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夫人不必緊張!”南宮凌雲臉上露出真誠之色道,“暖雪小姐的事情我已經查過,雖說暖雪小姐是被六公主所傷,但整個事件的幕後策劃者卻是這賤婦,所以,今日我特意將她帶來給諸葛夫人,也算是與暖雪小姐賠罪了!”
“諸葛夫人!”南宮凌雲的話音一落,姜楚晴當即便看向姜暖煙道,“不知我能否見一見暖雪小姐,我想當面向她道歉!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必了!”姜暖煙毫不遲疑的拒絕了姜楚晴,“雪兒如今昏迷不醒,根本聽不到別人說話!”
“太子殿下!”姜暖煙的目光再次轉到南宮凌雲身上,“您還是將姜楚晴帶回去吧!我可是聽說,皇上是讓你處置姜楚晴的!太子殿下將她交給我算是怎麼回事?”
“諸葛夫人!你都說了皇上任我處置她,那我如今將她交給你,也是一種處置方法啊!”
見南宮凌雲堅持如此,姜暖煙心思一動看向跪在地上的姜楚晴問道,“姜楚晴,你是真心悔過嗎?”
“是!楚晴爲自己昔日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愧,所以無論諸葛夫人要如何處置楚晴,楚晴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姜楚晴擡眸一臉真誠的望向姜暖煙道。
只可惜,姜楚晴的演技雖佳,但姜暖煙卻絕不會上她的當,“姜楚晴!既然你真心悔過,那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若是有人千方百計、挖空心思的算計你、陷害你,你若捉到此人,該當如何處置?”
姜楚晴的脣邊極快的閃過一絲苦笑,姜暖煙的意思她明白,她這是在請君入甕!
不過,怎麼死不是死?只要能拉姜暖煙一起陪葬,她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再殘忍的死法也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姜暖煙能不讓自己生,還能不讓自己死?
“諸葛夫人!若是有人如此對我,捉到此人之後,我一定將她丟入蛇穴之中,讓她飽受萬蛇噬心之苦!”姜楚晴直愣愣的看着姜暖煙道,好似不明白姜暖煙話中所說的人就是她自己一般!
姜暖煙稍稍錯愕了一下,她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太子殿下,你可聽到了姜楚晴的建議?不知太子殿下以爲如何?”姜暖煙清亮的眸子又轉向南宮凌雲。
“若諸葛夫人覺得好,那便好!”南宮凌雲很是狡猾的避開了姜暖煙的問題。
呵呵!姜暖煙心中不由冷笑一聲,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啊!
“來人!”姜暖煙眼眸一轉,便揚聲道,“將姜楚晴丟入蛇穴!”
“等一下!”姜楚晴趕緊道,“諸葛夫人!楚晴自知罪孽深重,雖萬死也難恕其罪!但此時楚晴卻是真的幡然醒悟了,所以,臨死之前,我想向暖雪小姐磕兩個頭,也算是我向她道歉了!這樣,即便死,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諸葛夫人!”一旁的南宮凌雲忽然開口道,“既然這是姜楚晴臨死前最後一個願望,不如諸葛夫人便成全她?”
“好!既然太子殿下爲她求情,那我便答應她!”姜暖煙決定自己還是應該配合一下,不然這兩人的戲怎麼往下唱?“不過,姜楚晴,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諸葛夫人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碧兒呢?”姜暖雪是找到了,那跟在她身邊一起失蹤的碧兒卻至今還是音信全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姜楚晴遲疑了一下,當即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她,她已經死了!”
死了?雖然對這個結果姜暖煙早有預料,可是真切的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姜暖煙還是不由打了個冷顫,“即便死了,那她的屍首呢?”
“屍首,被剁碎了喂狗了!”姜楚晴直言道。
這次,不僅是姜暖煙渾身一陣發冷,就連南宮凌雲心中也一陣發寒,這便是他的太子妃,與自己同牀共枕的人,說她心如蛇蠍,那簡直是玷污了蛇蠍,她的心腸當真是比蛇蠍還要歹毒!
姜暖煙忍住滿腹的怒火,“是誰的主意?你嗎?”
“是!”姜楚晴直言不諱道,“當時我也沒有辦法,本來是想將她的屍首扔入新月池的,可沒多久,她的屍首便自己浮了起來,還差點被人發現,我便下令將她的屍首剁碎了喂狗!”
“諸葛夫人!我知道自己錯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姜楚晴向姜暖煙膝行了幾步道,“當日,我不應該挑唆五小姐姜楚柔與你做對,我也不應該安排眼線去凝萃苑監視你的動靜!”
“諸葛夫人!”姜楚晴繼續向姜暖煙膝行道,“我不該挑唆太子殿下納你爲妾,我也不該逼迫三小姐姜楚靜給你下"mi yao"……”
姜暖煙輕巧的一個轉身,便避開了差點就要抱住她雙腿的姜楚晴,轉而走到南宮凌雲面前,福了一禮道,“太子殿下!你果真將姜楚晴交給我處置?”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南宮凌雲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楚晴,“人,我已經交給諸葛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等改日,我再來探望暖雪小姐!”
“有勞太子殿下掛心了!千景!”姜暖煙看向聞訊趕來的千景道,“送太子殿下!”
見南宮凌雲離去,姜暖煙這才垂眸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姜楚晴,“姜楚晴!南宮凌雲已經走了,你也少惺惺作態!還有,你在自己身上下的毒,能讓你活多久?”
“你,你說什麼?”姜暖煙的這一句話,讓姜楚晴不再鎮定。
的確,她來的時候在自己身上下了劇毒,只要姜暖煙一碰觸到自己,那必定是死路一條!所以,她每一句話看似都在懺悔,其實只不過是爲了激怒姜暖煙,只是姜暖煙是如何得知的?
“你看!”姜暖煙伸手將自己拇指上青色的指環褪下道,“這是什麼顏色?你可記得我平日裡戴的指環是什麼顏色?”
姜楚晴猛然記起,平日裡,姜暖煙拇指上戴着的是一隻白色的指環,此刻她手上這青色的指環與那白色相差無幾,“你,你的這個指環遇毒可以變色?”
“呵呵!看來你給自己下的毒還沒有燒壞你的腦子!”姜暖煙毫不客氣的嘲諷道,然後又緩緩將那指環重新套在拇指上!
“姜暖煙,你果然心思狡詐!”說話間,姜楚晴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既然姜暖煙已經識破了她的計策,那她也不必再跪着裝可憐!
“多謝誇獎!”姜暖煙脣角浮出一抹笑意,“姜楚晴,那你如今是想受萬蛇噬心之苦呢?還是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萬蛇噬心?”姜楚晴脣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你還是先嚐一嘗萬箭穿心吧!”
她的話音剛落下,姜暖煙便看到無數密集的銀點朝她激射而來!
“煙兒!”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蕭籬落驚呼一聲,擡手便觸發了綁在左臂上的手弩,一直短弩“嗖”的一聲便直朝姜楚晴而去!
下一息,“撲通!”的倒地聲,與“噗”的一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
“煙兒!”“煙兒!”“姐姐!”
蕭籬落,還有在房中的姜秋霞與南宮凌墨此時都已經衝到了姜暖煙面前。
“煙兒!”最先衝來的蕭籬落故意將自己從輪椅上跌了下去,一個翻身,匍匐到躺在地上的姜暖煙身邊,一伸手便扣在了她的脈搏之上。
“煙兒!煙兒!”隨後衝來的姜秋霞一臉的焦急之色,一雙杏目更是在姜暖煙與蕭籬落身上來回流轉。
頭部傳來的劇烈的痛楚,還有幾人急急的喚聲,才讓姜暖煙緩緩回過神來,從剛纔看到那密集的銀點時,她的大腦便一片空白,此時看着幾人一臉的焦急,還有趴在自己身上的千言,她才漸漸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那密集的銀點衝她飛來之時,是千言替她擋住了那些銀點,又將她撲倒在地!
“我,我沒事!千言!千言!你怎麼樣?”姜暖煙看着脣角掛着血絲的千言擔心的問道。
“什麼沒事?快!將這個吃了!”蕭籬落從袖袋中摸出一顆藥丸塞到了姜暖煙口中。
“千言她怎麼樣?”姜暖煙口中嚼着藥丸,含混不清的看向蕭籬落問道。
“奴婢,奴婢沒事,小,小姐不必擔心!”千言極度虛弱道。
“別說話!”蕭籬落同樣拿了一顆藥丸遞給了千言。 .??首發
千言卻搖了搖頭,“不,不用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心中清楚,那銀針上淬有劇毒,而射到她身上的銀針沒有一百,怕也足有九十,她怕是活不了了!
“千言!你,你怎麼這麼傻啊!”姜暖煙的聲音哽咽起來,她與千言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兩人之間的感情應該還不太深纔對!可這個千言,怎麼就這麼傻?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爲自己擋那些毒針?
“小,小姐!你別難過!”千言扯了扯脣角,露出一個笑容道,“奴婢的命是主子救的,若是沒有主子,十幾年前,奴婢怕是早死了!既然如今小姐是主子的命,那奴婢一定會替主子守護好他的命!”
“小姐!你不必難過!”千言的聲音愈發的細弱了,“看到你和主子在一起,奴婢很歡喜,只要你和主子都好,奴婢就,就算……”
話還沒有說完,千言揚起的頭便重重落下,只是此刻她脣邊的笑容讓人覺得她好像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一般!
“千言!”姜暖煙緩緩的將千言依在自己身上的頭放在了地上,這才扶着姜秋霞與南宮凌墨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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