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做出處理,不代表院方認可你的行爲。”肖逸雲從辦公桌抓起醫務處的通知,冷笑扔了過去,“這是院務會決定的,醫務處執行。”
“肖逸雲,你會後悔的。”白正經瞄了一眼,抓起通知撕成碎片,抖手砸在肖逸雲的臉上,“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
“Get、out!”肖逸雲拍桌站起,右手指着門口,憤怒看着白正經,“立即出去。從此之後,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以爲老子稀罕來你這個破地方啊?”白正經伸出右手大拇指對着地面比了比,“你能坐上今天這們位置,不知開了多少後門。尸位素餐的二貨。”
白正經出了肖逸雲的辦公室,立即打電話給向彩兒。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白正經按了三次重撥,對方還是沒有接。心裡疑雲狂涌,用護士值班室的電話打向彩兒的手機。
這一次終於接了。他明白了。凌晨那次手術真的是一個局。他當時也懷疑過。可是,他不能看着趙開德慘死在手術檯上。所以,即使知道那是一個局,也必須手術,全力搶救趙開德的生命。
這就是說,早上開院務會的時候,向彩兒已經出面作證了。她的說法顯然對他不利。不僅是她,還是呂力和莫飛飛。爲了陷害他,他們差點又害死一條人命。
“向彩兒。我不想問原因,但是,請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假設我當時拒絕上手術檯,結果是什麼,你比我清楚。假設這就是你追求的信仰,我無法可說。”白正經啪的一聲扔了電話。
他本想直接去醫務處長米素心,可想想她那張勢利而醜陋的嘴臉,他感到一陣噁心,決定繞過她,直接找謝天鵬。可此時找謝天鵬妥當嗎?
他昨天上午和李海軍打賭,今天凌晨來了一臺手術陷阱。現在好了,醫院暫停他的工作。他沒有權力醫治上官婉兒了。這就是說,這一局他輸定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個人到了住院部的天台,仰天怒吼,“我告訴你們,總一天,你們都會後悔的。我不清除你們這些垃圾,我就不是白正經。”
他一個人在天台大吼大叫了近五分鐘。突然想起蔣竹溪今天發表的關於不育不孕的新聞專題報道,立即給楊紫雲發了一條短信:把報紙上的論文發表在你的微博裡。呼籲社會大衆高度重視這一嚴峻問題。尤其是育齡夫妻或即將進入育齡期的夫婦。
楊紫雲沒有回短信,直接打他的電話,“此時此刻,你還有心情想這些。你無怨無悔的默默付出,得到了卻這樣的結果。還有必要堅持下去嗎?”
“楊紫雲,我告訴你。你這種想法很危險。我們學醫不是爲了功名和利祿,而是爲了救死扶傷,治病救人。只要我們有堅定的信仰,不變的信念,執着的追求,無悔的付出,樂觀的心態。總有一天,我們都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負。”
白正經臉色一沉,聲音突然變冷,“假設我們就這樣輕易放棄,不但辜負了我們的職業和信仰,也會讓我們的敵人看笑話。他們越是希望我倒下,我會越堅強。比他們想象的更堅強。
假設你遇上這樣一點困難就放棄。甚至是自暴自棄。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我們真的不合適在一起。爲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真是不可理喻。”楊紫雲氣得憤怒尖叫,“我這樣憤怒,這樣生氣,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你感到不平。醫院憑什麼這樣對你?”
“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抱着一顆治病救人,救死扶傷的熱誠之心就可以了。其它的,你不必管。這點小事無法擊敗我。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不過,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靜媛她們。”
白正經暗歎一聲掛了電話,靜靜看着不斷升起的火紅烈日。突然之間,他想到了葉芝穎。想到葉芝穎的身份,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高舉右手,對太陽揮了揮,“謝謝你又一次曬出了我的靈感。”
白正經跑步衝進902病房,發現葉芝穎和冰娘四人都不在,趕打電話。冰娘接的,她說她們五人都在辦公樓的娛樂大廳,正在練習乒乓球,離開之前,要找他“報仇”。
“你們想玩啊,我就陪你們玩玩。”白正經哈的一聲笑了,掐了電話,撒開兩腿狂奔,一口氣衝進辦公大樓的一樓娛樂廳。
“博士,我們要報仇,你還笑得這開心?”葉芝穎扔了球拍,困惑而好奇的看着他,“你是不在乎輸贏,或是有絕對的把握仍然可以打敗我們?”
“都不是。我樂成這樣,是因爲我暫時失業了。沒有一堆的病人壓在我肩上,我終於可以鬆口氣了。趁你們還沒有離開濱海,我陪你們出去轉轉,痛痛快快的嗨皮。”
白正經從桌子上抓起球拍,對雪娘拋了一個飛吻,“來吧,先大戰二十一個回合。然後去玩貴族球。下午去冰河世紀游泳,晚上去指尖流光桑拿。”
“博士,彆嘴硬了。你的事已經傳遍醫院了。我還沒有到這兒就聽說了。你心裡一直壓抑這些委屈。爲什麼不說出來?”葉芝穎伸手搶了他的球拍,順手扔了出去,“我能幫你做什麼?”
“葉芝穎,難道你真的不明白,一個女人太聰明瞭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面對男人的時候。”白正經擡腿坐在桌子上,仰身躺了下去,“你先告訴我,凌晨的手術是否該做?”
“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如果沒有,你就不會上手術檯了。你此時想問的不是這個。我說過,我們之間可以坦率一點。”葉芝穎抓緊他的胳膊拽起,“這兒不方便,回我的房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