條約,比如他們這對危險****必須上繳武器,再比如他葉凡要充當燕京軍區的軍事教官。還有就是要留下一小隊人馬,充當一下軍事顧問。
當然火熾等人很不幸的被留下了,用葉凡的話說:“華夏軍方會好好優待你們的,等你們傷好了,我就來接你們!”
葉凡等人走的很悲壯,被留下的火熾等人更是雙眼含淚,乞求葉凡將他們帶走。
可惜葉凡狠心的扭頭轉聲走人,一氣呵成,不帶停頓。
只留下了火熾等人面對一大羣如狼似虎的人。
看着後車鏡上火熾等人的依依不捨,葉凡只能嘆口氣:“兄弟,辛苦你們了!”
“唉!”想到這裡葉凡嘆了口氣:“人老成精,一點不假,一箭三雕練得簡直出神入化?”
戰天不明所以的問道:“一箭三雕?”
“第一,利用我們解救了人質,第二,給你們找了一個世界上最遊戲的教官,第三,就是將你們內部的蛀蟲給揪了出來!”
葉凡最後做了總結:“總之,他老人家動動嘴,我們這羣傻貨就給他吧事情辦了,你說是不是一箭三雕?”
戰天認同的點點頭,人老成精這話一點不假,不過戰天還是反駁到:“我覺得是四雕?”
“噢?”
“還有你們留下的武器裝備,有很多都是世界最先進的,我們華夏根本就弄不到手!”說道這裡戰天恨恨的錘了下方向盤:“還是太弱了。要是底氣硬一點,敢不給,老子就帶兄弟給搶回來!”
聽了這話,葉凡詭異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同,此刻他在想:“想必這會,老爺子應該很生氣吧?”
沒錯,葉凡猜的一點不錯,老人很生氣。
葉凡留下的武器裝備的確有一些都是很先進的,甚至還處於研究階段的,這些裝備不論是誰都會眼饞。
但是如果這些裝備的核心東西都被破壞了,那就只能成一堆廢鐵。
老人看着面前科研人員的報告,當時就氣的想給葉凡大電話,可是轉眼一想就作罷了。
張司令不解,老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以後只會有比這更好的!”
當然不吃虧的老人還是決定給葉凡打個電話。
突兀的鈴聲響起,戰天看了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誰啊,開車呢打什麼電話!”
接着戰天,直接電話低到葉凡的手上,嘴型醉着示意:“老首長!”
葉凡淡淡一笑呢,接過電話打着哈哈說道:“您老還沒休息啊,辛苦了,辛苦了!”
不過隨着話筒的聲音傳出,葉凡臉色越變越壞。
當話筒那邊收線的時候,葉凡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了。
“老狐狸,還是死不吃虧!”
而打完電話的老人家說道:“走,回去休息!”
說着雙手背後,一步一晃的朝外走着:只有賠付在老人身邊的張司令聽清了老人嘀咕聲:“小猴子能跑出如來的手掌心?千萬不要讓老頭子我失望啊!”
張司令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葉凡竟然在老首長的心裡佔有這麼高的位置,這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很多。
聽着老人愉快的哼着小曲,張司令決定以後要好好跟葉凡打好交道,最不濟不能當敵人。
只有看的遠的人,才能走的更長久。
這邊開着車的戰天,根本不敢觸黴頭,一句話也不說,老老實實的開着車。
掛了電話的葉凡,看了看戰天的電話,突然想起什麼,火急火燎的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那部扔到街上都不會有人撿的老爺機,廢了半天的勁纔開機。
一開機,‘滴滴滴’的信息聲不絕於耳。
戰天掃了一眼,暗自咂舌。
“我去,上百條的未接電話信息,這貨才走了一天,她們就等不起了嗎?有必要這麼秀恩愛嗎?”
過了好久,終於等到信息完了。
葉凡苦笑着給其中一個回撥過去,結果提示已關機?
聽着機械的聲音,葉凡給寧卿撥了過去。
當電話接通的瞬間,整個車廂的溫度瞬間凝固,他聽見了是寧卿的哭聲,十分無助的哭聲。
“葉凡,終於聯繫上你了,你快回家吧,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