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趙素琴還想勸說,姜暖煙已經擺手道,“好了!就這樣吧!更何況,長公主也不喜歡人多!”
“是!”見姜暖煙主意已決,趙素琴纔不再多言,與高玉琴一起退了出去!
兩人後腳剛離去,千景便從外走了進來!
“夫人!我趕去西街馬尾巷第二戶的時候,那裡已經人去屋空!我向周圍的街坊打聽,說那裡前些日子的確是搬來了兩位婦人,和一位公子、一位小姐!”
那些人口中的婦人、小姐、公子,想來應該就是月紅、月蘭,還有姜楚柔和姜思忠,只可惜讓她們事先溜了!
見姜暖煙垂眸沉思,千景繼續道,“據路口買燒餅的一位老婦人說,今日有一位衣着華麗的女子急匆匆進了那個院子,之後,那兩名婦人便隨那女子一起離開了!”
姜暖煙眼眸不由一亮道,“你的意思是當時姜楚柔並沒有和月紅、月蘭在一起?”
“應該是!除此之外,”千景將手上拿着的一個香囊遞給姜暖煙道,“那老婦人還撿到了這個!”
千景手上拿着的香囊是玫紅色的,上面繡着一架古琴!正是趙素琴、高雲琴兩人身上所佩戴的香囊!
若是自己所料不錯,這香囊應該是高玉琴的!
如此說來,事先告訴月紅、月蘭,朝雲姜家可能有潑天之禍的人就是高玉琴了!慫恿姜思忠、姜楚柔燒了平縣王家二十七口的人就是高玉琴了!
“我這裡也得到一個消息,”諸葛長風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問過姜楚晴,她上次拿的那千瘡百孔針,是有人匿名送給她的!”
姜暖煙雙眸不由一凝,“有人已經猜到了姜楚晴的心思,所以故意助她一臂之力?”
諸葛長風點點頭,“看來這個人關注你已經很久,她一直沒有行動,怕就是爲了等候最佳的時機吧!”
姜暖煙苦笑一聲,“這個人是高玉琴嗎?看來她真是恨毒了我!可我與她一直素不相識,你說,這算不算無妄之災?”
“不!”諸葛長風在榻邊坐下,凝視着姜暖煙的雙眸道,“從她開始想對付你的那一刻,對她來說,纔是一場災難!我會讓她爲此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姜暖煙狠狠的點點頭,“她如此算計長公主與雪兒,我也不會放過她!到時候,我一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眼前人兒握緊的拳頭,繃勁的脣,諸葛長風忽然間便明白了這麼多年他母親對他父親的感情,明白了他母親爲何從來不給他過生辰,因爲那個日子,只屬於她和他!即便他是他們的兒子,也無法介入!
眼前人兒的一顰一笑,一嗔一癡,一喜一怒,一舉一動,任何一個無意的動作、眼神,都能牽動他的心絃,讓他怦然心動!他想,或許這就是愛吧!如母親對父親一般的愛!
“夫人!我給你帶了個禮物回來!”一個不合時宜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諸葛長風對姜暖煙深情的凝望。
諸葛長風帶着幾分怒意向門口望去,卻見千面探進來的腦袋極快的又縮了回去。
姜暖煙不由莞爾,側身附在諸葛長風的耳邊呢喃道,“有你在我身邊,真好!爲此,哪怕折壽十年、二十年……唔……”
她後面還未說出的話已經被某人的脣給牢牢堵住。
那帶着兩分薄怒、三分疼惜,兩分霸道、三分溫柔的吻,讓姜暖煙的心再一次融化,讓她的大腦再一次空白!
良久、良久之後,某人才放開姜暖煙那紅豔豔的脣,惡狠狠道,“以後不許說什麼折壽不折壽,要折就折別人的!你還要與我白頭到老!”
“好!咱們就折別人的壽!”姜暖煙從善如流,聲音更似一汪春水!
“煙兒,我……”姜暖煙這軟綿綿的聲音,讓某人渾身不由一陣躁動。
姜暖煙忙伸手掩住諸葛長風的脣,此時可不能任由他胡來,一是他的傷口還未痊癒,二來,千面此時怕正在外面自己畫圈圈玩!
“我們要白頭到老,時間還多的是,不是嗎?”
看姜暖煙的目光瞥向自己的右肩,諸葛長風桃花般的眼眸眨呀眨,“那等我這傷口好了,你便不會再拒絕我?”
“嗯!”姜暖煙的聲音細如蚊蚋!
“拉鉤!”諸葛長風伸出右手的小手指衝姜暖煙勾了勾,然後不理會姜暖煙一臉的驚訝,便拉起她的右手,勾上了她的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看着那上下搖動的手,姜暖煙的眼眸忽然溼了起來,原來自己無意間的舉動,他都記在心裡!
那一日,自己正是這樣拉着秋爺爺的手與他打勾勾,原來,自己那日勾住的不止是秋爺爺的手,還有諸葛長風!
“打印印!”姜暖煙主動翹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打印印!”諸葛長風同樣翹起了大拇指抵住了姜暖煙的拇指。
趁兩人拇指相抵之際,某人又蜻蜓點水的在姜暖煙的脣上點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看向門口喚道,“千面!”
千面探了半個腦袋進來,一雙眸子滴溜溜的在姜暖煙與諸葛長風身上轉來轉去,思慮着自己是不是要進去?
“還不滾進來!”諸葛長風恨恨道。
他的話音剛落,千面便從門外躥了進來,極其乖巧的向他與姜暖煙行了一禮,然後看着姜暖煙道,“夫人!我給你帶了個禮物回來!”
“哦?什麼禮物?”姜暖煙有些好奇的看着千面手中握着的一條麻繩,他口中的禮物應該此時就在門外、
“進來!”伴隨着千面的這一聲輕斥,手中猛的一拽麻繩,一個雙手被縛在身前的女子便被他扯了進來!
“姜楚柔!”
看着眼前這個面容雖有些暗黃,但容貌卻沒有過多改變的女子,姜暖煙不得不讚嘆命運的奇妙!千景匆匆趕去馬尾巷沒有找到她們,卻被千面抓了個正着!
“我在茶館喝茶,隔壁的一桌正議論咱們府上的事,她就巴巴的跑上去打聽,見此情景,我便好心請她親自來府上看看!”千面拔掉姜楚柔口中塞着的破布道。
姜楚柔的目光也是在姜暖煙與諸葛長風之間來回打量。只不過此時的諸葛長風在她眼中卻是一個陌生人。片刻之後,姜楚柔忽然重重的朝姜暖煙“呸!”了一聲!
“姜暖煙!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貨色,你個天生的小浪蹄子,前腳勾搭了諸葛長風,後腳又勾搭了別的男人!那時候我就看你就與陳道生眉來眼去,你竟然還敢嫁禍與我,我呸!”
“姜暖煙!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個千人騎……”
“啪!啪!”
諸葛長風一揮手,兩個響亮的耳光便招呼到了姜楚柔的臉上,伴隨着飛濺而出的血和牙齒,姜楚柔終於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姜楚柔!”姜暖煙對姜楚柔的辱罵倒是沒有諸葛長風那般生氣,只看着她嘲笑道,“看來你在王家也沒有白待!這罵人的本事倒是見長,若換做往日姜家那個嬌滴滴的五小姐,這種話怕是說不出口吧?”
“你……”姜楚柔腫脹的臉頰鼓動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瞥了到正在細心擦拭自己手的諸葛長風,卻沒敢繼續再罵,但眼眸中的兇光卻沒有減少分毫!
姜暖煙!她恨她入骨!她恨不能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若不是她算計自己,自己又怎麼會被送去平縣王家給人做填房?若不是她算計自己,自己又怎麼會整日裡與豬、狗打交道?若不是她算計自己,自己怎麼每日只能吃些粗茶淡飯、穿些素衣麻衫?
對姜楚柔眼眸中惡毒的光芒,姜暖煙只報以嘲笑,“看來你很不願意見我,不過我也不想見你!所以,咱們就長話短說!聽說,你最近正在追求孔方,是也不是?”
姜楚柔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些事情姜暖煙怎麼會知道?
“不用好奇!我如今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就劃花了你的臉,然後再將你送給孔方,也不知孔方會不會喜歡?”
“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姜楚柔的話有些含混不清,但姜暖煙卻依舊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不過不等她說完,便厲聲道,“既然你知道我蛇蠍心腸,那就最好識時務!說!爲你們朝雲姜家通風報信的那位小姐是誰?”
看姜楚柔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猶豫,姜暖煙毫不客氣的轉向千面道,“將她帶下去,劃花她的臉,然後再撒些藥粉,讓那些傷口永遠不能癒合!”
“姜暖煙,你……”
姜楚柔驚駭的話還沒有出口,她就被千面拉的身子一個趔趄,她不敢再抱一絲僥倖,連忙道,“是太子妃,太子妃!”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拉下去!”姜暖煙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是高玉琴!高玉琴!”姜楚柔終於大吼道,繼而“嘶嘶!”的吸着涼氣,剛纔用力過猛,扯動了被諸葛長風扇的腫脹的臉頰!
高玉琴!果然是高玉琴!看來自己一切的推測都沒有錯!姜暖煙的脊背又一陣發寒!
“那高玉琴與你們有什麼淵源?她爲何會去救你們?”諸葛長風伸手握住了姜暖煙有些發涼的手向姜楚柔問道。
見姜楚柔又開始遲疑,千面不等姜暖煙與諸葛長風吩咐,便已經再一次拽緊了手中的麻繩!
“她說月蘭姨娘對她有恩,所以纔會幫我們的!”姜楚柔如實道。
月蘭對高玉琴有恩?一個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姨娘,對一個住在林州的小姐會有什麼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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