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開倉放糧
時間已經來到了三月的中旬。
在接下來半個多月的時間裡都是播種的季節,這關乎到源州府的農業收成。
此時,衙門外來的那一衆人爲首的便是馬家的家僕,前前後後共計有幾百人,裡面甚至摻雜着源州府衛所的士兵,所有人凶神惡煞的堵在門前。
四周的老百姓看到了他們之後,都害怕的躲在遠處紛紛議論:到底是誰這麼倒黴居然敢惹馬老爺?
馬老爺滿頭的白髮,身上穿着綢緞製成的衣裳,看起來倒是像一個慈祥和藹的鄰家爺爺,但是他的眼中,卻透露着與外表不符的歹毒目光。
在衆人的簇擁之下,他邁步向知府衙門口走去。
“在這源州府,還從來沒有人敢動我馬家人的半根汗毛!今天無論是誰來了,老子都要殺了他!”
他大聲的怒吼着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聽說自己的兒子在城門前被一夥不明來路的人給打傷了,而且還被直接押送到了衙門口。
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暴怒不止,當他走到了衙門口前,看到了一隊隊的士兵們守在外面,人數衆多大概有三百多號人的樣子。
在大玄,現在有些地主實在是囂張的不像話,不僅霸佔了無數的田地,和官員勾結,而且還橫行霸道,在當地一手遮天!
馬英嗣可以一次性叫來四百號人,而他纔不過是這地方上一個區區的小地主。
當他們拿起刀子殺起人來,那才叫真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如同一匹匹餓狼,直接衝進了羊圈裡,高高的揮起了手中的大刀,接着手起刀落,鋒利的刀身在敵人的骨頭直接摩擦,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那些試圖用刀子來隔擋對方回擊的,無一不被攔腰斬斷,就在交戰的第一秒,這羣人瞬間就被殺瘋了!
畢竟改革不是請客吃飯,而是一場勢必要流血的戰爭!
在第二天晚上,天色剛剛轉暗,李長安就帶着人離開了源州省。
這個氣勢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驚,還沒有等馬老爺的人反應過來,又從衙門外跑來了一小隊人馬,步伐整齊,他們直接將馬老爺的人從後面給層層圍住了。
當這個家丁倒在地上的時候,處在包圍圈兩側的士兵們已經飛快的夾擊了過來。
什麼事情?
就在馬家被抄家之後的第二天,最少有三四百人跑到了當地的衙門去喊冤,而這些冤情幾乎都與馬家有關。
雖然說馬家已經被抄了家,但是在這源州省境內還是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地主們存在的。
地主、封建、腐敗,如同三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了大玄的百姓們身上,他們必須要被徹底的推翻!
李長安突然想起來,昨天於勝英私人賬本上所列的那份名單,這份名單當中牽扯的人數之多,範圍之廣,實在是令人髮指。
在這富饒的源州省情況尚且如此糟糕,那麼更南邊的江南省呢?
要知道,源州省可是這南方一帶的肥美之地,也是一個重要的糧食產地!
“請陛下放心!若是誰還敢在這裡面貪錢,臣就算是拼着死,也要把他們全部拉來墊背!”
碎肉佈滿了這片土地,無數顆腦袋在地上打轉,鋒利的刀身在他們的骨頭和血肉之間摩擦,然後飛快的切過。
有的人直接跪下身來求饒,但是這沒有用,一律被就地格殺,有的人想要趁亂突圍,但是這也沒有用,他們直接被從後面追上來的士兵們亂刀砍死。
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缺糧食,而是制度的腐敗,這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普通的百姓們根本就沒有被當成人來對待。
曹柏楊用衣服簡單的擦拭了一下刀身上的血跡,隨即開口說道:“來人,立刻把這個狗東西給拖到東門斬立決!其他人立刻到馬家去抄家,剩下的人把這裡給收拾乾淨!”
在這幾天,他每一次睡覺的時候,都會夢到於勝英那撲通落地的腦袋,還會夢見各個之前一起吃過飯的知縣們,他們都衝着自己又哭又笑的,而且一邊笑着還對他說:“我們都在下面等着你呢,你快來啊……”
糧倉被錦衣衛給打開了,裡面無數的大米和小麥,高高的堆積着,如同一座座小山。
而這只是源州省首府的一個狀態,,整個源州省呢?
這還沒有完,無數的知縣們在首府開會的時候被砍了腦袋,,而且他們的腦袋還被連成串,掛在了城門前示衆,在威懾過了之後,又被全部返還到了各個縣鎮。
還有不少瘦骨嶙峋的老人們,拄着手裡的竹棍,在城外默默的抹着眼淚,看到前面排隊的人真的領到了糧食,他們的眼底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光芒,是從未有過的光芒,這是希望的光芒!
這支軍隊是經過歷練的,在草原之戰中,可是正面和蠻子的軍隊發生過碰撞的,這是一隻實打實的鐵血軍團!
無數顆頭顱正不斷的滴着血,這個場面的威懾力夠不夠?
從這件事中也可以看到鼠標的不作爲,更可以看到這些地方的亂象和地主們的蠻橫。
這個政策簡單的概括來說,就是如果你只擁有一套房,那麼不用交稅,但如果你有三套以上,五套以上,甚至十套以上,那麼每年就最起碼要交三分之一的房產稅。
連這無比富饒的魚米之鄉都尚且,如此那麼大玄的其他地方呢?
一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始害怕了,連繼續想下去都缺少一些勇氣。
在後世在科技發達的年代,最少人人都能夠吃飽飯,根本不必再像這樣……
這個消息如同颶風一般,在源州省快速傳開了。
在這個政策之下,只要不是腦子有病的人,絕對會選擇主動把自己多餘的房產賣掉。
說完之後,他便一頭走進了衙門內,來到了李長安的面前報告道:“皇上,外面的一切都已經被處理乾淨了!”
科學是生產力的第一要素。
一個小地主,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動員四百多人,可見他的勢力之大,手段之狠。
但是這樣的政策,又必須要保證一個十分有力有威信的機構去執行,而且在必要的時候,是可以動用軍隊來直接解決問題的。
馬老爺對着他們怒聲大罵道:“到底是誰是誰打的我兒子,給老子滾出來!”
而縣鎮當中的副官們在看到了這顆送來的人頭之後,直接就被嚇得臉都綠了。
那麼江南省呢?江南省又是什麼樣的?
那裡的政策用地執行情況,是不是也如同源州省一樣?
就在李長安走之後的第二天,馬家已經被抄家了,幾十車的糧食被從這家的糧倉運出來,全部拉到了東城門。
說話之間,曹柏楊已經率先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馬老爺身旁站着一個強壯的家丁,他拿着一把刀衝了出來,對準曹柏楊一刀揮了過去。
但是現在,他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他已經感受到了大玄地方官員們滿滿的惡意,而且感受到了那些地主階級們滿滿的惡意。
他命令的聲音非常大,第一軍團的士兵們齊聲高呼道:“是!”
曹柏楊絲毫不慌,雙手握着長刀,一個朝天的揮擊,將腰部、手臂、還有跨、肩,全部協調發力!
這種揮擊的動作,他已經練習了上萬次,已經變成了一種肌肉記憶,這一刀看起來渾然天成,力氣蓬勃而出!
不少人已經被嚇得崩潰了,他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拔腿就跑,但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哪裡都能能跑得了,四面全部都是第一軍團的士兵。
消息很快的就被傳了出去,說是衙門口死了上百號人,這片區域到處都是屍體。
就在當天晚上,一份份的告示被貼在了大街小巷,百姓們如同中了彩票,感到一陣陣的不真實,但這確實是真的。
馬老爺立即暴怒罵道:“你也不在這源州府之內打聽打聽,我馬英嗣到底是誰!告訴你,只要我一聲令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在這一刻,人命如草芥。
而經受過了無數次天災之後,人們早都已經學會了節約和儲蓄的習慣,只不過大玄的制度已經腐敗了太久,官府敗壞,幾乎所有地方上的糧倉,都已經淪爲了大官員和地主們的私人財產。
你一個小小的地主,竟然敢帶着家中的惡霸來圍攻衙門,而且還敢說自己纔是這源州府的天,還說讓你活三更,那我絕不會留你到五更!
“砰!”
如果不能夠將新農政策貫徹實施下去,那麼政策用地的推廣還有什麼意義?
同樣的還是在剝削老百姓,只不過換了一種名義而已。
百姓們原本還以爲,在衙門口發生的這一起大規模殺人事件會弄得滿城人心惶惶,但下一秒,卻立刻的又興奮了起來。
“朕不允許這過程中再發生任何中飽私囊的情況,不然下一次,朕可就不只是砍一個人的腦袋這麼簡單了!”
這樣一來之後,還有誰敢違抗朝廷的旨意?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此時正在源州省掀起了一段風波。
王耀光連忙應道:“屬下遵命!”
兩個刀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緊接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音。
所以說,如果想要解決掉這個全國性的問題,那麼李長安必須要依靠一個強有力的政策來推動。
在這一件事情上已經證明了,刀子是有用的,而且十分的有用!
你看,李長安先把源州省的知府給砍了,然後又把各個縣鎮的知縣長官們給殺了,把他們的腦袋穿成串,全部掛在城門前。
很快的,衙門附近已經被清空了殘肢,碎肉遍地都是,濃濃的血腥味覆蓋了這片區域。
其實此刻,他的心中有一種深深的焦慮感。
就算是向前倒一千年,源州省的行政效率也從來沒有變得這麼高效,就連王耀光自己都被自己給折服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厲害了。
馬老爺接着說道:“你今天若是不把人給我交,出來那麼你們所有人,都休想活着走出源州府!”
衙門裡坐着的是皇上,而且這還是一省之府的衙門!
此時此刻,李長安正站在城頭上眺望着遠方,心底一陣唏噓。
直到這時,李長安才能深深的體會到百姓們生活的艱苦。
如今的情況是什麼樣?
此時此刻,整個源州府都陷入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當中。
“你以爲你是誰?”
這些聲音讓人聽後頭皮發麻,身子不由得顫抖,隨着最後一名家丁被士兵從腰間砍下,直接劈成兩半,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之後,在場能夠站着的除了第一軍團,就只剩下已經被嚇傻了的馬英嗣。
第二日,官府在城門口專門設立地點開始發放糧食,城外的百姓們已經有人領到了,在拎着糧食回到家之後,消息瞬間傳開了。
“活着走出源州府?”
在城門前排隊領取糧食的百姓們已經畫成了長龍,還有許多滿臉疲憊,身形消瘦的女人,帶着自己的孩子在排隊。
但是李長安能夠肯定,只要把這個新農政策給真正貫徹地執行下去,那麼全國的地主階級最起碼會減少一半。
說不定此時此刻,有無數的百姓們已經活活的被餓死在了街頭,說不定此時此刻,有無數的孩子們流浪在街頭,坐在小路上無力的哭泣……
他們的勢力範圍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江南一帶,甚至還牽扯到了東南,西南,還有無數的官員和軍官。
如果真要指望着靠這一次流血,就能夠把全省的政策用地全要回來,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至少在現在是不太可能會發生的。
剛纔衝出來的那個家丁,如今只剩下了半個腦袋,孤零零的一個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此時正緊盯着曹柏楊,他的嘴巴微微張開,身子還在蠕動,紅的白的混成一大片,從腦袋的缺口當中滾滾而下。
其實這件事情,已經通過南方的稅款反映出來了一些問題,而且還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只不過李長安之前沒有親眼看見過地方上的情況,所以沒有辦法真切的感受到。
在錦衣衛的簇擁之下,李長安離開了衙門口,來到了源州府的糧倉。
那些官員地主和商人,無一不是貪婪至極,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絞盡腦汁,想要通過觸犯法律而獲得更大的利益,將所有的政策用地全部納入自己的名下。
這一刻,李長安突然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那趙老三跑回家中去說,“皇上,是皇上來咱們源州省了!現在知府已經被皇上給砍了腦袋,就連馬老爺也被抄了家殺了頭!等再過幾天,土地和魚塘就可以放開購買了!”
但是這些政策用地又必須得拿回來,那應該怎麼辦?
這些事情李長安現在也不打算再去多問了,他已經寫信給了皇都,命令張守正立刻南下,到源州省徹查。
馬老爺已經被嚇傻了。
在這一天,源州府城內的百姓們都躲到衙門口遠遠的,但即便是這樣,躲得足夠遠,也能夠清晰的聽見從家門口這傳來的陣陣慘叫聲。
在大玄到底還有多少的地主商人,利用自己手中的財富與當地的官員們攀關係勾結?
曹柏楊冷笑了起來,“你這小小的一個地主,怎麼聽起來比這兒的知府還要厲害?”
而與此同時,政策用地的分配售賣情況也開始活躍了起來,官員們無一不在用盡全力的向下推廣新農政策。
曹柏楊滿臉的不屑,接着又聳了聳肩膀,說道:“弟兄們,大少爺已經傳下令來了,現在把那個老頭給我抓起來!其他人均殺無赦!”
曹柏楊從裡面邁步走出,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就是馬英嗣?”
曹柏楊一邊拔刀,一邊快步朝前面走去,口中在怒吼道:“除了這個老頭,其他人全部給我殺光!一個都不許剩!任何一個喘氣兒都不能放過!”
糧倉許久沒有被打開了,甚至裡面有不少的粟米已經發黴爛掉了。
這些惡毒的官員和地主,就算是讓大米爛掉,也絕對不會分發給窮苦的百姓們。
“既然你知道是老子,還不快點把人給我叫出來!”
曹柏楊從腰間拔出了那柄足足接近兩米長的大刀,這把刀算上刀柄,絕對超過了兩米,是如今大玄鐵騎軍團的標配,這種刀的刀刃非常鋒利,只要你的力氣足夠大,那麼一刀把一匹馬給攔腰斬斷,也不是沒有可能!
長刀從刀鞘中被抽了出來,帶着一陣尖銳的摩擦聲音,如同一道寒流瞬間噴薄而出。
李長安命令人一連打開了七八座糧倉,接着命令道:“把這些腐爛的大米全部處理一下,然後將剩餘的全部都分發下去,尤其是城外的流民們,對了,留下四分之一當做應急糧食。”
李長安又接着說道:“把馬家的財產全部充公,把這些糧食全部分發下去,把他們家中的田產全部衝到政策用地中,按照新農政策的規定,立刻出售給百姓們。”
就目前的這種情況來看,你猜王耀光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頂着一個大大的黑眼圈,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全心全意的在爲源州省的百姓們服務,簡直快成了一個活青天大老爺了!
馬家和於勝英之前所做過的全部爛事,曾經都被藏着掖着的,但現在都被翻了出來,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審理結案。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因爲沒有人知道全國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些個平日裡最喜歡消極懶政,喜歡打太極的官員們,現在一點也不敢怠慢了,一個個變得好像是換了個人,正義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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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的政令從源州省首府被髮了出來,整個源州省境內的官員們直接變得異常機密、活躍了起來。
大選的江南一帶無數良田江湖,在這麼富饒的地方,但凡官府能夠稍微的清廉那麼一點點,也絕對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他在源州省境內留下了一千名第一軍團的士兵,作爲監督城內執行狀況,而他的帶領着一衆錦衣衛飛速南下。
鮮血飛散在空中,殘肢斷體四處飄落,不斷的有人被殺死,無數的人被攔腰砍斷。
冒着熱氣的鮮血噴灑到了空中,直接濺了馬老爺半張身子。
直到現在,王耀光依舊在被那種深深的恐懼所支配,一聽說百姓們是來陳述冤情的,整個人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把這五百個人的冤情都親自聽一遍,親自記一遍,生怕自己落下的哪個。
那大漢手中的刀身猛然被斬斷,從刀柄開始落在了地上,而曹柏楊手中的長刀,卻是直直的砍在了他的腦袋上,斜揮而下,像是切西瓜一樣直接把他的腦袋切成了兩半,然後緩緩的滑落到了地上。
在古代,很多地方都會配備糧倉,這是一直流傳下來的制度,畢竟在工業並不發達的古代,糧食的產出完全是靠天吃飯的。
因爲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東南,甚至西南地區的官員和地主,影響極大,極其惡劣,必須要讓朝廷插入進來,進行全面的徹查,否則這新農政策的執行根本不可能徹底貫徹!
而從此也可以看出,李長安已經不打算再裝了,他要徹底掀桌子了,,這件事情他要以最大的影響力去辦!
要從上到下全部推翻一遍,必須要有人死!
至於要殺多少人,這個完全不重要,就算是殺個十萬,二十萬,也一定要殺到這個新農政策貫徹實施,落戶到平常百姓家們爲止!
要殺到什麼時候?
這個李長安根本沒有去想,他要讓那些地主權貴們說的算。
只要他們還有一日不按照規矩來辦事,那麼就一日不結束!
什麼叫做再造乾坤?
這是一場更加血腥,更加殘酷的戰爭,甚至比草原之戰來的還要艱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