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瀋陽後,才子一個星期都沒出去,主要是陪陪哈順格日麗和娜莎,以此彌補一下這些天的缺失,重溫一下昔日的溫馨,進而也梳理一下自己的現在煩亂的思緒。
一個星期後,才子上班,他坐在辦公室正在發愁。
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盧大林來的電話,他接起後盧大林關心的問:“老丫的事進展的怎麼樣了?”
才子把這些天遭到老丫地冷遇說了一遍……
盧大林聽了說:“聽說公安局有什麼談判專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老丫的心理障礙有什麼幫助。”
才子笑了,他說:“大哥,這公安局的談判專家是幹什麼的呀?”
盧大林說:“聽說是專門規勸那些思想上偏激的頑固的犯罪分子的,像什麼跳樓,挾持人質等等那些思想上有偏激、有障礙人。”
才子說:“老丫也不是頑固的犯罪分子?談判專家會有什麼辦法。”
盧大林說:“你啊?我看那,現在的老丫比頑固的犯罪分子還難對付。我估計,她的思想也就是處於那種頑固的狀態,老丫目前的狀態實際上比頑固分子更頑固啊。不行就找找那些談判專家,讓他們出出主意也行啊?”
才子說:“這是不是有病亂投醫啊?”
盧大林笑着說:“就算是吧,外一奏效呢!”
才子說:“公安局的談判專家,我可一個也不認識啊?”
盧大林說:“找二光,讓他幫助找一個。”
才子說:“試驗,試驗?”
盧大林說:“行,外一他們有什麼高招呢?興許東方不亮西方亮呢!”
才子和盧大林通完話,他撥打了二光的手機,才子如實的和二光說明了意圖……
二光聽後也笑了,他說:“大哥,你這事動用談判專家,似乎……?”
才子說:“我不是讓談判專家去,而是讓談判專家出出主意。”
二光說:“什麼談判專家,就是有談判經驗的警察而已,我們局裡可沒有專門談判的職務。”
才子說:“那怎麼稱爲專家呢?”
二光說:“有經驗,能隨機應變,關鍵時刻頭腦清晰,能準確判斷對方心理意圖的人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才子說:“啊!那我明白點了。”
二光說:“依你說的情況,老丫姐應該是心裡障礙。這樣吧?我找我們的老政委,按理說他到有資格稱爲談判專家。前幾年遇過涉及談判這方面的案件,都是他規勸成功的,對這方面有一定的經驗。”
才子說:“那麼,什麼時候找啊?”
二光說:“我現在就上樓看看他在不,如果在我和他說說你的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才子說:“那你快去吧?”
撂下電話後,才子想到這關鍵時刻還得求助於警察。這個社會看來沒警察,許多事還真不行啊!把二光調到瀋陽,還真的對了!
沒多長時間,二光來了電話說:“老政委正好有空,你抓緊時間來吧?我在政委辦公室等你。”
才子說:“我馬上去。”
撂下電話,才子和老海直奔區局。下車後,才子三步並作兩步上樓到了老政委辦公室。
這位年將60的老政委才子以前沒見過,這是他頭一次。
二光作了介紹,才子落座後老政委說:“二光剛纔把你的事和我簡單的說了,你來了,你在詳細的說說。”
才子一聽也許這老警察會有什麼高招。他慢慢地從老丫失蹤到尋找,直到找到後,老丫目前的情況如實的說了一遍,……。
老政委說:“老丫,現在的臉……到什麼程度?”
才子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她也不讓人看她的臉啊!我估計除了她的丈夫和兒女就是她大伯嫂看見過,其他的人應該沒見過。聽她大伯嫂說的意思,她的臉部的皮都沒了,傷肯定不輕。”
老政委說:“這是一個最大的障礙。”
接着老政委說:“現在她的意思中以前的自己已經死了,她不想面對現實的主要原因應該是她的臉。你要反過來看問題,也就是說要用反向思維。假如你是她,你會怎麼樣做?這樣考慮問題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才子說:“這些我沒想過,假如我是她……?”
老政委問:“她不是不想見到她的家人嗎?因爲她恨她的家人把她送到赤山讀書,因爲那件事纔是造成她厄運的原因。這也是一個障礙。”
才子聽後點點頭。
老政委說:“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目前的處境,她生活的那麼艱難。這也是她怕見人的一個原因,這也是一個障礙。”
才子說:“我去這些回,我都說明白了,我是去幫助她的。可是她怎麼……還是不願接受我的幫助呢?”
老政委說:“其實,他也在恨你啊!你放過來想,你恨的人來幫你,你會怎麼想?”
才子聽後點點頭。
老政委說:“一個女孩子,如果臉被毀了,她的心也就死了。對於女人,臉就是她的生命。要不現在的女人都喜歡做美容幹什麼?因爲她們對自己的臉不自信,這也是心理障礙的一種。只不過症狀輕微,沒有達到影響健康的地步而已,但是意思應該是一樣。老丫她不敢面對現實,不敢回憶那段噩夢,這是正常心理現象。加上這些年了,她已經習慣了目前的生活,她的家人已經習慣了她每天帶着紗巾的生活。”
老政委說到這喝了口水,他接着說:“她目前的狀況就是心理障礙,要解決她的心裡障礙。最好辦法就是要找到造成要害的根源和突破口。才子,你知道這根源在哪嗎?突破口在哪嗎?”
才子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啊!我確實沒想那麼多,我就想用實際行動感動她!”
老政委說:“就是因爲她有這種障礙,所以她纔不願意接受你的真心幫助。她現在的心理應該在這上面。她明白你是在真心的勸她,真心的想幫助她,她的心理障礙已經在她受到傷害後就形成了,根源在臉上。因爲她的臉現在一時沒法治好,這裡沒有突破口。”
才子又點點頭。
老政委說:“突破口應該在她的孩子身上,她不是說過嗎?如果沒有這兩個孩子她早就死了嗎?你就要在這找到突破口,現在看也是唯一的突破口,因爲這是她活下去理由和希望。”
才子說:“根在臉上?突破口在兩個小孩子身上?可是怎麼找突破口呢?”
老政委說:“下次找老丫談,千萬不要談以前事了。只談她的孩子,要談孩子的可愛、乖巧、聽話、可憐什麼的。談孩子現在、談孩子的未來、談她的孩子和同齡的孩子情況如何不同等等。這裡還要記住一點,只說孩子的好,千萬別說孩子的缺點,特別是如果孩子有致命的缺點千萬避開。說缺點,會使她失去對孩子的信心,那麼突破口也就沒了。”
才子說:“老政委,你這麼一說,我有點明白了。”
老政委說:“這就是我們面對一些偏激的犯罪嫌疑人一般採取的談判方法,這樣做的好處是分散她對某事偏激的注意力。讓她慢慢地把不愉快忘掉,先一步把她的傷心處覆蓋上一層膜,不讓她有時間去想她的傷心處,也就是她的痛處。儘量展示她的陽光的一面,讓她把主要的注意力轉移到你說的問題上。讓她的腦子沒機會想別的,特別是她的偏激問題。讓她只想着如何解決你說的問題,讓她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你的問題上,促使她思考、促使她解決。這種思緒慢慢地固定後,在巧妙地轉移話題。再把你說的解決辦法灌輸給她。讓她相信你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或是唯一的辦法,你的辦法會爲她帶來希望。”
二光說:“大哥,這可是老政委多年的經驗啊!”
才子說:“我一時還不能領會,不過我會想明白的。”
………………
就這樣,才子在老政委的辦公室嘮了足足半天時間,雖然對老政委說的東西他不是完全懂,但是也打開了他的思路。
回來後,他開始琢磨着再去時怎麼說?都說啥?這樣他想了兩天。
想的差不多了,他和哈順格日麗商量着那天去?帶誰去?
哈順格日麗說:“要是會說話,還是王月娥,不如你帶她去吧?”
才子說:“這不行,我單獨帶他去,周廣仁會不放心,他也有一點對自己不自信。”
哈順格日麗說:“不行,我也跟着去得了?”
才子笑了,他說:“你也不放心?”
哈順格日麗說:“我去,只是……只是想看看老丫,我對你放心!”
才子說:“你怎麼看她,她也不會讓你們進門呀!”
哈順格日麗說:“你忘了,我是蒙古族,我的爺爺也是牧民,對牧民我比你懂。”
才子說:“你去我怎麼說啊?我到現在也沒說我已經娶了媳婦有孩了子呀。”
哈順格日麗說:“你真是被老丫的問題整傻了,你不會說我是你的妹妹……?”
說到這,她笑了,接着說:“對了,不行?她知道你沒妹妹。那就說?就說是……?”
才子說:“你就說你是我舅舅家的妹妹,周悅悅。”
哈順格日麗說:“對,這她就不會有反感了嗎。”
才子說:“怎麼說到這來了,我本意沒和你嘮帶你去的事啊?幾句話被你給拽到你的話題上了?”
才子一拍大腿說:“這就是老政委說的思維轉移嗎!你一說帶誰去的問題。我的思維就跟着你走了。開始琢磨你提的問題了,說到了妹妹的問題上來了。”
哈順格日麗說:“看你一驚一乍地!什麼轉移不轉移的?”
才子說:“這你不懂,我也從老政委那裡才弄明白一點啊。”
哈順格日麗說:“這麼說,你不想帶我去啊?”
才子說:“我覺得你還是不去的好?”
哈順格日麗有些生氣,說:“聽你的,到啥時候都聽你的。”
才子說:“聽我的沒錯,我明天就和老海去一趟,我想試試老政委的招。如果不行,下次你再去?好嗎?”
哈順格日麗說:“那你就去吧,但願你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