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光和另外幾個大學生安排在周廣仁的班組,讓他們幾個乾點清閒的活,並讓周廣仁照看二光。
周廣仁安排二光乾的活還不算累,但是十幾天下來二光還是累得夠嗆。
畢竟他是個才畢業的學生沒有經過鍛鍊,才子知道這樣正好,可以鍛鍊一下二光。
就這樣,弟弟二光臨時在這裡打工。
一天中午,才子正在工棚,盧大林派保衛科的人找到才子並告訴他:“赤山旅店有人打電話找你,說有重要的事,讓你下午三點再去盧科長辦公室聽電話。”
聽到這些才子非常着急,他知道這一定老陳打來的,因爲上次從丫丫回來時,他給老陳他們三個留了電話,他不知道出了啥事。
因爲有上次周海山死亡的事故,才子就怕出事。
下午才子早早地來到了盧大林辦公室,盧大林沒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三點,才子焦急的坐在盧大林的辦公室椅子上等待着電話鈴。
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才子急忙抓起話機還沒等對方說話,他急切地說:“我是才子,你是老陳嗎?”
話機裡傳出的是一個女聲,才子知道這個電話不是赤山打來的,緩過神來,才子仔細地聽着:“我不是老陳,我是廠辦,通知你們科長四點到會議室開會。”
他放下電話,出屋找到科裡的內勤讓他通知盧大林開會的事,之後又回到盧大林的辦公室。
剛返回來,電話鈴又響了,他拿起電話,輕聲地說:“這裡是保衛科……。”
電話裡說:“請問是瀋陽……春明機械廠保衛科嗎?”這次電話裡他聽到了老陳的聲音。
才子急切地說:“你是老陳吧?我是才子。”
電話裡說:“對,對,我是。才子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前幾天幾個牧民來過旅店吃飯,其中有一個看過了丫丫旅店門前的那塊木牌,他說在他們那有一個女的像似牌子上寫的那個老丫,那個女的說話的口音也是遼寧的。”
才子一聽心理一驚,這些年了,這是頭一次有人說見到過老丫,才子說:“現在她在那?”
老陳說:“那個牧民說在他們的營子裡。”
才子激動地說:“我們明天就過去,你在旅店等我!”
才子沒在說什麼掛斷了電話,才子想,費了這麼長時間的勁,今天第一次有人說看見了老丫。我一定儘快趕過去,找到她。
才子趕快回到工地找到鐮刀,安排好工程隊的事情,囑咐鐮刀照顧好弟弟。
臨下班,才子找到了盧大林和工程科的鄒科長才子實話實說。盧大林和新來的鄒科長一聽是有了老丫的消息,都沒辦法,只好同意。
盧大林囑咐他要儘快趕回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馬上打電話回來。
安排好這邊的事,才子連夜坐上火車。
第二天半夜,他打出租車趕到了丫丫旅店,才子和老陳一見面就問:“牧民說的地址在那裡?”
老陳說:“不用着急,我知道那個地方。”
才子能不急嗎,如果真的找到了老丫,他的心理壓力會減輕許多,這些年的愧疚也會得到解脫。
才子顧不上休息立即和老陳連夜趕往牧民所在的營子。
牧民說的地址,好在老陳去過。
第二天上午,老陳和才子就找到了牧民所在的營子,然後兩人找到那位牧民。
這是定居下來的牧民,住的並不是蒙古包而是寬敞的三間瓦房。
牧民極爲熱情,老陳把才子介紹給牧民,寒暄幾句後才子急切的問:“老丫在那裡啊?”
牧民說:“前幾天還在營子裡,她說的就是東北話,我看她很像丫丫旅店木牌子上描述的老丫,我現在就領你去找。”
三人出了牧民家,在居民區,牧民見人就問:“前幾天在營子裡看到的那個女人現在在那裡?”
找了好一陣子,最後在一家牧民家的羊圈旁找到了牧民說的女人。
她躺在地上,頭髮凌亂,看樣子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梳理了。現在看不出實際年齡,臉上沾滿污垢,手背上一層污漬,像似幾年都沒有洗過,衣服倒還遮體,她目光呆滯,見有人過來眨一下眼睛。才子蹲在她的身邊仔細的辨認着,觀察了一會。
才子起身搖搖頭,自語:“這個女人卻一點沒有像老丫的地方。”才子心裡明白,她不是老丫。
但畢竟已經過去七八年了,才子最後還是沒有立刻予以否定,才子哈腰輕輕的推了一下這個女人。女人嚇了一跳,之後露出一副白牙用呆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三位。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旁若無人的自笑、自語,時而捂着耳朵,試圖在逃避什麼事情。過了一會開始罵人,才子聽這口音是東北老家的口音,許多方言和自己說的一樣,但也有一些詞他不太熟悉。因此也判斷不了具體是老家那個縣市的口音,但是他知道她的家應該和自己不遠。
才子問:“你家是遼寧的嗎?”女人停止了罵人,盯着才子點點頭。
才子又問:“你家是鐵嶺的嗎?”女人又點點頭。
才子問:“你叫老丫嗎?”女人也點點頭。
才子問:“你認識才子嗎?”女人又是點點頭。
這時,老陳看出這女人不對勁,問女人:“你家是左旗的嗎?”女人照樣點頭。
老陳對才子說:“她年齡應在30歲左右,不應該是你找的人,她應該患有精神病。不管你問什麼都會點頭的。”
才子肯定地點頭,他說:“她確實不是老丫,她沒有一點地方像老丫。”
這時牧民說:“不好意思,把你倆折騰一趟,她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們走吧?”
老陳說:“這個女人從家裡出來應該超過三個月了,看樣子已經走了好長時間的路,你看她的鞋子都快磨沒底了,她不應該是本地人。”
才子仔細觀察一下她的鞋子,果然如此。
才子說:“不愧是老公安,對了,應該是老警察,觀察得這樣仔細。”
牧民說:“我們走吧,這是個精神病咱們管不了。”
才子說:“我們見到這種情況不能不管,況且她應該是我的老鄉,先把她弄到派出所再說吧?”
老陳說:“行啊,不然這女人在這樣下去就完了。”牧民拗不過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