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
蒼穹漆黑。
星月無光。
天地間陰森森的。
夜風夾帶些許寒涼。
但是,古城的凌府卻是張燈結綵,燈火輝煌。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高朋滿座,喜氣洋洋。
警衛人員分別在花園或在院庭裡高聲喧譁,嘻戲猜拳,美酒觥杯,香氣燻人。
丫環僕人,往來端盤送菜,身影匆匆。
“團長,卑職恭喜您當老丈人了。”
“請團長賞臉,卑職敬您一杯!”
“團長,準備給未來小外孫取什麼樣的名字?要不要卑職爲您請個相師來?”
凌府主樓大廳,更是熱鬧。
一幫連長以上官銜的軍官,圍着馬彪敬酒,道賀恭維。
“馬團長,恭賀!恭喜啊!大小姐與凌三少爺成親,既是親上加親,又是強強聯合。以後,馬團長更是步步高昇,還懇請多多關照。”城裡的財主、殷商也被馬彪強行請來了,也是紛紛舉杯,圍向馬彪,向馬彪恭喜道賀,恭維討好。
“黃連長,你蹲在洞房外偷聽了那麼久,裡面有沒有動靜呀?”
“祁營長,咱們的三少帥發出的聲音是怎什麼樣的?”
“哈哈哈……”
“轟轟隆隆……”
幾道閃電,劃過漆黑的長空。
春雷陣陣,半空炸響。
“呼呼呼……”
狂風大作,吹折花枝,花蕊飄落。
“啪啪啪……”
豆大的雨點,傾斜而下,擊打芭蕉,啪啪作響。
暈厥中的凌南天聞聲而驚,也感覺臉上絲絲癢癢,點點冰涼,鼻子不時被捏,偶爾呼吸困難,腿部不時發疼。
“叮咚……”
他的耳朵不時被什麼東西彈着,弄得他耳膜震動轟鳴。
他迷迷糊糊之中,每當鼻子被捏的時候,便不時伸伸拍拍,又感覺似有人在擰他的大腿。
終於,一陣雷鳴聲把他吵醒了。
“哎呀……”當凌南天的大腿再次被擰的時候,他驚叫了一聲,緩緩睜眼。
但見室內紅燭高燒,觸目豔紅。
自己仰躺於錦牀麗被之上。
牀前檀香嫋嫋。
牀沿上,坐着一人,披着紅蓋頭,身穿紅豔豔的新娘服,曲線依稀,胸口起伏,玉兔跳動。
她一隻手在揉搓自己的臉,一隻手在伸着兩指,不時地彈凌南天的耳朵,又或是不時在他的大腿上擰一下。
“蘭兒?是你?這……咱倆是怎麼進來的?”凌南天倏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暈厥之中,被人擡進了洞房。
而坐在牀沿、披着紅蓋頭的新娘子,便是馬彪之女馬蘭了。他詫異地驚問,雙瞪得圓圓的。
難怪自己的耳朵會疼。
難怪自己的臉蛋會絲絲癢癢。
原來,是馬蘭在作弄自己。
她害不害臊呀?
深更半夜,這樣一介少女,來捉弄一個大男人。
孃的,看來馬彪是霸王硬上弓啊!少爺還沒與馬蘭拜堂,也被他派人擡進來了。
這叫什麼婚禮?
別說少爺不想娶馬蘭,便是少爺願意娶馬蘭,那也這麼草率啊?死馬彪,你什麼意思?
你不把少爺放在眼裡?是不是看到我爹出事了?
靠!等我爹傷好後,少爺找個機會玩死你。
凌南天心裡很不是滋味,想哭想罵想吼,可是,不敢!
馬蘭披着紅蓋頭。
凌南天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寂寞難耐,又或是氣憤報復,抑或是還象小孩時一樣,在捉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