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又接着說道:“當時帶我們進那個莊子的是一個叫吳嬤嬤的人她接待了我們,她人很和善,但是也不失威嚴,是一個十分風雅之人。她告訴我們所有人都要經過一系列的測試,通過了才能留下來。十五個人並不是一定都能留下來的,必須擇優錄取,然後她就每個人都發了一件乾淨的衣裳,還有鞋子,從裡換到外。那是冬天,但是還是讓我們每個人都洗了澡,說是成王妃不喜歡髒兮兮的小娘子。我們初來乍到,自然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哪有不照辦的……”
“後來一位長着羊角鬍子的老大夫來給我們所有的人把脈,說是身體如果有隱疾的就不會留下來,就是檢查身體。”
“具體說說這個老大夫是怎麼檢查的,他都幹什麼,全部都說一下。”鄭景逸插口說道。
王小花愣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吳嬤嬤讓那老大夫給我們檢查身體,檢查的非常仔細。不僅要把脈,每個人還要劃破指尖取一滴血,平日裡做個針線活破指尖,還抽一滴血呢,也不算是什麼麻煩事,還檢查頭髮有沒有蝨子,身體活動是否靈敏之類的。”
“身體這一項檢查完了,還考了一下我們的繡工幹活兒之類,麻不麻利等。所有的考試結束,吳嬤嬤說結果要一天之後才能出來,我們就被收留了一個晚上。期間我都表現的很不錯,之前還因爲一次風寒看了一次大夫,身體也應該沒有什麼隱疾纔對。可是第二天結果出來了,名單上面卻沒有我,只留下了六個人選,這件事我一直記得很清楚呢!我本來想問一問的,但是人都已經被退回去了,再問也沒有用,我就沒有給自己找麻煩。”
“那個老大夫,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記是記得不太清楚了,大地輪廓還是有些印象的,若是這個人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會認得他的。”王小花肯定的說道。
鄭景逸一聽蘇滿滿的話頭,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讓人送了一些紙過來。
蘇滿滿掏出隨身攜帶的鉛筆,根據王小花的口述開始給那位老大夫畫起人物像來,沒想到她的技能現在還用得上,果然沒有無用的本事,只有無用的人啊!
這個老大夫是很重要的,當然他有可能就是那位能夠測試血液之人,也有可能是成王妃放出來的煙霧彈,後者的可能性還要更高一些。
蘇滿滿不擡相信成王妃能把自己的重要底牌就這樣暴露在別人的面前,即便是這樣,這個老大夫也應該知道一些什麼,前提是他沒有被滅口。
王小花一邊回憶一邊慢慢的說着,偶爾還會推翻自己的結論,重新來說,蘇滿滿十分有耐心地修改着,並沒有催促她,人在着急的狀態下會對自己的記憶進行修改,所以不能急。
“好了,大概就是這些吧,我不記得更多了……”王小花面帶歉意的說道。
聽了王小花的話,蘇滿滿坐直身體,把自己的素描遞到了對方眼前:“是他嗎?”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連嘴角那顆痣都一模一樣!”王小花的瞳孔放大,顯然認出了畫中的這個人,許多細節雖然還需要修飾,但是大面上不錯就行了。
邊上坐着那位稍顯年輕的老闆期間一聲不吭,只是在妻子激動非常的時候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看來果然如外界所說的那樣,夫妻兩個恩愛非常。
“謝謝你二位今天的幫助,這是今天的飯錢,飯菜不錯。”鄭景逸此時十分客氣,掏出一錠銀子,沒有了初時的囂張跋扈。
看着桌子上的銀子,那誰敢收,麒麟衛不給他們反要就不錯了。
那老闆自然是按照慣例推讓了一番,到底,也沒收鄭景逸的錢,只是最後那句歡迎下次再來到底也沒有說出口,怕啊!
吃完了飯問完了話,蘇滿滿和鄭景逸又急匆匆的趕往下一站,這幾年的時間變遷,許多地址都已經不太準確了,那些小娘子不是換了工作就是嫁人了。
蘇滿滿和鄭景逸一頓好找,走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最後才找到了兩位知情者。
其中一個去了大戶人家當丫鬟,後來年歲大了嫁給了府中的小廝。
還有一個是去年剛剛去過成王妃那裡的,如今在脂粉鋪子裡頭賣胭脂水粉,那裡是在京城最大的明嫣裡頭,這家正是瀲色最大的敵手,後臺也很硬,鄭景逸不得不祭出令牌,才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等它和蘇滿滿兩個人坐着馬車回到麒麟衛所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累成了狗了!
王凱之也沒閒着,他找了他的手下,兩個人在檔案的海洋裡虐的死去活來,好在王凱之的最強大腦不是蓋的,看過之後全部都記在了腦子裡不曾忘記。
兩個人翻了所有檔案,又開始用筆全部都整理出來,一下午熱的,即使有冰盆也覺得渾身直冒汗。
回來之前,鄭景逸看見自己的手下,讓手下人去王氏飯莊打了不少的飯菜回來。
這幾天手下也累壞了,所有人恐怕都要多幹不少活,今天晚上他就請大家吃飯。
蜈蚣臉回來交接換崗,告知鄭景逸:“成王病了!”
“真的假的,不至於這麼脆弱吧?”這位可是曾經想要過謀反的人啊,難不成之前的全部都是假象?這成王根本就是個弱雞?
“別放鬆警惕,成王府的人手多加一倍,小心其中有詐!”
反正鄭景逸是不太相信成王會有這麼軟弱的,指不定心裡頭憋着什麼壞呢,多派人手做事不會錯的!
成王這病還真是半真半假,一半是真的嚇壞了,任誰知道自己媳婦兒是個喪心病狂半人半鬼的樣子,都得嚇個半死。另一半就是裝樣子了,裝給別人也裝給自己看,最好做個病入膏肓的樣子。
這巫蠱在自己府裡頭是沒有跑了,成王妃是他妻子也是沒跑了,如果不想把事情最後都堆到他的頭上,也只能這麼幹了所以他就華麗麗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