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惠月扭着四十歲中年女人那獨特的豐盈腰肢,走到陳易面前,“砰”的一聲,把那盤翡翠扒雞放在他面前。
楠木飯桌上的玻璃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盤子中的汁水也被驚嚇飛濺而出!
“陳大師慢用,後面還有好幾道菜,魯家也還有很多錢,您慢慢享用,可別吃得太快,撐着您老了!”鄭惠月居高臨下,面帶厭惡,語氣嘲諷。
這兩件元青花瓷盆她早就眼熱,只是魯家這羣有錢沒命花的死鬼盯得緊,讓她根本沒辦法得手,所以只能一直紅着眼乾看着,期盼哪天魯正源嚥氣,分家產的時候,她好不聲不響的據爲己有。
可盼星星盼月亮,盼得花都謝了,魯正源竟然還不死,還把她的元青花盼送給一個外人,這讓她怎麼還能忍得住?
“惠月,怎麼說話的?陳大師可是幫了我們魯家大忙,送兩件元青花並不爲過!”魯正源皺着眉頭,冰冷的看向自己這個兒媳,語氣中頗多不耐。
鄭惠月本來對自己這個公公還有些懼怕,可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尖利着嗓子,喊道:“爸,您老糊塗了吧,什麼忙能值兩件元青花?我查過資料,像這兩件元青花瓷器品相這麼完整的,整個華夏再也找不出來第三件,放進拍賣行五六千萬都便宜了!孫媳婦您不要,這錢您也當廢紙扔啊?”
“行了,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出去吧,我跟陳大師還有事情要商量”,魯正源已經極爲不耐煩,蒼老的面龐之上浮起一股怒氣,揮手說道。
按照以往的經驗,老爺子一旦做出這個表情,就證明他已經非常生氣,而鄭惠月的選擇往往是避其鋒芒,可是,這次她卻不肯這麼做了。
萬一她出去,這個陳易趁着其不注意,把元青花偷偷帶走了怎麼辦?她找誰要去?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很聰明的,臉皮也是極厚的,立馬換上生硬的笑容,乾笑兩聲,道:“爸,我先拿到外面清洗一下,回頭不管是您送人,還繼續留在這裡,我都給您送來,您這看髒的,老二管着餐廳也知道好好打掃一下。”
說完鄭惠月就去抱那兩個元青花瓷盆,不管怎麼說,先弄到外面去藏起來,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拿了魯正源的東西不還了,老傢伙頂多生兩天悶氣,過上幾天還不該吃吃該喝喝?
只不過以前那些是幾千塊幾萬塊的小東西,這次可是幾千萬的大物件。
“住手,這不用你操心!”
魯正源哪裡不知道鄭惠月想的什麼,連忙喝止,那些事情他不是忘記,只是萬了八千的東西不值得大動干戈,可這兩件元青花卻不一樣,價格多少不說,關鍵是他已經答應送給陳易了。
魯正源的聲音不小,就是門外有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可鄭惠月就像是沒聽見一樣,從圓桌的另一側饒了過去,心中帶着興奮,伸手把那元青花的花盆結結實實摟住,就要使勁抱走。
身處漩渦中心的陳易卻坐在那裡,平平靜靜,面
帶笑容,眼看着鄭惠月馬上就要走抱那元青花。
“你給我住手,這個家現在我還能做主,我說送誰就送誰,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魯正源快氣瘋了,猛地站起身來,拍着桌子喊道。可那鄭惠月卻是不聞不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死老頭子表面上兇的很,可實際上就是屬老鼠的,回頭就忘,就算她把這元青花給摔了,他也就是十天半月不正眼瞧自己,過上一陣還是老樣子。
“魯老,消消氣,消消氣,氣大傷身,您兒媳婦要是能抱走就讓她抱走是了!”本該屬於陳易的東西被人橫插一腳搶走,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個勁的去安慰魯正源。
“陳大師,不是,這東西……”
魯正源正說着話,忽然閉上了嘴,因爲他看到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那花盆直徑四十釐米,加上裡面的半盆土和一株茶花也就三四十斤重,成年人很容易就能抱起來,可此時卻像是紮了根一般,任憑鄭惠月挪過來挪過去,胖臉憋得青紫,大肥屁股撅得老高,出盡醜態,使盡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挪動分毫。
陳易饒有興致的看着,魯正源老臉都快丟盡了,“還不嫌丟人?陳大師做着沒動就已經讓你難看了,快去廚房幫忙去。”
這確實是陳易動的手腳,一個平常女人而已,稍微分出來一點神念就足夠讓她難堪了。
鄭惠月心中詫異,這小小的一盆茶花怎麼會重逾千斤一般,可偏偏那桌子上的那層玻璃卻是一點沒有損毀,聽到魯正源這話,這才意識到是陳易做的手腳,猛地直起身子,臉色瞬間變幻幾次,卻終究沒敢動手。
“好你個神棍,你要是敢帶走這兩個花盆,小心我舉報你詐騙盜竊,哼,你知道這個雅間是給誰準備的嗎?省裡市裡領導經常光顧,哼!”鄭惠月扔下一句狠話,扭頭離開,橡木門摔得震天響。
“你又鬧什麼事兒?沒看見陳大師在嗎?”
這一會兒工夫,魯一飛在廚房裡已經又做出來兩個菜,又聽到去倉庫取菜的徒弟帶話說倉庫裡的烏龜沒有什麼大動靜,心中大爲高興,於是就端着盤子上來報喜,正巧遇見自家女人摔門而出。
鄭惠月可氣炸了,公公向着外人,男人也不爭氣,道:“我怎麼敢鬧事兒,陳大師都快成了你們魯家的活菩薩了!”
魯一飛剛想說要是陳易能化解了血煞,別說活菩薩就是活祖宗也認了,可鄭惠月根本不給他說話機會,恨恨地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蹬蹬蹬”跑下樓梯。
“爸,惠月又發什麼脾氣?惹您生氣了?”魯一飛一隻手上端着兩個盤子,推開門,看見老爺子氣沖沖的坐在那裡,不由問道。
“沒什麼大事!”
魯正源雖然氣了一肚子,可還是不願意是看見兒子和兒媳婦鬧不愉快,簡單說道:“我想把這兩件元青花花盆送給陳大師,惠月不明白什麼情況,一時誤解了,晚上你回去跟她好好解釋清楚,別讓她亂想。”
“行,晚上我再跟她說說去。”
魯一飛已經見怪不怪,起初時還會生氣,兩口子鬧個沒完,可最終還是魯正源出來打圓場,而且這鄭惠月也不是省油的燈,每次都是他吃虧,折騰了幾次也就聽天由命自認倒黴了。
“對了,您怎麼親自上來了?下面不是有人嗎?”魯正源問道。
魯一飛放下那兩盤菜,說道:“爸,剛纔老二讓小張帶話,說池子裡一切正常,沒什麼異樣,讓我問問陳大師,這是不是個好兆頭?”
魯正源臉色這纔好看了些,目光轉向陳易,問道:“陳大師,您怎麼看?”
陳易也是高興的,想了一下,說道:“這麼長時間沒有問題,那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可咱們爲了保險起見,咱們還是再觀察兩天,要是凌晨和正午還有月圓之夜沒有異常,那基本上就能證明這個法子行得通了。”
“好,好,那一切就擺脫陳大師了!”魯正源連忙說道。
魯一飛也是高興,比老爺子興奮的多,“也就說過了明天晚上,一切都能基本確定了對吧?”
“嗯,基本可以確定,不過,我還是建議多等上一天,三天時間足夠這些烏龜甲魚消化的了”,陳易點頭說道。
“陳大師,爲什麼非要等月圓之夜?我一直聽你說起,卻不知道爲什麼,能給我講講嗎?”
魯正源拋出了心頭疑惑,這月圓之夜在傳說中是動物成精的時候,難不成這些人工飼養的王八烏龜還真能成精?
“這個嘛,不是很好解釋,有些複雜,我就簡單說說。”
陳易沉吟了一番,說道:“月亮在古時候還有一個名字,叫太陰,與太陽相對,對咱們這個世界的影響同樣巨大,這非但不是什麼封建迷信,而且很有道理,你看潮汐是因爲月亮引起來的吧?女人的,那個,大姨媽也是以一個月爲週期的吧?這其中肯定也是有月亮的影響吧?我們只是習以爲常,習慣到忘記了月亮的影響而已……”
陳易曼斯條理的解釋着,他們兩人很少聽到一個風水師會從這個角度去看月亮,雖然似懂非懂,但也是聽得認真。
“至於我爲什麼非要等到月圓之夜纔敢確認,還是因爲煞氣,月亮本身也帶着靈氣和煞氣,我們叫月華和月陰,也就是傳說的天地之精華的一部分,這些月陰和月華會隨着反射的太陽光一起來到地球,尤其是月圓之夜,反射過來的陽光達到最大量,這月陰和月華也到了最大量,對地球上的靈氣煞氣動物自然現象的影響也到了最大程度。
而烏龜和甲魚是極有靈性的動物,對月亮盈缺本就敏感,又吞食了你們的鮮血,沾染上那灰色氣息,月圓之夜,是我們觀察那灰色氣息是好還是壞的絕佳時刻。”
陳易說着這些,心中也很是期待三天後會是什麼樣子,在他看來,這些烏龜絕對不可能與正常的完全一樣,只是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就只能等到三天之後才能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