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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阿蠻,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就這樣在萬衆矚目的情況下,以一己之力,擋下了道門領袖陳厚德的含怒一擊。
雖然這一擊並不是陳厚德真正實力的體現,但是單單這一擊,就足以讓普通先天高手吐血,而對於蘇阿蠻來說,他只是後退了幾步而已。
這樣的表現,讓所有人的思維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趙純良頭也不回,他依舊掐着那個說葉芊芊是他姘頭的男人的脖子,因爲強大的力量不停的擠壓着氣管的緣故,那人的脖子和臉都已經開始發青,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隨時都可能死掉一樣。
“他說錯話了,是該教訓,不過你一個先天這麼對付普通人,未免也有點說不過去,給我個面子,放了他吧。”一個低沉的男聲從一旁傳來,趙純良微微轉頭,只見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推開人羣走了出來。
這人一出來,現場又是一片沉寂。
這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又不是普通人。
說他是普通人,是因爲他並不是先天,他的所有攻擊方式都是單純的靠肉體,這和普通人是完全一樣的,可說他不是普通人,他又不是普通人,因爲他是天機榜上唯一一個不是先天的存在。
以肉體的戰鬥力,強悍的霸佔了天機榜第十二的位置。
他叫誅心,是一個獨行俠,也是整個道門最不能惹的獨行俠,因爲獨行俠無牽無掛,誰也不知道他發起瘋來到底能有多大的破壞力。
哪裡是道門領袖陳厚德見到他,也得以禮相待,而他的存在,也讓那些註定一輩子無法成爲先天高手的武者有了希望,讓他們明白,就算是一個普通武者,只要將武技練到極致,也是可以成爲高手的。
誅心長的很斯文,一點都沒有武者該有的粗獷,可就算他再斯文,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視他,那些敢輕視他的人,墳頭都已經長草了。
趙純良並沒有見過誅心,但是他知道眼前這人是誅心,對於天機榜上的所有人,趙純良都記在了腦子裡。
這誅心站出來替洪天道館的人說話,在現場的所有人看來,趙純良這邊鐵定得給誅心面子了,因爲人家誅心說的話也是很給你面子的,不然以誅心的實力,要讓你放一個人,那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趙純良並沒有鬆手,他把收放了下來,但是卻是依舊抓着對方的脖子,而那個被趙純良抓住脖子的人,整個人的下半身都癱軟在了地上,就像是一點骨頭都沒有一樣,他的嘴角已經冒出了白沫,眼看着離死,不遠了。
“我爲什麼要給你面子?”趙純良看着誅心,問了一個在場的人聽來都很莫名其妙的問題,誅心讓你給面子你還不給,你這是找打麼?
或者說找死?
要知道,這誅心雖然斯文,但是脾氣真心算不上好。
“這是個問題。”誅心似乎被趙純良問住了,他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如果你殺了他,那也許可以說你是想要滅他的口,畢竟,在他說出姘頭兩個字之前,他所說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可能是你殺了人之後再跑去找你這位朋友也說不準,而你殺了他,反而坐實了他的話,不是麼?”
“你可以問問陳門主,他有沒有辦法在後山殺了人之後,然後又立馬跑到距離後山足足有一千多米遠的地方,然後再回來。”趙純良冷笑着說道。
“趙純良,不管怎麼樣,你先把人給我放下來!”陳厚德厲聲呵斥道。
“這裡沒人管的了我。”趙純良不屑的笑道,“你陳厚德不行,誅心也不行,我殺不殺這個人,取決於我想不想殺他,你們影響不了我,也別試圖阻止我,真的,他現在在我手中,你們誰也救不了他。”
“老大,咱們還是把人放了吧,別殺人了。”一旁的葉芊芊突然開口勸道。
“好!”趙純良笑着鬆開了手,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讓周圍的人又是一陣的無語,誅心和陳厚德雙重壓力之下你都不放人,這邊妹子一喊放人你就放了?這也太沒節操了吧?
人羣裡的那些女人都雙眼炙熱的看着趙純良,趙純良不僅長得帥,而且還十分的有擔當,更是願意聽女人的話,這樣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啊。
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有都少女人將趙純良當成了以後的擇偶標準。
誅心面帶笑容,走到了趙純良的面前,笑着盯着趙純良看了幾秒鐘,隨後說道,“洪天道館的館主,是我朋友。”
“然後呢?”趙純良同樣笑着看着誅心。
“他的兒子見了我,也得叫我一聲叔叔,所以他被殺了,我這做叔叔的,有必要替他找出兇手是誰。”誅心說道。
“你覺得兇手會是誰?”趙純良玩味的問道。
“我知道不是你。”誅心盯着趙純良,說道,“你身上,沒有血味。”
“聽到了麼,陳門主?”趙純良看向陳厚德,笑着說道,“人家都說了,不是我。”
“你只是暫時的洗清了一點嫌疑而已,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你依舊是最大嫌疑人!!”陳厚德沉聲說道。
“陳門主,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問幾個問題麼?”誅心說道。
“你問吧。”陳厚德說道。
“是誰,最後看到洪強?”誅心問道。
“是我!”
洪天道館一羣人裡走出來一個人,說道,“我最後一個見到少館主。”
“當時你們在幹什麼?”誅心又問道。
“我和少館主去吃了點東西,然後一起返回了廂房,不過後來少館主接了個電話,就讓我先回去了,回去之後沒多久,我們這邊就接到了少館主的電話,電話裡沒有什麼其他聲音,我們只聽到了少館主的慘叫聲,於是我們用衛星定位了少館主的電話,再聯繫了道門的人之後,就上後山找人了,沒想到找到少館主的時候,少館主他,他已經…”
“也就是說,是有人給洪強打了電話,約了洪強見面?”誅心說道。
“有可能!”最後一個見到洪強的人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約洪強見面的人,必然會是洪強認識,並且覺得可以信賴,至少是在洪強看來不可能傷害洪強的人,所以洪強纔會在大晚上的時候跑到後山上去見人,很明顯,你不符合這個條件。”誅心看着趙純良說道。
“多謝前輩幫我洗刷冤屈。”趙純良真心實意的拱手道謝道。
“誅心,這件事情就算不是趙純良乾的,也有可能是劍宗其他人乾的,畢竟,能夠輕易殺死洪強,兇手的劍法造詣,應該不弱!”陳厚德說道。
“洪強的實力如何,我最是清楚。”誅心搖了搖頭,說道,“哪怕只是一個普通武者,只要會一點劍法,都可以輕鬆虐殺他,所以事情就需要再回到我之前說的話上,如果打電話的人不是洪強覺得可靠的人,他是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獨身一人,不帶任何護衛就上山的,而在整個道門之內,能夠讓洪強有這樣信任的,除了洪天道館的人之外,也只有道門內部的人了,洪強的性格多疑,就算是普通道館的人半夜約他,他也絕對不可能一個人赴約的。”
“誅心,你這話什麼意思?!”站在陳厚德旁邊的一個先天高手怒斥道,“你的意思就是懷疑道門內部有人殺了洪強?”
“我只是一個推測罷了。”誅心搖了搖頭,說道,“就在剛纔,你們還在這裡爭論的時候,我去了趟後山,在後山那,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事情?”衆人紛紛問道。
“雖說洪強是被劍所殺,但是真正致命的,卻是失血過多而亡,如果說約洪強那人是爲了殺死洪強,那絕對不可能給洪強機會,讓他失血過多而亡,更不可能給洪強機會打出電話。”誅心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重傷了洪強,然後又故意用洪強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洪天道館的人,讓他們帶着道門的人上山,是這樣麼?”趙純良好奇的問道。
“試問如果你真的是兇手,你是會選擇一劍殺死洪強呢,還是斬斷他的四肢,讓他失血過多而亡?”誅心問道。
“那肯定是乾淨利落的一劍殺了啊,這樣省去了很多的麻煩,如果只是斬斷四肢,那要是一個沒主意,等救援的人到了洪強還沒死,那豈不是會暴露自己?”趙純良說道。
“沒錯!”
誅心點了點頭,看向陳厚德等人,說道,“很明顯,約洪強上山的人,他的目的並不在於殺死洪強,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剛開始也不是很清楚,後來我想明白了,他很可能是想將洪強的死嫁禍給某個人,某個在那個時候也會上山的人,試想一下,那時候如果剛好有一個人出現在瀕死的洪強身邊,然後又被上山的人給看到,那麼,那個人是否是百口莫辯?如果說那個人和洪強還有一些矛盾的話,那麼,有誰會相信,不是那個人殺了洪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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