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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伊其實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
平日裡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林思伊都顯得比較低調,所以這時候讓她唱歌,對她而言有點太高調,她的眼珠子四下晃了一下,看到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和那身影旁邊滿是深意笑容的陳紹峰。
不知怎麼的,林思伊覺得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就是因爲這咯噔一下,讓林思伊做了個決定,她笑了笑,說道:“說到唱歌,其實我就是個外行,咱們今天在這裡,就有一個真正的內行,有她在,唱歌這事兒哪裡還能輪得到我呢?不如這樣,咱們把咱們的大明星請上來,爲大家獻歌一曲,怎麼樣?秦小姐,能賞個臉麼?”
秦月既然能夠成爲大明星,那本身就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眼下這裡這麼多權貴在,如果能夠表演的好,得到這些權貴的喜歡,那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秦月笑着站了起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誒!!”陳紹峰似乎沒料到秦月會答應,拉了秦月一把。
“沒事兒的,讓我給你唱首歌。”秦月笑着對陳紹峰眨了眨眼,隨後走向了舞池中間。
“嗎的,這傻逼女人!”陳紹峰暗自咒罵了一聲,臉上卻是帶着微笑,似乎很高興一般。
秦月走到了林思伊的身邊,從林思伊的手裡接過麥克風。
“謝謝給臉。”林思伊笑着對秦月點了點頭。
“我還得多謝林總給我表現的機會呢。”秦月微微一笑,隨後對着一旁的音響師說道,“來一首《愛我,別走》”
悠揚的樂曲慢慢響起,現場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畢竟,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大明星,雖然在場的都是有錢人,但是能如此近距離聽到秦月唱歌,那還是很難得的。
不得不說,秦月唱歌確實很好聽。
以趙純良這種只能欣賞朱雀傳奇充滿鄉土氣息歌曲的水平來說,秦月的歌聲已經達到了跟朱雀傳奇相提並論的程度。
要是律動感再強一些,跟那首太陽之上似的給人激情,就更好了。
就在趙純良聽的直點頭的時候,突然,臺上的秦月不知道怎麼的,身子一個趔趄,竟然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給嚇住了。
趙純良第一個衝了上去,將地上的秦月給扶了起來。
秦月緊閉着雙眼,一張臉漲的通紅,而且陣陣發熱。
“這是?!”
趙純良微微一驚,一把扣住了秦月的脈門。
“月兒,月兒!!”陳紹峰驚叫着從一旁衝了過來,抓住秦月的手,叫道,“你,你的病又犯了麼?”
“病?”趙純良問道,“什麼病?”
“月兒最近一直在生病沒好,今天燒退了,以爲好了,沒想到竟然又燒起來了。我要送她去醫院了!”陳紹峰說完,示意趙純良將秦月交給他。
“退燒?這燒,可真是來的,太有意思了。”趙純良冷笑一聲,伸手往自己腦袋上一抓。
一根銀針,就這樣出現在了趙純良的手上,隨後,趙純良擡手一揮,銀針刺入了秦月的脖子。
“你這是在幹什麼?!”陳紹峰怒道,“你放開我的月月!”
“閉嘴!!”趙純良猛的一聲斷喝,如雷聲一般,竟然將陳紹峰給鎮住了。
陳紹峰瞪大眼睛看着趙純良,耳朵裡一陣陣的耳鳴,整個耳膜就好像要被震破了一樣!
“純良,怎麼了?”林思伊等人站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沒事,我能治好。”趙純良示意林思伊放心,隨後輕輕的,將那扎進秦月脖子裡的針,給拔了出來。
一絲絲的黑血,從針眼裡一點點的往外滲。
“怎麼回事?”
旁邊圍觀的都是活在錦衣玉食裡的人,哪裡能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在場的人裡只有趙純良一個人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趙純良卻選擇不說,因爲那並不是一件好事。
“舊疾!”趙純良低着頭,將食指和拇指按在秦月的脖子上,那黑色的血液,更快的從秦月的脖子裡流了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趙純良到底在幹嘛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秦月,突然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怎麼了?”
秦月疑惑的眯着眼,周圍圍了一圈人,讓她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那些人背後的燈光很亮,晃得明月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的身體不太好。”趙純良沉聲道,“所以唱到高音的時候導致大腦短暫性的缺氧。”
“什麼,什麼意思?”秦月有點難以理解趙純良的話,此時的她只覺得渾身燥熱的很,就好像已經許久沒有喝過水一般。
“沒什麼意思,你現在沒事了。”趙純良將手指頭在秦月脖子上的流血的地方一抹,那一絲絲黑血,就被趙純良給抹掉了,隨後,趙純良將秦月給扶了起來。
“小心陳紹峰。”
一絲微弱的聲音飄進了秦月的耳裡,秦月疑惑的看着趙純良。
這聲音確實來自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爲什麼自己沒看到他張嘴呢?
還有,自己練了這麼多年唱歌,根本就沒有什麼唱高音唱的昏過去的,爲什麼剛纔會昏過去,而且還渾身發熱?
儘管充滿了疑惑,但是秦月卻選擇什麼都不問,因爲她是一個公衆人物,有些話,是不能說太多的。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陳紹峰看了趙純良一眼,然後激動的伸手去扶住秦月,說道,“剛纔可嚇死我了。”
“我頭有點暈。”秦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卻牢牢的記住了趙純良的那句話,所以,秦月接着說道,“紹峰,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吧。”陳紹峰說道。
“不用了,我的經紀人就在樓下,你們慢慢玩。”秦月勉強的笑了笑一下,隨後掙開陳紹峰的手,走向了電梯。
“純良,送一下。”林思伊對着趙純良眨了一下眼睛,她可不信趙純良剛纔說的什麼缺氧,所以她的意思很明顯,讓趙純良搞清楚秦月爲什麼會突然昏倒。
趙純良老早就知道秦月爲什麼會昏倒了,不過原因不方便當場說,所以趙純良只得點了點頭,跟着秦月一起離開。
電梯裡,趙純良跟秦月並肩站着,秦月只穿着一件晚禮服,整個香肩都裸露在外頭,電梯內陰風陣陣,秦月不由緊了緊脖子,雙手抱在了胸前。
趙純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所以他沒有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秦月披上。
事實上,趙純良對於戲子一直無愛,因爲在趙純良看來,這些人唱唱歌演演戲就把錢給賺了,而且大多數人品還不咋滴,跟自己這種賺辛苦錢的人,那是沒的比。
“阿嚏。”秦月打了個噴嚏,然後連忙捂住了鼻子。
雖然她的動作很快,但是趙純良依舊看到了那一條白色的鼻涕。
打噴嚏打出鼻涕來很正常,但是這要放在一個女神大明星身上,就壯觀了。
趙純良十分可恥的笑了。
秦月瞪了趙純良一眼,無奈的捂着鼻子,鬆手吧,那鼻涕就被看到了,不鬆手吧,鼻涕都在手上,黏黏的,怪噁心的。
“擦擦吧。”一張紙巾地道了秦月身前。
秦月連忙拿起紙巾,將手掌上的鼻涕給擦了,然後把紙揉成一團,捏在了手上。
“謝謝。”秦月臉色有點不自然的說道。
“沒想到戲子也會流鼻涕。”趙純良調侃道。
“我不是戲子,我是歌手,是演員。”秦月認真的說道。
“那不就是戲子?”
“這是我的工作,職業,就跟作家司機一樣!”秦月說道,“戲子並不是什麼褒義詞。”
趙純良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再說一次,我是歌手,是演員。“秦月似乎十分執着於這個問題。
“然後呢?”趙純良笑了笑,面帶不屑。
“就算你不尊重我,也請尊重我們所有的歌手跟演員!”秦月說完,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你的紙還給你,今天的事情我會找機會感謝你,但是對於你所說的一切,我表示十分生氣。”秦月說完,將手上的紙直接塞進了趙純良的手裡,然後轉身出了電梯。
“我擦類!”趙純良連忙將手上被人拿來擦了鼻涕的紙給扔了,然後看向電梯外,那秦月已經走向了大門口。
“還挺有個性的啊。”趙純良將手在褲子上擦了擦,隨後慢悠悠的走出了電梯。
舞會在秦月走後沒多久就結束了。
總體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儘管最後秦月的突然差點就壞了所有事情,不過還好的是,秦月被趙純良給就醒了過來。
服務生們勤快的收拾着天台上的東西。
就在這時,電梯門緩慢的打開,趙純良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他走到了舞池中央,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將目光集中到了一旁的音響設備上。
趙純良走了過去,拿起了一個麥克風。
麥克風是剛纔秦月用的那根,趙純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麥克風,隨後,將麥克風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沒錯,就是這玩意兒!”
趙純良冷笑了一聲,將麥克風給拔了下來,放進了口袋,隨後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