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生爲情爲伊人
凌南天知道,馬府內的官兵屬於衛隊‘性’質,已經不再屬於吳坤的警衛營中的官兵了。而且,衛隊的裝備更加先進。
因爲凌南天本是凌家軍的三少爺,他知道這種建制。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三少爺,不好了,大‘門’被外面的敵軍士兵用子彈打得全是彈孔呀!他們就快要破‘門’而入了。”猴子此時由馬府大‘門’口跑過來,顫聲向凌南天報告。
槍聲大作,似乎外圍的敵軍不止一個警衛連,還響起了黃水平、唐文山的呼喊聲。
其中,黃水平的尖叫聲更加剌耳。
因爲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很奇特。
卻是這兩個‘奸’賊沒走多遠,聽到馬府槍聲大作,又率青龍幫匪徒掉頭而回,前來助戰了。
而且,黃水平還派黃冰去找郭妙妙。
他不去監獄,也不去教會醫院了。
他很明白,營救馬彪纔是最重要的。
只有救活馬彪,無論城中出了任何事情,到頭來,他都會得到馬彪的賞識與重用。
他已經不是男人了,金錢與美‘女’對他沒有吸引力。
他現在唯一所求,便是權力與地位。
所以,這是他接近馬彪、討好馬彪的最好辦法。
“慌什麼?我們的大部隊已經入城接應。怕個鳥呀!你不知道路洋就在外圍呀?”凌南天卻朝猴子吼了一句,伸手且粗魯地撥開了他。
“這-大部隊?哦,哦--是!對!路大哥率大部隊肯定就在外面。不怕!我一點也不怕!”猴子本來也夠機靈的,可是被凌南天這麼一吼,卻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沒能完全明白凌南天是在虛張聲勢、鼓舞降兵的士氣。
韓丹又是“撲哧”一笑,趕緊捂嘴。
她怕自己笑聲太響,笑破了凌南天的玄機。
她眼泛柔情,美目流動,含情脈脈地望着凌南天的背影。
她的心靠向凌南天,靠得更緊了。
果然,有凌南天這一聲中氣充沛的大吼,眼前的衛隊全是士氣大振,個個‘精’神抖擻。
“報告!卑職李中天,職務是隊長。”
“報告!卑職江正偉,職務是副隊長。”
瞬息之間,隊長、副隊長、六名正副分隊長全部越衆而出。
“好!李中天,你率一個小分隊,暫時聽我們的神槍手鐵牛團長的號令,上屋頂阻敵。快!”凌南天更加不客氣了,當即指着這名隊長,下達了作戰命令。
“是!一分隊,跟我來。”李中天向凌南天敬個禮,大吼一聲,率領一個分隊的士兵,站在了鐵牛的身前。
“上!”鐵牛指指一根柱子,將手中步槍一扔,馬上攀爬上屋頂。他還揹着一枝步槍。
李中天揮揮手,領一個排的官兵,分別攀爬其他柱子,一起爬上了屋頂。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剎那間,槍聲更響了。
鐵牛等上爬上屋頂,朝屋檐下便是一陣槍擊,打死打傷打殘青龍幫四十多名匪徒。
“機槍,向屋頂掃‘射’。”馬府外,又響起了那名曾經攔過凌南天去路的連長的聲音。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機槍火力壓制,打擊得瓦片‘亂’飛‘亂’彈‘亂’濺。
“江正偉,你率一個小分隊,暫時聽猴子團長的號令,給本少爺守住這道大‘門’,等候我大部隊來支援。快!”凌南天心頭也很焦急,卻不敢表‘露’出來,便讓副隊長江正偉聽從猴子的號令。
“弟兄們,跟我來,伏地,朝大‘門’‘射’擊。”猴子聞言,‘精’神大振,心裡樂呵呵的:沒想到自己也能當上團長了。
他小手一揮,就地一伏,握槍就指向大‘門’。
江正偉本瞧不起猴子的,可是一聽猴子竟然是團長,趕緊乖乖聽令,揮揮手,領一小隊衛兵,伏於猴子兩旁,靜待大‘門’一破,便開槍‘射’擊。
“第三分隊,把外衣給本少爺脫掉,把帽子也扔了,從今夜開始,專職保護你們的美‘女’團長,快!馬上護送你們的美‘女’團長,由後‘門’突圍。”凌南天面對最後的這三十多人,也即是凌家軍中原有的官兵大喝了一聲,同時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韓丹,號令他們護送韓丹突圍。
“南天,那你呢?”韓丹忍俊不禁,剛剛想笑,驀然又感覺不妥,因爲凌南天並沒有說要和她一起突圍。
“丹丹,我親愛的丹丹,去吧。我留下打阻擊。總指揮官在哪,士氣就在那。所以,我暫時不能走。呆會,我們凌家軍最勇悍的猛將路洋會率隊來接應我。現在,你先去南‘門’,那裡有盧氏兄弟接應你。城‘門’一開,你馬上出城,不必等我,能逃多遠就逃多遠,以後再聯絡,再相見。”凌南天依依不捨,聲音哽咽,眼含淚水,摟過韓丹,附耳而語。
他合上雙目,仰仰頭,讓依依不捨的淚水靜流下來之後,又附身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然後,他倏然推開她,大喝一聲:“身爲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快走!”
凌南天剛纔面對一百三十多人,說得很煸情,很慷慨‘激’昂,然而,他對於逃生之事,心裡並無底。
因爲軍情會變,戰況也是瞬息萬變。
戰場上,永遠也沒有永恆不變的軍情。
他的堅強,他的自信,是裝給別人看的,是用來鼓舞士氣的。尤其是,他剛纔的堅強與自信,是裝給新收編的這支衛隊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