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一)
適逢藍衣社真的在改組,擬將在藍衣社、復興社以及其他敵特組織的基礎上,成立“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以加強對赤匪及其地下組織、各地軍閥的監控,併兼蒐集情報、懲處內‘奸’、打擊日軍在華的特務機關。
於是,中原大戰一結束,老蔣爲防韓復榘在山東鬧獨立,便派遣大批特務潛到山東來及全國各地去。
郭妙妙正是奉劉鬆生之命,率隊潛往青島,並以青島早報社主編的身份作爲掩護,率特工小姐負責膠東一帶的敵特工作。
她立功了,又當上了處長,眼看她又被派往膠東主持一方的敵特工作,劉鬆生又讓上海的一些老闆出錢賠償黃漢勝,以重金求治黃水平的命根子。
所以,她把黃水平踢成太監的事情,青龍幫也只得不了了之。
而郭妙妙爲了加強己方在膠東的力量,便主動地秘密聯繫上海青龍幫幫主黃漢勝,請他率青龍匪幫隨自己到山東去。
她許諾給青龍幫的好處,便是把膠東一帶的匪幫地盤劃給黃漢勝,任由黃漢勝/走/‘私’/、/販/毒/、/販/賣/槍/枝/,所得收入,各分一半。
當然,前提條件是黃漢勝自己率部去暗殺、去打鬥。
這一來,黃漢勝也樂了,眼看大兒子黃水平已廢,自己得再納妾啊,再生幾個兒子出來呀。
否則,黃家將來怎麼傳宗接代?
於是,他便率部隨郭妙妙來到了青島,重新開天闢地。
憑郭妙妙與官方的關係,青龍幫自然在膠東一帶,做的風生水起,油水也是撈得盤滿鉢滿。
因爲大戰之後,槍枝彈雨特別好賣,大量煙館死灰復燃。
郭妙妙是上個月到達青島的。
她面見劉珍年後,並讓劉珍年出面,秘密召見膠東一帶城市、城鎮、鄉村的主要的軍政頭頭腦腦開會,要求軍政各方都要支持藍衣社在膠東分支機構的工作。
昨夜,郭妙妙也參加了宴請馬彪到任的酒席,並與馬彪見了面,兩人碰杯之時,郭妙妙掏出證件給馬彪看了看。
馬彪自然醒目,當即表示會撥款支持郭妙妙在膠東的特工組織。郭妙妙也很聰明,當即向馬彪獻計一策。
即是:釋放監獄裡的學生,換取百姓信任,‘蒙’蔽赤匪及其地下組織,派員秘密跟蹤出獄的學生,但表面上能拉攏民心,待赤匪組織浮出水面與出獄學生聯繫接頭的時候,便將赤匪組織一網打盡,此爲馬彪到青島上任之頭功也!
稍後也可以協助劉珍年將膠東獨立出去,縮小韓復榘的地盤範圍及勢力。
這一招非常狠毒,郭妙妙也好,馬彪也罷,既可以查清赤匪及其地下組織,也可以與韓復榘爭民心。
馬彪一聽,不由對郭妙妙肅然起敬,並主動向郭妙妙敬酒,對她刮目相看,還自飲了三杯。
今晨,郭妙妙利用自己作爲早報社主編的身份,第一時間,於早報的頭版頭條,刊載了馬彪親往監獄釋放學生、贏取民心的重大新聞。
這一來,可把馬彪樂得心‘花’怒放了,當即命人送錢到早報社去答謝衆編輯記者。
郭妙妙也因此贏得了早報社一幫工作人員的喜歡。
爲廣泛接觸社會各界,爭取各方勢力的支持,又因昨夜杜巍的冷靜表現、氣勢不凡。
所以,郭妙妙上午便主動到新世界夜總會面見杜巍,與之商談藍衣社在青島、在膠東一帶的工作,請求杜巍的支持。
這杜巍在中原大戰的時候,捐助國軍不少錢糧啊,所以,正如他在馬彪面前所說的那樣:連韓復榘、劉珍年也得給他面子。
此人除了是新世界夜總會在老闆之外,還經營着地下錢莊,掌控着一個大匪幫:忠義堂。
這個忠義堂的漢子,多是武林高手,槍法亦好。
分舵遍佈山東各大城市,真要鬧起事情來,官方亦難收拾。
所以,杜巍不惹事,也不怕事。
忠義堂的堂主,便是他的親弟弟杜威,副堂主則是杜巍的兒子,也就是剛纔追打凌南天、耍潑皮的那位杜少爺杜‘春’景。
杜巍當然不敢拒絕郭妙妙的提議,但也不願隨便得罪社會各界,便支支吾吾,左右掩言,不着邊際,海闊天空地與郭妙妙聊了半天,最後答應會派出忠義堂的弟兄去查探赤匪行蹤,暗殺赤匪組織,控制工會,援助藍衣社。
款項當面捐助給郭妙妙的隨從人員。
至於忠義堂到底出不出兵呢?
這個,郭妙妙就不得而知了。
偏巧,一直都盯着郭妙妙的杜‘春’景,很是喜歡郭妙妙,便提議開車相送郭妙妙回早報社。
於是,便有了剛纔杜‘春’景差點車撞凌南天及追打凌南天的一幕鬧劇。
且說郭妙妙離開杜少爺之後,便復回上海路,獨自漫狂一會,買了兩盒化妝品,便想沿着小巷走,不用在人羣中擠來擠去的那麼辛苦。
恰好,她看到小巷口便停着一輛黃包車,拉車人正蹲一旁,埋頭抹汗。
郭妙妙便道了一聲,就自己坐到黃包車上去了。
她坐上黃包車時,卻仍見凌南天在低頭抹汗。
但是,凌南天的額頭卻仍在不停地滲汗出來,且是汗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
言歸正傳。
“拉車的,載我去德昌街的早報社。”郭妙妙便奇怪地望着凌南天,又重複了一句,卻仍不見凌南天反應。
她便瞪大眼睛細瞧着凌南天,這才認出這個拉車的漢子,便是剛纔被杜‘春’景派保鏢追打的那個臭拉車。
“嘿嘿,原來是你呀?怪不得,你竟然不敢擡起頭來?”
凌南天與郭妙妙曾經同‘牀’共枕,內心自然是有感應的,好歹也曾經融爲一體過。
之前,郭妙妙也感覺凌南天的體形眼熟啊,只是沒有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