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大明的太上皇所透使節團,又該做何處置,莫非直接驅走?”帳中一人不禁開口問道。
大長老撫着那長鬚,搖了搖頭,仍舊是一臉波瀾一驚之色:“不可,如此一來,得罪了那位明朝的太上皇,實爲不智,尊敬的族長,怕是要勞煩您親自前往,以阻此使團。”
“大長老,您只讓族長遣人往金帳王庭向大汗婉拒太師之位,卻爲何非要族長親往,去拒絕一個小小的使節?”旁邊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一個小小的使節,的確不值得族長出面,可是,他的背後代表的是比我們瓦刺強大無數倍的大明朝。”大長老咧了咧那沒牙的嘴,嘶啞難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再強大,還不是一樣被我們蒙古人所敗,連自己的皇帝都落入了我們的手中,這樣的強大,就像是那沒牙的老虎。”那鐵勒有些不屑地低聲言道。
哼,沒牙的老虎?”大長老冷笑了聲:“沒牙的老虎,能把咱冉蒙古人從中原趕走?沒牙的老虎,能把咱們蒙古人欺壓得數十年來倉皇失措,連連北逍,嚮明朝稱臣?”
“土堡敗,大明朝之所以失敗,那還不是因爲他們的太上皇居然用那些不懂軍事的宦官來當統帥。可他們大明被我們蒙古人的鐵騎打得喪膽了嗎?沒有,至那京師之敗後,我們瓦刺就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銳氣了,數次進襲宣府,甚至過萬鐵騎讓那楊王用數百騎給追着打得潰散。。。教……,……
聽着這個老傢伙略帶自嘲的語氣,那些年輕氣盛的將軍和貴族臉上也不禁多了幾絲羞憤之色,卻不能開口辯駁,因爲,他們也參加了幾回南征大明的戰爭,全都是以灰溜溜的敗北而告終自然不好再吹牛B
再大言不慚了。
“大長老您的意思是讓我以禮相待,勸使節團返明以示我主爾卿氏結好大明之心?”阿刺卻兩眼放光,看向這位大長老的目光裡又多了幾分地欽佩之色。
“不錯。”大長老點了點頭:“我主爾卿和綽羅斯氏之間,早晚必有一戰,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羣,已經快要到了選出新頭狼的時候了,不得罪大明,結好他們,至少讓他們知道,我們主爾卿氏和野心勃勃的綽羅斯氏不一樣。我們願意作大明的忠實臣子而不會像綽羅斯氏一樣,時時想要咬大明一口。”
“多謝大長老提醒阿刺,阿刺知道該怎麼去做了,我主爾卿能夠有您這樣的智者,是我們主爾卿一族的福份。”阿刺深深地長施一一禮,心悅誠服地道。
大長老仍舊坐在那,微微地領道言道:“尊敬的族長,我這條老狗,已經沒有了牙了,所以只能呆在這裡,看着您,帶領着那些年輕的孩子們去做戰,爲咱們主爾卿氏帶來新的輝煌,讓主爾卿氏能夠像勃爾斤氏那樣的黃金家族姓氏一般流傳下去,那樣的話我也能甘心閉眼了。”
“放心吧大長老,您會看到那一天的,我阿刺,以我兩個死去的兒子的名字起誓,他們的仇我阿刺一定要親手替他們報。”阿刺咬着牙根,鬚眉皆張,猶如一頭蒼虎在示威地咆哮。
當身處於草原腹地的重鎮哈刺莽來處置部落之間的事務地伯顏貼木兒聽聞到了有大明的使節團入草原前往郡主爾卿所在的草原而去,而且是給那阿刺道賀的消息當時就變了顏色,二話不說,立即拋下了手中的事務,領着親衛朝着那新設立於沙城的瓦刺王庭金帳而去。
一身征塵撲撲的伯顏貼木兒趕到了沙城,眼見並沒有大規模的軍事調動的跡象,不由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舔了舔那乾燥開裂的嘴脣,再度催馬朝着那位於沙城不遠處的金帳趕去,不過此刻,他臉的焦燥之色,總算是少了數分。
不過伯顏貼兒一行還是很快引起了金帳周邊諸人的注意,很快一彪人馬迎面而來,爲首者,正是那塞刊王,率着百餘精騎迎住了伯顏貼木兒一行後,塞刊王不禁有些吃驚地道:“二哥您怎麼回來了?”
“三弟,你就沒有聽到消息?”伯顏貼木兒劈頭蓋臉地反問道:“大明的太上皇遣使以賀阿刺老將軍榮登太師之職的消息何時傳到的王庭?”
“前日晚間。”看到自己二哥一臉氣極敗壞之色,在其餘人等跟前桀傲不馴,殺人如麻的塞刊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飛快而又簡捷地答道。
“大哥有何反應。”伯顏貼木兒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由得心頭一緊,厲聲喝道。
,“大哥當時十分生氣,欲第二天,率軍揮師,以責阿刺,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那阿刺選遣了使節前來向大哥請辭,說是其如今年老體衰,常犯糊塗什麼的,實在是難以擔當太師這樣的重職,故此,特地請辭太師之職。”塞刊王趕緊答道。”而且還舉薦大哥的孩兒阿失帖木兒爲太師。”
,“這麼說,兄長業已同意了?”聽到了這個消息的伯顏貼木兒不但眉頭沒有鬆開,反而鎖得更緊了。
塞刊王有些不敢看這位平素顯得溫和的二哥那兇光閃閃的眼睛,頭略略垂下點了點。”大哥聽到之後,已然同意了。”還有些話他還沒有說,如果,不是那阿刺所遣來的使節早一步趕到了金帳,說不定暴怒的兄長已然揮師往郡主爾卿氏所在的牧場興師問罪了。
,“果然想不到,我還是來遲了一步。”伯顏貼木兒禁不住有些懊惱地揮了揮手中的馬鞭,一臉的怨恨與遺憾之色。“大哥他爲什麼就不能等等我。”
,“二哥,這有什麼,主爾卿氏根本就是畏懼我們,方纔如此做。
這不正表白了我們綽羅斯氏不僅還是準噶爾部的最強者,更是瓦刺帝國的主人?”塞刊王頗有些不解地道。
,“你啊你”伯顏貼木兒擡起了手指了指塞刊王,可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個向來不喜歡用大腦,更喜歡用自己手中的彎刀去做事的弟弟,只集搖了搖頭,縱馬徑直朝那王庭狂奔而去。
塞刊王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雖然他承認自己的二哥是綽羅斯氏是具智慧的人,但是,他是顯得太小心了,這可是大草原,是肉弱強食的地方,是最爲信奉力量爲尊的地方,在強大的武力面前,一切都不算什麼纔對。
,
一……,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也先居於那金帳之內的大椅上,面色不愉地看着跟前苦諫的二弟,有些悻悻地低喝道。就連方纔摟着一個美人兒暢飲美酒的興致也沒了,揮手把那名陪酒的美妾給打發走。
,“兄長,人無信不立,您如今已是我瓦刺帝國的大汗,乃是一國之君,爲君者,當言出必踐,方可立信於諸侯,如此,才能使諸部敬服,不生反亂之心,以統草原諸部之心。”伯顏貼木兒將那馬奶酒一盡而盡,抹了抹嗓子之後,揮手讓那侍者退開,沉聲苦諫道。
“兄長您一心想做成吉思汗,像他一樣草原之主,最終建立了大元,成爲整個世界之王,可是兄長想過沒有,成吉思汗可不僅僅是因爲我們蒙古人弓馬無雙。
而是他像那些中原的英明帝王一般,言出必行,守信諾,所獲得的財物,會與諸部分享,公平而又公正,他纔會我們所有蒙古人所所擁戴,使得我們所有的蒙古人都團結在了起來,那樣,整個世界都只能在我們的鐵蹄之下戰慄,最終使得孛爾斤氏被所有蒙古人尊奉爲了我們最尊貴的黃金家族。”
“你的意思是,爲兄我不如成吉思汗,我們綽羅斯氏,沒有辦法取代他孛爾斤氏?!”也先不由得緊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喝道。
,“當然不是,可是兄長您現在方爲大汗,正是要立信,立言,立身,以使四方敬服的時候,而不該出爾反爾,如此一來,草原諸部,又焉能再信大汗之旨意?”伯顏貼木兒搖頭苦笑道:,“爲王者,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
“這……”也先看到伯顏貼木兒如此苦口婆心地相勸,心裡邊也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雖然不捨太師之職,但是,自己的做法,似乎也缺了些爲君者的氣度。
“二叔,1卜侄以爲,您這話大大的不妥當。”就在這個時候,從那帳外進來了一名錦衣華袼的年輕人,大赤赤地步入了廳中之後,頗有些不以爲然地道。
“怎麼?二叔我說的話有何不妥了?還請世子教我。”聽到了聲音,伯顏貼木兒的臉色不禁又陰沉了幾分,轉過了臉來,看着這名大大咧咧地入了廳之後,站到了自己對面的年輕人身上,這位,正是那塞刊王口中提到過的也先地嫡長子,未來的瓦刺帝國繼承人阿失帖木兒。並且,將會很快成爲新一任的瓦刺太師。
PS昨天真的憋不出來,矢腦裡邊都亂七八糟的,還好,今天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