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修身養性。
小時候在劍隨市,葉蕭和馬精神他們經常去郊區釣魚,那時候他們釣魚,完全是爲了玩,當然,也爲了有藉口去郊區偷葡萄桃子之類的。
人,零到十歲渴望吃,十歲到二十歲渴望玩,二十歲到三十歲渴望性,三十歲到四十歲渴望錢,四十歲到五十歲渴望成功。
所以小時候葉蕭他們偷水果之類的,也不能算是賊,敢問哪個小時候沒偷過水果之類的,除非是自由生長在大城市裡,見不到水果園,不然都會三五成羣的去偷了吃。偷來的,比自家買的,要更好吃一些。
必定那是自己的“勞動果實”。
釣魚葉蕭小時候釣過不少。
不過今天卻是第一次用藤子釣魚,沒魚鉤沒魚線沒魚竿,完全是一根細長的藤子,千藤之。
毒王木青煙說話隱晦,葉蕭問她生在地下陰河裡的魚到底是什麼模樣,木青煙也不解釋,只是告訴他釣上來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麼魚啊!
不用魚鉤就能釣上來的,葉蕭只聽說過龍蝦。
釣魚是一項耐心活,更是一項技術活。專門靠釣魚生活的漁民,能夠根據水流的流速陽光的照射範圍選擇釣魚的地點,葉蕭可沒這本事。
再說了,也不知道陰河裡生存的這種魚習性怎麼樣。
“前輩,你平時也經常來這釣魚嗎?”葉蕭問道。
“我在這裡居住了幾十年,來這裡釣過十次魚,只有一次成功,釣到一條。”木青煙的話頓時讓兩人睜大了眼睛。
來過十次,釣到一條?
葉蕭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前輩,那你一次釣多長時間?”
“早上來,晚上回去。”木青煙道:“別以爲這種魚這麼容易釣到,它們一般都是生活在地下陰河之中,這裡雖然聯通地下陰河,但從陰河裡游上來的魚極少,而且它們從陰河游上來,見到刺眼的光線之後也會立即游回去。”
“這麼說潭子裡此時也許一條魚也沒有?”淺語道。
“其他的魚有,但我說的那種可能沒有。”木青煙解釋:“等一下如果能釣到我說的那種魚,我會和你們詳細講講的,那種魚可是好東西。”
“要是釣不到呢?”
“釣不到和你們講也沒用。”木青煙說完,眼睛便閉了起來,兩隻手卻抓着千藤之的尾部,葉蕭毫不懷疑,只要千藤果被木青煙說的那種魚咬到,木青煙很快便能反應過來。
“釣這種魚需要耐心。”木青煙閉着眼睛道。
“前輩,咱們這要釣到下午,乾糧準備好了沒?”葉蕭沒志氣的問道。
“就知道吃。”淺語嗤之以鼻。
“沒有。”木青煙的話頓時讓葉蕭苦了起來,這麼說,早上吃呢幾包玉米,就要餓到下午?
葉蕭就鬱悶了,爲何這些天天天捱餓。
“那邊有些野果子,嗯,還有,這裡野兔不少,你有本事抓到,也可以抓來做乾糧。”說道這裡,木青煙嘆了一口氣:“哎,世界發展得太快,也就是滇南這邊還有野兔之類的野味,其他地方,別說野兔了,找只鳥都困難。”
葉蕭默然。
木青煙說的不錯,人類越發展,物種消失得越快。
太陽緩緩上升,時間流逝。
葉蕭和淺語終於意識到木青煙說的話不錯,兩人甚至有些懷疑按照這種方法,在這裡坐上一輩子都未必釣得到木青煙所說的那種魚。
兩個小時過去,太陽都已經老高了,可是扔進潭子裡的千藤之沒有任何動靜。三人的都沒有動靜。
釣魚是需要耐心,可是釣兩個小時還沒什麼動靜,葉蕭徹底沒耐心了。他小時候釣魚,最多隻要將勾上魚食的魚鉤扔進水裡幾分鐘,魚漂就會上下浮動。可現在兩個小時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中午漸漸臨近,太陽越來越辣。
葉蕭和淺語受不了,兩人都換了釣魚的地點,找了一棵臨近潭子的大樹,在樹下垂釣。
葉蕭給木青煙拍馬屁,讓她也去樹下哪裡一邊乘涼一邊釣魚,木青煙卻不領情,說人老了,要曬一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葉蕭只得訕訕而歸。
“餓死了,幫我看着我的這兩根“魚竿”我去找點吃的去。”葉蕭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飯量大的時候,早上吃的那幾包玉米,早就消化得無影無蹤了。
淺語也餓了,點頭說好。
可是葉蕭這一去,卻是一個半小時纔回來,淺語差點以爲他逃跑了,紫琴花之毒未解,就算逃跑,也沒用。淺語深信爺爺告訴她的話,滇南毒王用毒高明,就算去找世界上最著名的中醫,也解不了滇南毒王所下的毒。
葉蕭是光着膀子回來的,他一手拎着一隻肥胖的野兔,一手拎着脫下來的衣服,衣服裡裹着一堆野果子。
“怎麼去了這麼久?”淺語和木青煙皆疑惑。
“呵呵……兔子太難找了……”葉蕭乾笑了兩聲。“嗯,我趕緊殺兔烤肉。”葉蕭沒好意思將真實情況說出來,其實他沒走多遠,便見到了野兔,但是,這裡的野兔猴精得緊,吃一口草,便擡起頭來看一下週圍,遠遠見到葉蕭,一秒鐘不到就閃得沒影。
連續被兔子整了幾次,葉蕭當時差點急哭了。葉蕭速度快,他很自信。可是他也不敢和兔子在山上比速度,若是在平坦的地方,葉蕭倒又信心和兔子比一比速度,來個蕭兔賽跑。但在山石、樹木、草叢混合的山上,葉蕭沒那個自信。
所以他一找到野兔的蹤跡,都是悄悄咪咪,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的緩緩靠近,可好多次都被野兔給甩掉。
葉蕭幾次都急得直跺腳。
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見到這隻肥胖的野兔,葉蕭改變了策略,匍匐前進,最終他也被這隻兔子發現,可是那時候已經晚了,葉蕭拍案而起,哦不,是拍地而起的同時,快速撿起一塊石頭,正正的砸在了野兔的腦袋上,這才得手。
倒附近的小溪將兔子剝皮洗淨,架起火堆,葉蕭又去撿了一堆柴,開始烤野兔。
山間烤野兔。
“好像回到古代一樣。”葉蕭感慨無比。
在火的烘烤之下,野兔慢慢變得金黃,讓葉蕭大咽口水的香氣從兔子身上散發出來,葉蕭一邊烤着兔子,一邊不斷的嚥着口水,讓剛剛洗完野果子回來的淺語一陣鄙視。
“前輩,可是吃飯了。”
三人席地而坐,野果、兔肉,就是三人的中午飯。
“小子,烤得不錯啊!我是否該考慮考慮讓你一輩子幫我烤兔子肉。”木青煙慢慢的咀嚼着兔子肉,有意無意的自言自語。
“噗。”
葉蕭嘴裡正塞進了兩個野果子,聽到木青煙這句話之後,葉蕭沒控制住激動的情緒,將嚼碎的野果子給噴了出來。
最最湊巧的是,淺語坐在葉蕭的對面。
淺語吃野兔肉吃得正香。可是此時她俏臉無雙的臉蛋之上被葉蕭噴了一臉碎野果。
淺語緩緩的擡起頭,眼中雙火欲噴。
“第二次了,第二次了。”淺語處於暴怒的邊緣。
“呃?”葉蕭也沒想到淺語做的位置這麼悲劇,當然,主要是他沒想到木青煙會說那樣的話。他被木青煙的話給嚇住了,一輩子留在這裡給木青煙烤肉,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第二次?”葉蕭一怔,旋即便明白了淺語所說的第二次是什麼意思。
在劍隨市的時候,他、淺語還有琴可琳那次在休閒園裡,自己好似也噴了淺語一臉。
“這個,實在沒忍住。不好意思。”葉蕭尷尬道。
“我要和你決鬥。”淺語將兔子肉甩到一邊,暴怒着站了起來。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那這一次呢?哪裡有這麼多意外。
“我都說不好意思了,你還想怎麼着?”葉蕭也來勁了。
“決鬥。”淺語怒氣衝衝的吐出兩個字。
“這個有意思,我也想看看你們決鬥,男女大戰,有意思啊有意思。”木青煙依舊坐在地上啃着她的兔子肉。
木青煙的言語中有歧義,男女大戰!不過出於暴怒邊緣的淺語管不了這些。
“決鬥就決鬥,怕你啊!”能讓葉蕭心生懼怕的女人只有香韻,至於淺語,雖然武功奇高,可葉蕭沒怕過。當然,葉蕭怕香韻,怕的也只是香韻折磨人的手段。
“好,你等着。”淺語說完,走向小溪。她得先把葉蕭噴在她臉上的野果子給洗了,不然得噁心死不可。淺語想想就抓狂,葉蕭在她的印象中又多了一條,噁心。
咬耳朵時流口水,現在又被噴了一臉。淺語的俏臉之上滿是黑線,她已經決定不狠狠的揍一頓葉蕭,實在難解心頭只恨。
“來來來,你們就在這裡決鬥吧,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後,無論你們有沒有分出勝負,都不準在打。”木青煙滿是皺紋的臉上樂呵呵的:“就當咱們娛樂一下。”
葉蕭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對於淺語的身手,葉蕭一清二楚。跆拳道、空手道、國術高手。
而且還有最厲害的蛇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