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逸氣的夠嗆,這是個什麼老丈人,後路都給他堵死了,哼,不問就不問,他是幹什麼的,回去讓手下一查就知道了。
雖然心中恨得牙癢癢,但是鄭景逸面上卻很溫和的說道:“快點兒把人扶回去吧,地上多涼啊!”這話說的他的牙都發酸。
地上涼你還不馬上把人扶起來,王管事心中腹誹道,上去把蘇正禮扶回了房間,而鄭景逸則腳步踉蹌地走了,這傢伙也喝大了。
出了門,酒氣上涌,這傢伙悲從中來,對着一堵牆小聲唱:“媳婦兒哎,你哪裡去了?媳婦兒哎!”
這傢伙悲催的讓人看得都不落忍,忽然面前的那堵牆動了……動了?!
一雙巨大的手掌拍了拍鄭景逸的肩膀:“兄弟,你想媳婦兒啦,別想了,再想得再多也找不到媳婦兒,老哥我也單着呢,看開些吧!”
“我有媳婦兒,我可不是光棍!”鄭景逸下意識的反駁道。
那大漢面露同情,有媳婦兒還擱這兒唱呢,看這是個醉鬼不跟他計較。
“走吧兄弟,去,哥們兒請客!”
鄭景逸眼珠子瞪得老亮:“好哇,你是不是我老丈人派來試探我的我不上這個當,嘿嘿嘿!”
那壯漢莫名其妙的走了:“腦子有病,媳婦兒都沒有呢,哪來的老丈人啊,瓜慫!!!”
鄭景逸一個激靈,剛纔還想衝着那堵牆撒泡尿來着,幸虧沒有動手!
第二天他就知道了蘇滿滿一大家子都去哪裡了,這個時候蘇滿滿身邊那個叫香草的丫鬟也過來府上給他報了信兒,全家人都去避暑莊子去了。
鄭景逸拉了拉緊扣在脖子下面的衣領,今年確實太熱了,天上像是要下火一樣,才六月初天氣就熱的不行了,幸虧還曾經下過一場雨,不然他還以爲要天下大旱了呢,別懷疑,自己媳婦兒就有這麼牛!
不行,他也得避暑去。
鄭景逸雖然事務頗爲繁忙,但是平日裡真正用他動手的時候還真是並不多,手下人數衆多,他就假公濟私,美名其曰出去辦公,施施然的離開了。
他頭頂草帽,腳下跨着大馬,晃晃悠悠的就去了蘇家的避暑莊子。
蘇正禮這邊也不好過,才幾天的功夫,卻覺得度日如年。
在幾天之後他都沒有看見鄭景逸的身影,這才知道他一個小心讓大灰狼爬進兔子窩了,失策啊,哼,他也去!
失去理智的岳丈大人請了兩天假,也去了避暑山莊,等蘇仲文辦公回來,想要陪着孤獨的老父一起吃個飯的時候,咦,人呢?
親爹居然十分不仗義的扔下他走了,那酸爽的心情像是大夏天被人兜頭澆下一盆涼水,那個透心涼啊!
而鄭景逸和鄭景逸則沒有這種感覺了,雖然都看對方不太順眼,可是這裡熱熱鬧鬧的讓人看着就心情愉快。
“山上鬆動了一塊石頭,落下來砸死了一頭正在吃草的羊,咱們晚上就吃烤全羊吧。爹,你動手來烤吧,我記得你烤的肉可香着呢!”蘇滿滿狗腿上前,滿面的諂媚。
蘇正禮擡擡眉頭:“成吧!”
鄭景逸見了撇撇嘴,他也得表現表現啊:
“我來扒皮,其餘的活全都交給我來辦。”
這位小郎君表現的很積極呀,值得表揚和鼓勵,蘇滿滿小腦袋點的勤:“好的好的,都交給你了。”鼓勵之吻雖然沒有,但是飛個媚眼兒還是可以的,鄭景逸捂着胸口退下,周身暖洋洋的冒着粉紅色的泡泡。
蘇正禮則是看得兩眼發黑,琢磨着什麼時候給閨女緊緊弦兒,讓她知道知道《女則》、《女戒》是怎麼寫的,怎麼能當着親爹的面兒給別的男人飛眼兒呢,她爹年紀大了,哪能受得了這個?
康康穿着虎頭鞋噠噠噠噠地走了過來,活像一隻搖搖晃晃的肥鴨子。
“姑姑……雞……雞……跑……”他人如今話都說不利索,吐字也不清楚,說話說得口水橫流。
蘇滿滿看着他頭上的一撮小呆毛,簡直愛死了,怎麼這麼可愛呀!
“走,姑姑帶你抓一隻去,這回不讓它跑了!”姑侄兩個去禍害剛出生不久的毛茸茸的小雞去了。
康康這孩子也是很雞賊的,他奶奶,他的太奶奶乃至他娘,都不讓他碰那些小雞,只有姑姑對他百依百順,自然是要來找姑姑的了。
鄭景逸肩膀上扛着一隻死羊,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看得都癡了,這要是他的媳婦兒和娃該多好啊,可惜媳婦兒還沒有嫁給他,娃更不是自己的娃,不過應該快了吧!
老天如果能聽到他的話,只能回以兩個字,呵呵!
鄭景逸是個幹活的好手,很快便把一副羊架子掏了出來,腸子之類的內臟也處理得乾乾淨淨,莊子上雖然也有一些下人,可這樣的活計還是親自動手做才香不是嗎?
傍晚時分,全家人都分開來,摘菜的摘菜,捉魚的捉魚,只有這個時間是最涼爽的時候,大家才願意活動一下,不然還不如躺着舒服呢!
“姑姑……魚……魚……姑父……嘿嘿!”康康拉着蘇滿滿的衣腳,仰着小腦袋憨笑道。
蘇滿滿的臉騰地紅了,什麼姑夫,一定是那個人教的,也不教孩子點兒好……
“走吧,康康,咱們去看你……姑父,抓魚去。”蘇滿滿說完這話偷偷的望了望四周,見沒有人發現,這才拍了拍胸口,彎腰抱起大胖小子去找鄭景逸了。
蘇正禮本來坐在一棵大樹下面閉目養神,等閨女和孫子走遠了,這才探出一個頭來,氣憤地捶了捶地,閨女這是恨嫁了呀,好桑心!
他歪頭看了看自己髮梢有一根白頭髮,憤憤地揪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哼,他還沒有老呢,鄭景逸臭小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阿嚏!”鄭景逸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甩了甩頭,難道是着涼了嗎?可一擡頭看見岸上一大一小崇拜的小眼神兒,他就把這個念頭甩到一邊,用叉子繼續賣力地幹起活來。
他會些功夫,又眼疾手快,想用叉子叉了一條大魚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