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麼啦?你別怪意我剛纔自作主張收編部隊哦?我可是替你分憂,我知道你急於想着擴編部隊,好早日找馬彪報仇。”馮毅押着降軍那名長官,策馬來到凌南天的跟前,看到凌南天哭了,滿臉淚水的,便低聲問。
“叔父,不怪你。我真的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又想起了那幕慘劇,我心疼。我爹、蘭兒的屍體都被炸燬了,死無藏身之處啊。這是一種什麼樣的仇恨?我時刻銘記,亦經常做惡夢。”凌南天提起前幾天的悲劇,瞬間又是淚如雨下。
他對自己與馬蘭的婚禮,始終是一個心理包袱。
“對不起!公子,我不該觸動你的傷心事。老爺之死,馮某一定會爲他報仇的。但是,我們要耐心等待時機,切不可焦急。當然,如果不是你統兵,我可能也不會說這些勸你的話。可能,我還需要別人來勸說我。唉,人生,真的不容易。”馮毅眼眶泛紅,濁淚溢流,心酸心疼,也是難過異常。
“馮叔叔,你做得很好!這段日子,是我人生之中最艱難的日子,好在一直有你在我身邊,好在一直有你指點我。收編、擴充隊伍、裝備等等這些事情,你作主就行。我在想下一步的問題。這支部隊,並不是我們凌家軍,或多或少是衝着我的利益來的。如果我下次有難,他們未必會爲我賣命。我想,怎麼樣纔可以治理好這支隊伍?確保他們對我忠心呢?”凌南天抹抹淚水,低聲相告心中的憂慮。
“公子,你又有進步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孺子可教也!你想的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們忠實的子弟兵,也就是由我和你爹從山東老家帶過來、發家的隊伍,現在多在凌向天手中。而據金萬勝透露,凌向天以找石友三複仇爲名,率部前往周口,中途又折而往北,直奔山東,襲擊濟南去了。之前呢,馬彪胡說八道,稱凌向天找石友三報仇去了,大公子是勸阻不了,也率部一起去的。現在,我們無法證明凌向天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他會與馬彪合作?但是,有一點,咱們凌家軍最忠實的弟子,是受了他的騙。從這一點看得出,凌向天的城府象極了馬彪,並非象平常時我們所見的那個外表粗魯、性子粗爆、耿直豪爽的凌向天。我們能不能想一個好辦法,把這支隊伍給拉回來?還有,路洋手中的人馬不多,但是,他那一百號人,可是我們凌家軍精英中的精英。咱們讓雲兒給青島那邊發個報,聯繫路洋,讓他護送夫人,迅速來碭城相會,如何?”馮毅聞言,心頭一震,對凌南天以前的看法,完全改變了。
他對凌南天還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意識到凌南天在經歷幾場伏擊、一次家庭慘劇之後,心態走向成熟,不再是以前那個玩世不恭的執絝少爺了。
他當即積極地向凌向天獻計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