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下車走近這個曾經熟悉的院落,他站在破舊院子裡,四處看看。
這是屋裡出來一個婦女,問才子:“你找誰啊?”
才子看看這位陌生的女人,他知道這是給張明運看房子的。
才子笑了,說:“我誰也不找,我只想看看。我小時候常在張明運家玩。”
女人瞪大了眼睛問:“你是不是才子啊?”
才子看看陌生女人說:“你怎麼認識我?”
“哈哈哈——!我不認識你,我是內蒙的,我們兩口子在市場上倒蹬菜。我是聽張明運說的。我看你的長相很像你爹,所以我猜是你。”
才子說:“啊!那你在這住很長時間了吧?”
陌生女人說:“說起來都十來年了。”
才子點點頭說:“可也是,我不怎麼回家,我沒見過你。”
“快進屋,難得您回家一趟。”女人極爲熱情。
才子問:“你家大哥在家嗎?”
“到市場上賣菜去了,誒啊!沒事。”說完,女人笑着。
才子說:“我不進屋了,我這只是順便看看。我走了。”
才子說完就往出走,陌生女人說:“正好,我問問你,我家那口子,上秋想養你的雞雛。我怕整不好,一直擋着他,你說說,我們能養好了嗎?”
才子一聽這些話,感到有話題可嘮,說:“我們是規模化運作,有技術員指導養殖戶,一般有點腦袋的都沒問題。”
“那能掙錢嗎?”
才子笑了:“你們肯定能賺錢,飼料和雞雛都是公司配發,你們只是出點人工場地。”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才子思索一下問:“咱村裡有多少戶想養雞的?”
“聽說有幾乎報名了,但都誰家我不怎麼知道。”
才子笑了一下,說:“那好,我走了。有啥事找公司的負責人就行。”
這時,女人又問:“對了,才子啊!你說,我們萬一整賠了怎麼辦?”
才子一聽隨口說:“賠了我們公司負責。”
才子離開張明運家的老房子,上車對老海說:“順便去老丫家看看,看看新房子蓋得怎麼樣。”
車子向着老丫家方向駛去,很快老丫家的新房子出現在才子眼前。才子這是第一次看見老丫家新建好的房子。
格局和原來的老房子一樣,三間正房,兩間廂房。新房子的地基也照比原來的高出很多了,外觀極爲漂亮,外牆是彩色外牆瓷磚照面,屋頂是藍色的彩鋼,圍牆也砌築筆直。
車子到了門前停下,才子下車,走近院子。院子裡的幾隻大鵝不斷地上下襬動着,向着才子的大腿鉗來。“喔——喔——”大鵝拉着長聲,像主人報警了。
這是,那位滿頭銀髮的張成玉出屋,喊:“滾一邊去。”
喊完,到了才子面前說:“才子大侄子啊!快進屋。”
才子說:“張大伯,你家這幾隻大鵝還真起作用呢!”
張成玉笑了說:“你大娘愛養,依着我找殺了。”
才子笑着,跟着張成玉進屋,才子到了屋裡四處看看問:“這格局設計的真的不錯呢!”
張成玉笑着,沒說話,到了裡屋才子坐在沙發上問:“你家大娘沒在家?”
“去你二哥家了,你二嫂打電話讓她去拿你二嫂給她買的衣服。”
才子聽後感覺張成玉這些話有點問題,啥叫“你二哥家”啊?拿到張成玉把自己當成他的什麼人了?
帶着這樣的疑問,才子接着說:“啊,張大伯,我二嫂對你家大娘真的挺好的。”
才子說完看看張成玉的表情,但是這表情很自然沒帶一絲虛假和拙作。
才子明白這一定是張成玉已經習慣這樣說話了。
想到這,才子笑笑,接着說:“張大伯,對了,您最近去過草原嗎?”
張成玉說:“我沒去,你二哥和二嫂前段時間去過一次。”
才子張着嘴看着,張成玉一絲等待着張成玉繼續說下去,自己也好了解老丫更多的事情。
可是,張成玉說到這卻不在說下去了,才子只好說:“對了,她家的羊養的還行吧?”
“羊啊!嗯,還行吧!老丫的傻丈夫我看不太懂得管理那些羊,那些羊繁殖的不好。”
才子說:“確實,要是給她家的羊整多了,我拍希拉格日冷看不住,不然我在給她家買一些?”
張成玉看看才子遲疑一下說:“不——不——用了,確實羊多了,希拉格日冷確實看不好,放羊時又會整丟了。”
張成玉這樣說話和表情,才子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才子猜測到,老丫家的羊一定又少了不少。不然張成玉說話就不會這般吞吞吐吐。
才子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中午,才子告辭說:“啊!張大伯,我還得上肉禽加工廠的工地看看。”
張成玉說:“才子啊!你放心吧,我和你爹時常去看,一點問題也沒有。原來工地上丟過鋼筋,我們老哥倆那時晚上拿着手電去巡邏,這回從來沒丟過了。”
才子一聽這些話,不覺一股暗流從胸口涌到眼眶,此時,才子感到張成玉和自己的爹是多麼的親切。
自己的工地管理上有點瑕疵,張大伯和爹都在暗暗地幫着自己。
才子帶着激動說:“張——張大伯,原來還有這事呢,我都不知道!”
“誒呀!我和你爹都老了,幹不了啥大事了,你的工地離村子才幾裡地。我們倆不去看管還行!”
才子說:“張大伯,我——我真的謝謝您了。”
“說傻話!我們只是力所能及做點事,看着你發達,我心裡高興。我和你爹都是一個想法,你在外面闖蕩不容易,現在廠子開到自己家門口了,我們再不去照顧那還不讓村裡人笑話!”
才子說:“張大伯,我真的不知道說啥好了,畢竟你和我爹都是過六十歲的人了。”
張成玉說:“孩子啊!大伯我原來對你很不好,甚至是恨你。但是知道你拼命找老丫的事後,我對你的看法慢慢地變了。那時,我嘴裡說,老丫沒死,可是我心裡知道,就憑我們家的實力即使老丫還活着也是找不到的。”
才子說:“張大伯,別說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畢竟我和老丫出事那會,我們家實在是太窮了,要不然你一定會促成我和老丫的。”
張成玉說:“我真的後悔!後悔我那是的愚昧,眼光看得太——”
才子見張成玉有些激動,才子說:“張大伯,這也許就是命運安排的吧!也許我們倆命理相剋,不允許我們是夫妻吧!”
嗨——!張成玉嘆口氣說:“你二嫂在這座房子上樑請客時喝多了,酒桌上她當着大夥的面和你爹說——”
說到這,張成玉停頓一下,掏出一盒煙,手哆哆嗦嗦第拿出一支,又掏出打火機“咔咔咔”地按動着打火機,實際上火已經打着了,可是他並沒有按住打火機,點着那支香菸。
才子心裡很急,他不知道老丫二嫂是不是把自己委託她的秘密告訴了爹,可是這時又不能問,只能默默地等着張成玉把下句話說完。
緩了一會,張成玉才把那支菸點燃,隨後猛抽了幾口,嗆得咳嗽幾聲。
隨後,張成玉嚥了口吐沫接着說:“她說——她說——她只認你是她的小姑女婿!因爲你做的比老丫女婿更夠格!”
才子一聽到這話,心裡既激動又感到好笑。好在老丫二嫂沒在酒精的作用下,把自己出資建老丫家房子的事說出來。
才子從老丫家出來後,精神好了許多,畢竟自己暗暗地幫助了老丫,雖然說,這些事,老丫不一定知道,但是自己的心底是暢快的。
可是冷靜下來才子想,自己這件事也在瞞着哈順格日麗,這也許是對哈順格日麗的不公,他又陷入沉默沉思。
他回想起和老丫昔日的美好時光,小時候和老丫在一起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的無憂無慮,那時哪怕是偷偷看老丫幾眼都是心跳。
特別是老丫帶着藍色紗巾的面對自己的時候,那張臉真的美極了!
可是當哈順格日麗出現後,自己無意間背叛了她。那些時候,他會解脫自己,自己並沒有感覺都對老丫是歉疚的。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哈順格日麗的變化,現在自己越來越感覺對哈順格日麗和老丫都是愧疚。
此時,才子感覺自己的能力視乎出現了問題,已經理不清內心紛亂的思緒了。
從老家回來,大連的招商局允副局長來電話,邀請才子到大連投資房地產。
這可是才子夢寐以求的事,畢竟大連是遼寧的第二大城市,而且房價看漲,很多外地人都願意到大連居住。
這天下午,才子在辦公室安排去大連的一些事情的時候,突然間接到了李秀娟電話,李秀娟說:“才子呀,老丫來看女兒了。”
才子聽後感動很驚訝!畢竟老丫到了瀋陽近在咫尺。他很想見到老丫,可是才子並沒有立即回答,緩一會,才子說:“好,我知道了。”
撂了電話,才子想,老丫到了瀋陽爲什麼不和自己打個招呼呢?難道老丫對自己有啥成見?
他起身,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馬路,他想到這個問題,才子有些坐不住了,他覺得該去看看老丫。
想到這,才子返身回到桌前,拿起電話,電話很快打出:“大嫂,現在老丫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