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有發現。”又一名捕快跑着來報。
“什麼發現?”
“村中有一小童,似乎在前天中午見過兩人在林子中。”
“快把小童叫過來。”陸大有激動了。
一個五六歲的小童被叫了過來。
“是你前天在林子裡發現有人的?”陸大有和顏悅色的問道。
那小童有些怯怯的:“我們玩捉迷藏,我藏在林子邊的一個樹洞裡,是有兩個大人走過來着。”
“那你可記得這兩人長得如何?”
“約莫記得。”
“約摸記得?前天的事就......”陸大有發現自己太過急切了,止住了話頭問道:“若是讓你指認,可還能認出?”
小童猶豫:“能吧......”
這是唯一的線索了,陸大有忍住焦躁,把畫像拿了出來,讓小童一張一張的指認,翻到吳老那一張的時候,小童目光一頓,手指道:“這個。”
“這是其中一人?”
“是。”小童點頭。
陸大有欣喜若狂,按耐住又道:“再接着看吧!”
小童又翻看起來,停在一張畫像上良久,陸大有問道:“是這個人嗎?”
小童懵懂:“是又不是......”
這是什麼回答?陸大有快急煞了。
“怎麼個是和不是法?”
“我見過的那個人的畫像上一樣,可那個人下巴上有顆痣,這個人沒有。”
“難道是漏畫了?”陸大有派人把蘇滿滿叫了過來。
一問,蘇滿滿滿頭霧水:“並沒有啊,當時那人並未說這人下巴有痣啊,要不我再去問一下吧。”
本着認真仔細的原則,蘇滿滿去村裡頭又問了一下,有說有痣的,有說沒有的,都對自己的回答十分肯定。
蘇滿滿最後又拿一摞畫像去讓人指認,結果說有痣的和沒有痣的,竟然不是同一批人,都是五人一隊進村的,因爲蘇滿滿只問過幾個人,之後以爲這個沒痣的就是其中一隊的,再沒多問,就給忽略過去了。
這兩個人可能是雙胞兄弟,這個有痣的男人就是那個被忽略的人。
蘇滿滿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和推測說給了陸大有聽,陸大有也覺得很有道理,
既然找到了嫌疑人,他不打算在這裡多呆了,安排一些人手駐紮在村子裡,等兇嫌下山之後捉拿歸案。縣衙還有別的事情,他總不能上山搜捕啊,上山的那些人還不知道最後能下來幾個呢!
“那咱們也走吧。”蘇滿滿問鄭景逸。
鄭景逸猶豫了:“走啊......聽說後山有寶藏呢,人這一輩子能見過幾回寶藏啊!”
“你還打算上山不成?山上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呢,要是吳叔自己就算了,領着咱們兩個,拖後腿都嫌多呢。”蘇滿滿可不想大冬天的上山吹冷風,山上現在指不定有多兇險呢!
“哦......也對。”鄭景逸怪遺憾的:“那咱們不上山,在山下等着總可以吧,好歹知道知道結果啊,不然這心裡多難受啊!”
蘇滿滿被他說的都難受了,好不容易碰見這麼有趣的事兒不能插一腳就夠鬱悶的了,再不知道結果,這個年也別想過踏實了。
“那咱們就等到臘月二十五,餘下五天用來趕路,不然趕不上過年了。”
鄭景逸聽了忙不迭的點了頭。
距離臘月二十五還有六日,也不知這些等待值不值個回程票的。
臘月二十三,天空就飄起了鵝毛大雪,雪花飄飄灑灑,不要錢似的落下,到了傍晚就颳起北風來,吹得窗戶呼呼作響,讓人不由自主地打起寒戰來。
鄭景逸直嘆氣:“完了,大雪封山,咱們是等不到寶藏爭奪的結果了。”
蘇滿滿一笑:“這可不一定,他們這幾日一定會下山的,氣溫這麼低,在山上可是會凍死人的,爬也要爬下來。”
果然臘月二十五這一日有人下山了,這是五十六人其中之一,一個長着鷹鉤鼻子的男人,這男人剛下山就被按住了。
那男人沒有任何抵抗就束手就擒了,他幾乎凍僵了,全身跟生了鏽一樣,僵硬的很。
又是搓雪,又是灌薑湯,這個人才終於緩過一口氣來,什麼話都沒說就嚎啕大哭起來,哭得衆人一愣一愣的。
哭夠了,他終於說出一句話來:“死了,都死了。”
嚴捕快在此地駐紮,一幫人自然以他爲首,問話他自然當仁不讓:“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
那人抽抽噎噎地把事情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在場的人聽了無不感覺毛骨悚然,實在是這人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讓人無法相信。
那人這樣說道:“我姓何,叫何業,我是在臘月之前聽說這後山有寶的,因爲我是個古董販子,對這一類的事情便格外敏感些,我當時便猜測這後山上可能有座古墓。
之所以會這樣猜測,是因爲我先前來過這個村子踩過點,見過一個村民手中有一塊古玉,那東西一看就是陪葬品,結合之後的蛛絲馬跡和猜測,我便斷定這山裡有個大墓。
這寶藏的消息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知道了,我若是不早些動手,恐怕連口湯也喝不上了。只我一個人是不成的,我便找了四個相熟的好友一起。”
嚴捕快抽出其中四張畫像問道:“是這四個人嗎?”
那何業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接下來他便接着講了。
“我們五個是臘月初三進的山,已經算是早的了,本以爲可以捷足先登,誰知還有比我們更早的,進到山裡我們便迷了路,在山裡遇到一隊同樣迷路的探寶人。
因爲雙方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便約好了一同探路,我們一邊互相提防,一邊合作,倒也相處得還可以。也不知在山裡頭轉了多少圈,我們遇到的人越來越多,矛盾也越來越多,一路衝突不斷。因爲沒有找到寶藏,彼此還按耐着。
大山我們轉了一圈又一圈,許多次我們在走同一段路,大夥便知道遇到鬼打牆了。有人提議,把沿路的大樹都砍了,砍出一條路來。
我們人多,這條建議未嘗不可,便伐起木來。誰知沒砍幾棵樹,地上便出現一個大洞,我們所有人都掉了下去,我知道一定是高人在那裡佈置了陣法。”何業說到這裡手舞足蹈,臉上全是狂熱之色,對陣法之事竟是深信不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