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留下才子,他看看滴流瓶子說:“還有多半瓶呢!這得啥時候滴完,快點放吧。”說完,自己開始調着滴流管上那個塑料調節輪。
沒一會,老海回來,大夫也跟了進來,大夫說:“看來,你精神多了。來,我在看看你的體溫。”
才子自己把體溫計拿出,交給大夫看。大夫看看說:“三十七度,接近正常了,看來你的體質確實不錯。”
才子說:“還行,幹力氣活的出身體格能不好嗎!”
大夫看看滴流瓶,對老海說:“我回屋先休息一會,滴完了你喊我?”
老海點頭。
這時,才子說:“滴流就這些了吧?”
大夫說:“還有一瓶呢?”
才子說:“太多了!下一瓶能不能不滴了?”
大夫肯定地說:“那可不行,要是不滴那幾瓶,你那會有這樣精神啊?必須滴完。”大夫說完走了。
老海看看才子說:“別說了,滴吧!你要是困了就睡覺,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嗨……!才子嘆口氣說:“沒成想,我與會遇到這種事,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走丟!”
老海說:“別說話了,你休息吧?”
才子說:“對了,來時太充滿了也沒帶充電器,想着明天買個充電器,我的電話沒電了。”
老海說:“忘不了,你睡吧?”
此時,呼和浩特某旅店守衛室……
張成玉和老者還在和老者嘮着嗑,老者說:“誒啊,原來你講的你姑娘和你侄子的故事,我在幾年前在報紙上看過報道啊?原來她是你姑娘啊!”
張成玉說:“是,那就是我姑娘。”
老者這時驚異地說:“啊!那我明白了,你說的那個才子的不是你姑娘的原來的對象啊?”
張成玉說:“啥對象,嗨……!這件事說來話更長,要不是我那時一時糊塗。怕她倆處對象,我纔沒讓我這姑娘在我們那補習,不把她送到你們赤山補習也不會有這些事啊!嗨……!後悔啊!”
老者說:“現在不是很好嘛?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後悔有啥用。”
張成玉說:“你看看,我這頭髮都白了,那是那些年我找我姑娘時犯愁熬得啊!”
老者問:“你多大歲數啊?”
張成玉說:“你看呢?”
老者說:“不到70吧?”
張成玉說:“六十四。”
老者說:“我都六十五了,你還叫我老弟,這回反過來吧?”
張成玉說:“別說,現在看我確實挺佩服才子這小子的,自己從農村跑出來。這些年開了不少買賣,光靠蓋樓,就賺不少錢?”
老者說:“他是蓋樓的?我聽說,蓋樓可賺錢了。”
張成玉說:“現在也不行了,聽說,成本太高,卡油的又多,也不怎麼好整了。”
老者說:“這個我不懂。”
張成玉說:“本來我感覺,這幾年我行了,應該省心了!”“嗨……!”說完嘆口氣,接着說:“兒子也出去了,姑娘也找到了,啥事也不用我操心了!沒成想,這不又出事了!”
老者說:“都這把年紀了,管那些幹啥,有啥事讓兒女們去跑,我們不就清閒了嗎?”
張成玉說:“你想的對,不過遇到像這種事,誰不惦記這些孩子啊!”
說到這裡,張成玉停頓了一下,接着說:“再說了,才子這小子還不摳門,還把我的外孫女接到瀋陽唸書去了,對我姑娘那份愧疚我也看得出來。可是人家確實做到位了,這邊的事他都安排的好好的。我知道,這兩個孩子,小時候那份感情沒斷。只是命運不讓他們成爲夫妻,嗨……!”
老者說:“別嘮了,這都後半夜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接着打電話,我外甥不會說啥的。”
張成玉說:“老弟,謝謝你陪嘮到現在。”
老者說:“還老弟啥,我是你老哥了!”
張成玉笑着出了守衛室的門,回客房去了。
高斯診所……
天放亮了,老海看看滴流瓶見底,喊來大夫。大夫拔了才子手上的針管,才子醒來,看看老海說:“哎呀!天亮了。老海哥,你一宿沒睡。旁邊有牀,你睡一覺吧?”
老海看看才子說:“沒事,我不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才子說:“已經沒事了,頭不疼了,我好了。”
大夫說:“把體溫計拿出來我看看?”
才子拿出腋下的體溫計,交給大夫,大夫仔細的看看說:“嗯,三十七度,確實退燒了。不過上午你還得掛,一會我媽和護士來上班,讓她在給你重新檢查一下。”大夫說完走了。
才子說:“老海哥,抓緊時間睡吧,一會來人了該沒地方睡了。”
老海點頭,到了旁邊的牀上躺下,沒一會他打起了呼嚕,才子也閉上眼睛睡去。
沒多長時間,老海的電話鈴聲使老海和才子醒了。老海迷迷糊糊的抓起電話,咪合着眼睛,號碼也沒看直接接起說:“誰啊?”
電話裡說:“我是你張大伯。”
一聽這話,老海坐起說:“張大伯啊?我見到才子了,我們在一起呢!”
電話裡說:“那,那你們在那啊?”
老海說:“我們在蘇尼特右旗。”
這時,才子說:“是張大伯,來讓我和他說。”
老海把電話交給才子,才子急忙接起說:“大伯,我是才子。你聽出我的聲音了吧。”
電話裡說:“聽……聽出來了!大侄子你怎麼了?”
才子說:“別提了,我走丟了。”
張成玉說:“你那麼機靈怎麼還走丟了呢?”
才子笑了說:“陰天下雨,我方向走反了,差點去了外蒙。現在我沒事了,這邊我把汽車處理一下,晚上我們就趕回去看你們。”
電話裡傳來一聲“嗨……!”,才子聽到這聲嘆息,心裡酸酸地,才子喃喃地說:“大伯,不好意思了,我讓您擔心了!”
電話裡帶着哭音:“那都是小事,只要你沒事就好。嗨……!沒事就好!”
才子說:“大伯,老丫他沒啥事吧?”
電話裡:“她也沒事,大夫讓她在醫院調養幾天,這邊有我,你就別擔心了。”
才子說:“大伯,那我們撂電話吧,晚上我們見面在嘮。”
撂了電話,才子自語:“這事整地,牽動了這些人,嗨……!”
才子把手機遞給老海,卻發現老海打着呼嚕。他把手機放在老海牀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
一陣說話聲讓才子又一次醒來,才子看看眼前站着一位老太太穿着白大褂,正對一名護士交代着:“先給他測測血壓,量量體溫。”
護士點頭,才子說:“我這有體溫計。”
說完順手他把體溫計從腋下拿出,交給護士。護士看看說:“體溫正常,看你也沒事啊?”
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說:“我兒子說,你昨晚燒的很厲害。你之前有啥病嗎?”
才子說:“沒有。”
護士說:“體溫三十七度。”
才子和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說:“昨晚的那小夥是你兒子啊?”
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說:“嗯,他在醫院上班。昨天他休息來這幫我的忙,結果偏偏遇到了你。”
才子說:“那這診所是您開的了?”
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說:“是,我也是醫院退休的。”
才子說:“你家這診所面積還不小呢。”
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說:“在這裡,我這診所最大了。”
這時,護士說:“來,給你測測血壓。”
才子乖乖地把胳膊伸給護士,才子用眼睛看着血壓計那水銀柱在一上一下的跳着,他的眼睛的餘光突然間看見門口來了人。才子一看是烏日娜,才子說:“哎呀,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們兩呢?”
烏日娜說:“不知道,我醒了就來了。我得回去了,我家那些牲口都在等着我去喂呢?”
才子一聽這些,急忙起身。護士喊:“哎,哎,血壓還沒測完呢。”
才子躺下對烏日娜說:“我讓老海送你回去。”
烏日娜說:“不用,我得先坐車到我們倆截車的公路附近,警察把馬寄存在牧民家裡了,我得先去牽馬。”
這時,護士測完血壓說:“血壓90/130。”穿白大褂的老太太聽後點頭和護士走了。
才子說:“妹子,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謝你好!”
烏日娜說:“哎呀!感謝啥啊!別說了。看你現在確實沒啥事了,我走了。”
才子起牀下地,叫醒老海說:“老海哥,還得麻煩你,你打車把烏日娜妹妹送回去。”
老海揉揉眼睛,坐起。
烏日娜說:“我說了嗎,不用送。”
才子說:“你等一會吧,讓老海哥精神精神。然後你倆出去吃口飯,打一臺出租車。”
老海點頭,起身拿起包說:“董事長,那我們走了。”
烏日娜看看才子,眼淚已經到眼圈。
才子看着烏日娜的這一表情,心裡很難受。
才子喃喃地說:“烏日娜妹妹,日後我會再去你那的。我們是有緣人嗎!”
烏日娜笑笑說:“才子哥,我們走了。”
老海迷迷糊糊地跟在她身後出屋,才子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找衣服穿上,奔出病房。
到了門口,他停住了腳步,看着烏日娜和老海的背影張張嘴,話卻沒說出來。
他感覺又有點眩暈,他拍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