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蘇滿滿條件反射的就想給這個人來個過肩摔,隨即反應了過來,用手捂住了小腹。
“茅廁呢?茅廁在哪裡?”
那個人立刻就知道蘇滿滿是幹什麼的,急忙給她指了路。蘇滿滿路小跑,口不停歇:“建個茅廁建這麼偏僻的地方,讓人都找不着。”
身後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跟上去。
蘇滿滿也沒有真的到茅廁,而是直接回到了座位之上,這個時候第二個花娘子也已經登上臺來了,底下的人看得目不轉,同桌之人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回來了。
至後連續上臺三個花娘子,大半個時辰都過去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衆人最期盼的,也是最熱烈的時刻到了,頭牌娘子金蘭兒出現了。
這金蘭兒出場便與衆不同,別人都是直接露面,偏她前面擋着輕紗簾子,有猶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底下的人更激動了,有拍桌子的,往臺上扔銀子的,什麼人都有,只求金蘭兒露上面。
直到臺上的銀子鋪了層,鴇母纔上來叫停,讓下面的人把銀子掃了,這才撩開了這煩人的簾子。
結果着金蘭兒臉上還覆着層面紗,純白的紗衣上面繡滿了銀色的暗紋,隨着她每走步都覺得微波盪漾,大家都屏息看着,美人就是美人,就連戴着面紗都是美的。
“媽媽,快讓我們見見蘭娘子的真容啊,見不着真容,我們可是不會叫價的,萬是個假貨怎麼辦?我們要驗貨。”
“就是,先驗貨”,“先驗貨”,底下附和聲如潮。
鴇母硬生生的頂住了壓力:“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蘭娘可不是誰都能看的。讓蘭娘給大家彈上曲,咱們便開始叫價,最後刻才能揭開面紗呢!前提是你們出的銀子,叫咱們蘭娘滿意了才行,蘭娘給大家彈上曲吧!”
蘭娘朝着臺子下面盈盈拜,頗有些大家閨秀之姿,這大家閨秀在家裡頭是看膩歪了,可若是在妓院看見了,可不就是新奇嗎?大家還就吃這欲拒還迎的這套。
蘇滿滿聽着,這琴彈得也就那樣,不過沒有人是真的來聽琴的,誰也不在乎這個。
她再次站起來,這次她沒有開口提醒邊上的二人,竟然也沒有人現她的離開。
這次她不是大搖大擺的往後院走了,而是專挑陰影處走,哪裡人少走哪裡,前面熱鬧,小廝們就閒了下來,這時候人是最少的。
“今晚蘭娘子的賣身銀子不會少於子萬兩吧,真叫人羨慕。”個小丫鬟和另個小丫鬟從對面走來,蘇滿滿趕緊藏在了陰影裡。
“怕是不止呢,不就是長了張好皮子,不然憑什麼住那間最好的繡樓。”這丫鬟隨手指中間最大的那間繡樓,語中帶酸的說道。
另個不知說了什麼,兩個人吃吃笑着走了。
蘇滿滿從陰影中走出來,朝着目標行進,不太遠的路程,她硬是走了不短的功夫。來到後面的那間堆滿雜物的小房子門口,門上連把鎖也沒有,蘇滿滿遲疑了陣,裡邊怕是有人。
她輕輕地推開門,門裡居然還點着燈,可是並沒有人把守,她的心沉了沉,藍月亮怕是不在這裡。重要的人不可能不守門的,可萬是欲蓋彌彰呢?她也不好下定論。
藉着光亮,她打量了下四周,外面果真堆的都是些雜物,破桌子爛椅子,還有用麻袋裝了些破布條,像極了間雜物間。
蘇滿滿自然知道這裡不是的,若不是老鼠們,她也不會想到這下面會有間暗室。
很快她就找到了入口,這間暗室樓中的不少女子也應該知道,是用來調教那些不聽話的小娘子而建的,聽到那幫老鼠們說起這裡的時候,她打心眼裡不希望藍月亮在這裡。
可是後來想,也許就是因爲這裡隱蔽又不設防,纔是關押人的好地方吧,誰能知道這裡除了調教小娘子還有別的用途呢?
打開向下的蓋子蘇滿滿,扔了顆藥丸下去,下面似乎傳來某物倒地的聲音,她順着階梯走了下去,外邊果然躺倒了個人,應該是個守衛。
沿着牆的陰影往裡面走,出現了間諾大的內室,蘇滿滿怕進去讓人看見了,又扔了萬丸藥丸下去。“撲通撲通”,個個守衛像是下餃子樣的都倒地了。
有兩個人正坐着喝酒,如今已經趴在桌子上,而另邊有根柱子,柱子底下拴着條鐵鏈,鐵鏈的另頭綁了個小娘子,正蜷縮在稻草上動不動。
蘇滿滿走了過去,扒拉來開對方的頭,不是藍月亮!
那股失望之情可想而知,這小娘子年歲不大,身上卻傷痕累累,怕是捱了不少打,除了反抗嚴重,不然妓院也不會下這麼狠的手。
想到這裡,她把這小娘子的鐐銬打開,把這個小娘子半拖半抱着出去了,幸虧對方身量小,不然還真是挪不動了。
那小娘子醒來之後,自然是對蘇滿滿感恩戴德,因爲她並不是蘇滿滿的目標,蘇滿滿對她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跟別人“借”了身衣服,給了那小娘子些銀票,她就把人放跑了。
本來這小娘子也是要逃跑的,只不過她幫了把而已,至於後路,個小娘子能不能逃脫,這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情了,若是機靈點怎麼也逃脫了。
剛把人送走,她自己也正想爬牆跳出去的時候居然被人現了,蘇滿滿暗叫糟糕,出現的那人那人把抓住她的腳脖子。
“快來人,抓住個小賊。”
蘇滿滿踹了那個人腳,那個人依然不撒手,她只好抓了把牆頭土扔了下去,那人被迷了眼睛,下子撒了手。蘇滿滿當時手正扒在牆頭,結果下面的人這撒手,讓她身體不平衡,下子跌到了地上。
因爲剛纔那個人的叫嚷,身後的追兵已至,蘇滿滿望了望前面,又望望牆頭,果斷鑽進了面前的這座繡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