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老子玩賭蟲的時間,比這個小屁孩的年紀兩倍都多上一輪,我要是輸給他,老臉不都丟光了,真是。”
虎帥忍不住搖頭,所謂西湖美景當頭,偏有人硬要煞風景,說的就是秦濤這一類人,只是對方如今盯着秦皇的馬甲,更是代表華夏的一部分臉面,自己要是輕舉妄動,怎麼看都是不明智的。
畢竟秦濤這麼說,等於是默認自己一定會輸給對方了,他當然有些不服氣,同樣是領主級別的鬥蟲,如果就這樣損失一員大將,後面的戰鬥肯定更吃虧,畢竟剩下兩貨都是異化級的,完全不夠看,只能指望人數優勢,二次車輪戰弄死另一隻領主級的。
這樣就算是三局兩勝,如今虎炮王唯一能想到的勝法,如果考慮讓鬥蟲鋌而走險,甚至是考慮更高端的戰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對方壓着一隻王牌,不顯山不露手的,他這個老手無形中都被氣勢完全壓制了。
“慢慢看吧,這一局,其實無論輸贏,最終結果不會改變。”
秦濤胸有成足,眼神之中卻銳利不少,只見沙盤上,密封的玻璃之中已經放進了兩隻鬥蟲,黑棘的體型比較巨大,但絕對是充滿流線型,戰鬥速度和反應力都十分出色,尤其是蛛爪上的倒刺,都充滿威懾力,堅固度更是媲美了一些金屬。
而且吸收性也是極強,這是一種可以成長的領主級鬥蟲,變異之後還誕生了極大的智慧,相比之下,對面的綠晶就只是外形十分矚目了,相比於黑紅相間,並且身上發出暗藍色光芒的黑棘而言,綠晶的整個身軀都是一種暗灰色。
就像是無精打采的士兵,被迫上陣一樣,皮膚都是乾巴巴那種,毛髮也十分暗淡,唯一算是亮點的,就是蛛囊上的一些花紋,看上去和綠水晶一樣絢麗,所以得到這樣一個名字,秦濤倒是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媽的,鬼鬼祟祟的,是不是秦家的人都是這個德行,老子也不是沒和你祖輩上的人打過交道,要都是你這麼娘炮,還不如用拳頭說話的好!既然有膽量賭,就別怕輸啊?”
兩隻鬥蟲都沒有吐出自己的蛛網,畢竟變異之後,吐絲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織網就更不可能和遊戲中一樣瞬間完成了,然而領主級的存在肯定有些拿手絕招,如同修煉者的絕技一樣,領域能力更是層出不窮。
“其實這樣,和武者動手也沒什麼區別,只是更考驗彼此的耐心,我覺得虎帥應該不至於會被一個小輩用上激將法成功,就算是返老還童的狀態下,也不該如此,所以我才說這一局真的很有趣,你看那個金老闆,他的眼神也在這麼說。”
觀察,聽聲辨物,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環境,最終反饋到自身,無法作用於戰鬥的觀察毫無意義,但如今秦濤一舉一動,都堪稱精銳無比,講究的就是一個務實,分析的也最爲到位,一眼看穿這個金老闆自然是老奸巨猾,絕不可能只是爲了賺錢和生意才這麼宣揚一番。
“哼,姑奶奶我早就勸過他,只不過這個榆木腦袋想來聽不進話,吃吃虧也好,看來他早忘了,靈宗的人可比我們武宗還要棘手,小鬼雖然只是小鬼,但也未必造詣不如前人。”
夏沅若有所思,但也不只是暗示秦濤這麼簡單,連帶着整個觀察過程,都證明華夏的修煉者年齡普遍拉低,過去年輕人只能作爲一個門派的學徒存在,根本毫無話語權,翻不出什麼較大的風浪,總是有長輩庇護,如今局面卻全然不同了。
“看清楚了,綠晶可不是和我一樣的智將,他也是衝鋒陷陣的將軍,只是不會做沒頭腦的事情,既然要決一死戰,肯定需要一些鋪墊了。”
生物之間的戰鬥本能,常人看來甚至是有些遲鈍的,也正因爲並非遊戲中的戰鬥模式,如果出現了校準和鎖定視線上的困難,停下腳步那是再正常不過,一招制敵纔是追求,只是大部分生物還是沒辦法瞬間殺死自己的獵物或是競爭者。
黑棘不安的發出叫聲,而眼前自己的蛛爪也和對方開始了交鋒,剛纔的過程中,綠晶也彷彿進行着某種預謀,看似無規律的行走卻充滿威懾力,一瞬間切換模式之後,自己身軀上的花紋竟然也不只是單純的圖案那麼簡單。
“開始了。”生物的戰鬥,只是其中簡單的一環,最爲重要的還是生存,繁衍,只是剛好捕食和戰鬥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食物鏈的誕生也緊密相關,秦濤鎖定了移動之中的兩隻鬥蟲,也意識到勝負即將誕生。
不可思議的光芒,照耀着無數的遊客臉色都異常鮮豔,完美的殺機也就此誕生,綠晶身上圖紋纏繞爲了絲狀乃至團狀的鎖鏈光體,最終附着在自己的蛛爪上,行動雖然也緩慢了一些,但是反倒進入了一種衝鋒狀態。
那一頭雖然黑棘也在虎帥的命令下,不斷的改變戰術和反應策略,只是被這一下的耀眼光芒影響了視覺,畢竟蜘蛛的眼睛原本結構就比較奇異,受到了衝擊倒是可以保留一部分感應能力,糟糕的是此時黑棘黑色長槍一般的蛛爪竟然也進入了頹勢之中。
“是粘液,而且還有不止一種效果,還真是歹毒啊,這種程度的戰術,恐怕就算是一開始就反應過來,也不太好反擊。”秦濤何嘗不是從這一局賭鬥之中學到了許多,體會深厚不說,更是看到了秦谷的卑鄙之處,倒不是手段豐富就一定狡詐。
只是在人羣中顯然有很多其耳目,甚至是一言一行之間,都可以散發出一種影響力,完全操控遊客們的下注,他要做的,竟然是反押在對方身上。
“這個瘋子。”亞蘭小哥似乎也受不了這種出刺激,畢竟沒有下注,本身談不上損失,只是綠晶在衝鋒的瞬間,完成了蛛爪上的強化效果,那股能量不只是影響行動力,冷卻之後甚至還可以讓蛛爪進一步硬化,最終產生的破壞力簡直不可預估。
“結束了,第一局居然這麼草率,還真是佩服,沒想到你的用意還是爲了錢,所以才這麼做。”
預料不到的是,虎帥作爲臨時的賭鬥人,雖然眼睜睜看着綠晶的身軀被黑棘刺穿,只是正如秦濤所說,這一切都算是一個巨大的騙局,而對方竟然也沒有做出公然的作弊行爲,只是計算十分隱秘,剛好可以坑死自己的鬥蟲。
“很好,很好,看來大家玩的還是十分開心,趕快收拾一下,進行下一局吧,要是不夠盡興的話,身爲東家我也自然有不到之處。”金冶此時必定是內心肉痛無比,只是感受環境惡劣,自然也不會隨便翻臉,秦家並非得罪不起,只是此時龍閣的人都牽扯其中,早就不是秦皇個人行爲了。
“嗎的!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卑鄙的人……下一局,你不會想要用最厲害那一隻壓場吧,這樣最終你還是穩贏,而且因爲這一次我們的賠率比較低,所以你安排的人,最終可以狠狠撈上一筆,真是夠不要臉的。”
虎帥話糙理不糙,只是在場之人都陷入了對金錢的狂熱之中,無人觀察,也無人體會,唯有秦濤淡淡下場,看着已經幾乎失去戰鬥能力的黑棘,默默讓身邊的工作人員收拾了場面,然後看向了自己剩下的兩隻鬥蟲。
“好好給黑棘恢復一下吧,剩下的局,還是我來,虎帥這一次辛苦了,正好你也贏了頭籌,其他的就不用多考慮了,我早就猜到,他肯定不會這麼老實的。”
所謂勝而無功,似乎就是這種心情,虎炮王明明戰術安排不算失敗,最終卻因爲這種烏龍得到了勝利,不但被人恥笑,甚至利益也完全被對方得到,秦谷的笑容之中,殺機也愈發深邃了幾分。
“過獎過獎,幾位還是謙虛了一些,要是傾盡全力的話,我恐怕還會輸的更慘,只是願賭服輸,這一點失敗在下還是承受的起的,只是接下來,我就要排出王牌了,而我這邊也有一個小小建議,不知道秦皇閣下,是否賞臉?”
秦谷上前一步,如同麥芒對爭鋒,雙眸之中氣息可比皓月,只是此人心術終究不正,就算掌控日月,自己手段看似多麼正派,始終有一種將衆人玩弄股掌之間的心情。
“說吧,是不是看上了我的麒麟牙?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看來金老闆心裡面也該有點那數了,這裡恐怕藏着什麼見不得光的貨吧,只有龍閣可以接手,不過區區一隻傳奇級別的鬥蟲,我還是有信心贏下的,就怕你到時候會賴賬。”
兩人相互大笑,狂放之間,也算是高下立判,顯然秦濤的魄力愈發驚人,只因爲此時對方絕不會只是盯上了麒麟牙那麼簡單了,甚至還提出了另一個比較苛刻的條件。
“秦皇果然快人快語,其實我這次抽到的虎鰲王蠍也不算是傳奇鬥蟲之中的最頂層存在,所以這一次你未必沒有機會翻盤,條件也很簡單,不要什麼麒麟牙也沒關係……”
靈宗傳人殺心不減,野心更是空前浩大,不過一番話聯想下,說的衆人冷汗淋漓。
“但是我要你幫我訓練這些鬥蟲,我知道,你一定有讓他們升階的秘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