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逸這件事情本來可以乾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爲什麼非要告訴蘇正禮呢,多一個人畢竟還多一分風險。
這有很多原因,首先,蘇正禮這個人愛女如命,對於兒女視之爲逆鱗。
其次,鄭景逸也覺得以自己的智商想要把這件事情做的一絲痕跡,也無似乎並不太可能,必須要有一個可靠的強大的智囊,蘇正禮是最最上佳的人選。
果然蘇正禮從不讓人失望:“我這閨女可真是夠精的,你以後多多擔待着點兒。”
他口中這麼說,臉上的神色可不是這樣表現的,老丈人這是想讓自己立下軍令狀了,鄭景逸急忙坐直身體挺起胸膛:“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把胖丫頭保護的密不透風,不受一點兒傷害!”
這聲岳父大人把蘇正禮逗樂了:“真是個滑頭,我問你,你覺得把袁正儀那個老東西藥到了之後,就安全無事了嗎?”
“這個……難不成要……”鄭景逸眼露兇光,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要不要殺人滅口?
“不不不,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殺人是最下乘的辦法。袁正儀一死,京城馬上就要大亂了,本來皇帝或許只是有好奇之心,可事態變了性質,皇帝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首先被懷疑的就是你們這幾個知情人,然後順藤摸瓜肯定就能查到滿孃的身上,所以袁正儀堅決不能死,給他下藥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那是什麼?如今所有干係只繫於袁正儀一人,只要他沒有給出占卜的結果,這茫茫人海找個獸語者肯定就難如登天,胖丫頭不就安全無虞了嗎?”
“哈哈,你想得還是太簡單了。天下能人不知凡幾,袁正儀算什麼,皇帝想要找個能人異士可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容易多了,再來一個人占卜出來呢,難不成個個都要讓他們消失?這樣皇帝怕是要坐臥不安了,所以必須得從根上解決問題,袁正儀那個只是小事而已。”
鄭景逸聽了茅塞頓開:“我懂了,叔父是說獸語者,我們若是找到了‘獸語者’,這件事情便會由此終止了!”
“孺子可教也,書上野史曾說過,在深山老林之中經常會有被丟棄的嬰孩兒,這嬰孩由野獸撫養長大,不會說話,終於野獸爲伍,這不是現成的好人選嗎?”
“最後還一定要是個女子,最好與滿娘年歲相當,這樣一來,無論多少能人隱士怎麼占卜,這女子全部都佔了全了,說她是她就是!”
“嗯。”蘇正禮點了點頭,“件事情,既然要做,就要仔細認真的做。那野女進宮,皇帝估計也不會起什麼心思,畢竟把天災歸於一人有些荒謬,今上可是想做千古一帝的,把野女圈起來的可能性更大。接下來便是你的事情了,麒麟衛門人廣佈天下,找個人應該很容易,你仔細篩選,千萬莫出了紕漏。”蘇正禮殷殷的囑咐道。
蘇正也不是無的放矢,看了幾本書就以爲是真的了,而是這天下野人還真是有許多,就連他們村子中有養不活的嬰孩兒都會扔到樹林之中,別處就更不知凡幾了。
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就在這密室之中仔細交談,然後把蘇滿滿摘了出來。
而蘇滿滿聽了鄭景逸的話之後,以後也會更加的謹言慎行,不可能表露於人前。源頭從她這裡掐斷,估計就不會再有人提起。
想要守護一個秘密何其難,這兩個男人卻要用一生來守護。
兩個人說話的時間有些長,李氏親自去了一回書房,見書房沒人,又問了門子,說這二人也沒有離開,她就知道這兩個人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在談了。
女兒在書房裡搗鼓出了一個暗室,她是知道的。沒有天大的事情,不可能會在那裡談事情,她就讓下人別去打擾,廚房也讓晚一點做飯。
結果飯菜做出來兩個人還沒出來,蘇滿滿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因爲自身的安全,而是因爲自己的隱瞞,好像很不應該似的,她有開誠佈公的衝動,可是卻忍了下來。
不能說,就算是人盡皆知了,她也不能承認。要她不能承認,別人就拿她沒辦法。
大家吃完飯後,蘇正禮兩個人才出來,蘇滿滿見二人神色如常鬆了一口氣。
親爹可是真神一般的存在,一定會把她的事情圓滿解決的吧。她用小哈巴狗似的眼神看着親爹,蘇正裡用手指颳了一下女兒的鼻子:“放心吧!”
三個字千金一諾,蘇滿滿終於可以把自己的心放在肚子裡了。
自從知道女兒是獸語者,兒時種種的怪異全部浮現在了蘇正禮的眼前。
小時候那場大旱災,說什麼祖宗顯靈來託夢,怕是動物們提前告訴她的吧?畢竟小動物們對於一些災難都有預警性。虧得那個時候小小的人兒還裝了似模似樣的,把全家的人都給騙了。
自己也是傻,自己的爺爺不託夢給他這個孫子,不託夢給仲文這個家中的重長孫,怎麼偏偏託夢給一個小丫頭。他爺爺可是最重男輕女的人啊,總不能死了之後改了性子吧!
蘇正禮越想破綻越多,女兒打小就招動物的喜歡,只要她經手的動物就沒有一個不跟她親暱的。
家中養的雞,還有小羊,最近還有那隻奇奇怪怪的蜜蜂……
事情是最經不起推敲的,由結果推理原因,那原因就有千種萬種,蘇正禮不知道蘇滿滿只能跟體型稍微長大的動物溝通,把尋人蜂也算了進去,以爲那也是呢。
蘇滿滿是獸語者,這件事情事關她的身家性命,那是一絲一毫也馬虎不得的。
鄭景逸便緊鑼密鼓的張羅開了,人員全部散了出去,蘇去深入深山老林之中尋找。
深山老林野物最多,獸語者能與野獸溝通,很可能就生存在那裡,他這個方向並不錯,報給紀謙的時候還得到了他的表揚。說小夥子肯開動腦筋,到時候辦成了事情給他請功。
而袁正儀那裡,鄭景逸潛伏在了他的家中,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把藥給他全部都灌了下去,然後掃了尾巴。
蘇滿滿做藥的時候並不是立竿見影的,而是循序漸進型的。
第二天一大早,袁正儀醒過來之後就覺得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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