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大搜捕
“三少爺,回來了?我等你好一會了---三少爺,你怎麼哭了?”此時猴子由側廳閃身而出,愕然地問。
他也是剛回來不久,但是,周宅彷彿‘陰’森森的,他不敢吭聲,便潛伏於廳堂的臥室裡,待聽到凌南天哭泣的聲音,纔敢出來。
“猴子,韓丹的情況如何?快說說。”凌南天聞聲,驚喜‘交’集,抹抹淚水,一躍起身,拉過猴子。
他顧不上講述自己看到羅美珍墮樓而亡的情況,便緊張地打聽韓丹回到‘女’子大學後的情況。
“---就這樣,我和她‘弄’死了兩個便衣,她‘挺’堅強的,死活不肯離開學校,她說她呆在學校裡,便可以敵特的眼球,掩護地下組織轉移---”猴子急忙坐下來,把自己潛到學校的‘精’彩一幕,告訴了凌南天,還翹指稱讚韓丹確實不錯。
“堅強個屁!孃的,她都死到臨頭了,還堅強?猴子,你馬上去老孫鞋鋪,勸說老孫,趕緊去通知赤匪的地下組織。盧宗保,你陪猴子一起去。盧宗英,你和我一起換衣服,馬上去‘女’子大學。”凌南天聞言,卻是又氣又急,臉‘色’鐵青,破口大罵。
韓丹仍留在學校裡,凌南天都擔心死了,哪裡還有閒情聽猴子那些讚美韓丹的話?
他馬上喝令猴子執行韓丹的指示,通知老孫鞋鋪的聯絡員老孫轉移,他自己則拉着盧宗英去換衣服。
“‘女’子大學?哦,好好好---”盧宗英正在狼吞虎嚥桌子上的殘茶剩飯呢,聞言之後,稍稍一愣,繼而又是滿臉喜氣。
這麼晚了,還要去‘女’子大學?太好了!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很高興。
他將殘‘雞’‘腿’一扔,手舞足蹈地尾隨凌南天去廂房換衣服去了。
“三少爺,盧大哥,槍--”猴子追過來,遞一把勃朗寧給凌南天,遞一把仿造的“盒子炮”給盧宗英。
“哎呀喂,好傢伙來的。哈哈!”盧宗英也不會打槍,不過,接過“盒子炮”的時候,還是笑得見不見眼。
“少廢話,快換衣服。”凌南天接過手槍,低沉地喝了一句,便拉着盧宗英又跑向廂房。
猴子也拉着盧宗保出去了。
夜‘色’茫茫,秋雨細‘蒙’,街道坑坑窪窪,泥濘難走。
凌南天與盧宗英又得繞小巷去‘女’子大學,很不容易,城市不大,他們卻躲躲閃閃地走了半個小時。
可當他們走到‘女’子大學前‘門’一看的時候,傻眼了,滿街都是軍警,全是荷槍實彈的分站街道兩旁,便衣則是來回走動。於是,他們只好又繞道去‘女’子大學的後‘門’,可是,這裡的情況也一樣。
於是,凌南天只好拉着盧宗英的手往回跑。
可是,沒跑幾步,便聽得軍車呼嘯而來,滿城響起了警報,還傳來了稀稀疏疏的槍聲,偶爾有幾聲慘叫掠過夜空。
“孃的,連回家都回不了。”凌南天急又停下腳步,罵了一句,就地打滾,‘弄’得滿身都是泥漿的。
“喂,你幹什麼?孃的,你真是懦夫!老子跟着你大半夜,累死累活的,一件事也沒辦成。”盧宗英既不理解凌南天的舉動,又罵罵咧咧地指責他。
“孃的,你懂什麼?就憑咱倆個人,兩把槍,幾發子彈,去跟上萬軍警拼命嗎?還躺在地上滾幾下?呆會軍警一來,看你穿得這麼好,不搜你的身才怪!真是沒腦的蠢豬。”凌南天還罵他一句,斥責他無知無腦。
“你---”盧宗英聞言大怒,正‘欲’握拳擂向凌南天,便在此時,不遠處一輛軍車掠過,軍車之後還有一隊步兵,便急急就地打滾,也滾得滿身泥漿的。
兩人扯‘亂’頭髮,窩縮於小衚衕裡的一處屋檐下。
一隊警察端槍跑步過來,見是兩個渾身泥漿的乞丐,便也沒理會凌南天與盧宗英,就跑步而過了。
“走,見機行事,反正今夜不能硬拼。硬拼的話,不僅救不了人,而且,還會丟了咱倆的命。”凌南天待一隊警察走過之後,便又拉起盧宗英,一邊跑一邊教他保命的力法。
“哎呀喂,你這小子倒是有點腦子,不錯!老子開始有點服你了。”盧宗英經歷了剛纔那件事,開始對凌南天刮目相看了,邊跑邊讚了他一句。
“以後,你會更服我。盧兄,你放心,咱們與那些###反動派,不會單打獨鬥的。不怕告訴你,很快就會有一幫人跟着咱們倆人幹大事情。”凌南天鬆開他的手,在小巷口又停下來,給盧宗英描繪美好前途。
“好,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還只有猴子跟着你,那就對不起了,我可不會再當你的傻瓜了。”盧宗英淡淡地說道,他有點倔也有點愣,還有點‘精’明,卻不會輕易給凌南天打動心。
“不用一個月,再有十天八天的,就行了。到時,我還不一定要你這樣沒腦的人。我告訴你的,我的部下,全是很‘精’明的人,全是有腦的。走吧!回去換衣服,得睡一覺,明兒一早,我還得拉黃包車去打聽消息。”凌南天語氣也冷下來,可沒耐心與他磨嘴皮。
他道罷,且加快了腳步。
卻是甘如龍的全城大搜捕開始了---
“老爺子”旅館裡,黎建將***膠東地委、各級地下組織、***員名單全將寫好了,‘交’與甘如龍。
“好小子,不錯!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老子若然當上市長,你這小子至少也是警局的副局長。黃水平,黎先生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老子抓人去。”甘如龍接過路線圖、名單,輕輕地拍拍黎建的肩膀,很是欣賞他,然後又朝黃水平喝了一句,拿着名單,轉身率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