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兒!”水虞月臉上帶着取笑的笑意,“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三叔?”
戚懿兒整個愣住了,“怎麼可能,小姐,懿兒才瞧不上那個色迷迷的沛公呢!”
懿兒冷哼,那個傢伙,每次見到她都色迷迷的,怎麼瞧都不是一個好人,她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人!
水虞月捂嘴輕笑,眼看着自家小姐還要取笑,戚懿兒不依了,伸手抓住自家小姐。“小姐,你不要這樣,懿兒是真的沒有喜歡沛公,懿兒只會喜歡大英雄一樣的人物!”
戚懿兒表情信誓旦旦,一旁的水虞月卻是不再說話了。
這一刻,水虞月已經肯定,自己的懿兒丫鬟,肯定對自己那個三叔動了心,只不過,因爲女孩子臉皮薄,所以,就沒有承認。
不說水虞月這邊,卻說張良帶着項伯直接去見了劉備,不過,在劉備住所外,張良直接讓項伯在外面等他,他一個人進了屋子去見了劉邦。
此時天色已經深夜,當看見張良的時候,劉邦有些奇怪,完全想不明白張良會過來找自己。
“不知道子房深夜來訪卻是爲何?”雖然心中奇怪,不過,劉邦該有的禮節卻是有。
張良對着劉邦深深一揖之後,就將項伯過來告訴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聽到這番內容之後,劉邦面色大驚,“子房,您說,我們現在怎麼辦!跟項羽打麼?”
劉邦是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來這個事情太過突然,他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
張良擡起頭,他的目光深沉,眼光灼灼。
這一刻,他最先想到的,並不是如何回答這個事情,而是引導。他深吸了口氣,才用不疾不徐的語氣說道。“沛公,您估計,我們的軍隊能夠抵擋住項羽的進攻麼?”
劉邦吐了口氣,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如果能夠抵擋住的話,他也不會這麼慌亂。
劉邦搖搖頭,“不能,可是,事已至此,我們要怎麼辦是好!”
劉邦抓抓頭,此時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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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攸關當前,一旦城破,就是家破人亡的時候,如何還能夠注意自己的形象。
張良低頭,他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明白,如今只有打消項羽對劉邦疑慮,這樣才能夠讓他放棄進攻劉邦的計劃。
想到這裡。張良眼睛忽然一亮,他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
想到這裡,張良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沛公,如今想要免於這場戰事,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打消項羽對你的疑慮!”
劉邦轉頭看向張良,眼中有着激動。“子房,你說,我應當如何做?”
張良勾了勾脣,眼中有着自信。“如今,項伯就在門外,沛公,請您去告訴項伯,說你不敢背叛項王!”
劉邦眼中有着疑惑,不過,隨後他就整了整臉色,“子房,項伯與你,誰的年齡大?”
“項伯長我幾歲!”張良眼中帶着滿意的笑,劉邦果然不愧是人物,這麼快就能夠想到這點了。
劉邦大喜,對張良繼續說道。“子房,你替我將項伯請進來,我要對待兄長一樣對待他!”
張臉點點頭,隨後就轉身出了門。
此時項伯正站在門外,張良再三才將項伯邀請進帳內。
項伯跟着張良進了軍帳,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當看見項伯的那一刻,劉邦面上露出一絲熱情,他迎了上去,看待項伯的目光猶如看待自己的兄長一般。
劉邦親自爲項伯倒酒,當知道項伯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的時候,他連忙跟項伯結爲兒女琴家。
眼看着軍帳內的氣氛和樂融融,劉邦面上露出一絲委屈。
一旁的項伯看到劉邦這個樣子,連忙問道。“賢弟,怎麼了?這是!”
如今項伯對劉邦的映像非常好,這麼一個人,知進退,而且又是女兒親家了,關係自然親近了不少。
劉邦嘆了口氣,“自我入關以後,秋毫無犯,吏民都造冊入籍,府庫財產也都是嚴加封存,就是爲了專門等待像將軍過來接收!”
劉邦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派人將函谷關守住,是爲了防備盜賊的竄入,並且防備其他非常的變故發生。我守在這裡,日日夜夜不是盼着項將軍的到來,怎麼敢反叛呢!請您千萬要向項將軍轉達我的心意,我絕不敢背棄將軍的大德!”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再加上此時項伯喝多了酒,看着劉邦的樣子越看越是覺得這個親近,也就相信了七分。
項伯沉吟,過了片刻,項伯上前,伸手拍了拍劉邦的肩膀。“既然是這樣,我明天一定會早一點親自來向項羽謝罪!”
劉邦大喜,連忙點頭。“如此,要多謝老哥了!”
當天晚上,酒飽喝足之後,項伯就連夜趕回了鴻門。
到了鴻門之後,項伯直接就去了項羽的營帳,爲了明天的進攻,此時項羽還沒有睡覺。
當看到項伯的時候,項羽連忙起身。
在身份上,項伯還是項羽的長輩。
項伯看了看項羽,隨後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真如此?”項羽有些疑惑,他本性簡單,如今這
麼問,就代表着已經相信了三分。
項伯拍了拍項羽的肩膀,“自然,你難不成還不相信我說的話?”
項羽搖搖頭,“怎麼敢,羽兒相信您說的話!”
“將軍……”恰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項伯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女子端着東西走進營帳。
當看到營帳內居然還有別的人,女子連忙頓住了。“我不知道將軍在議事,奴家這就出去!”
項伯忍不住哈哈一笑,“十娘,我跟羽兒的事情已經討論完了,你可以不用出去了!”
項伯臉上帶着調侃的笑意,這位吳十娘對自家將軍的心意,整個軍營裡的人都能夠看出來。
不過,如今自家的將軍,好像不是特別的,唉,想到這裡,項伯忍不住白了一眼項羽,真是一個不識趣的小子。
“羽兒,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了小人的話!”項伯又囑咐了一聲之後,就笑着離開了。
吳十娘轉身看向坐在案前的人,隨後將自己親自熬煮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將軍,來嚐嚐,這是奴家親手做的雞湯,將軍來嘗一嘗!”
項羽轉過身來,看着面前的女子。
這一刻,項羽有些無奈。“十娘!你!”
還不等項羽將話說完,吳十娘就打斷了項羽的話,“將軍不要勸十娘,十娘知道,在將軍的心中,永遠都是阿虞姑娘最重要!可是,在十孃的心中,卻是將軍最重要!”
吳十娘微微低頭,她滿心以爲自己會慢慢感化面前的這個人,可是,通過自己的關心,總有一天,面前的這個人會愛上自己。
可是,如今看來,倒是他有些錯了。
“將軍,看着您如此,十娘心疼你!”吳十娘低着頭,這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強裝着。
項羽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他的目光頓住,定定的看着吳十孃的手,那雙手上面居然有兩個紅印子。
項羽猛地愣住了,這雙手,他記得,當初這雙手的主人用琴瑟彈奏出非常動聽的歌曲,可是,現在,那雙如玉的手居然有了紅泡泡。
項羽心中忽然有了心疼。“十娘,你的手!”
吳十娘猛地頓住了,擡起頭,在觸及項羽的目光之後,她猛地將自己的手藏在身後。
“將軍!”
項羽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吳十孃的手,“疼麼?”
吳十娘驚愣的看着面前的人,此時,對方眼中帶着溫柔和心疼,這一刻,她忽然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你這個笨蛋,明明不會做這些,又何苦做這個,現在把手弄傷了,可是疼了!”
吳十娘眼中有着不敢相信,“將軍你,你這是在心疼十娘麼?”
項羽也是一愣,剛剛這番話,在看到吳十孃的手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的說出來,如今,被吳十娘點到的時候,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項羽猛地輕咳一聲,“我只是在可惜,這如玉的手,本應該是彈琴舞劍,如今卻用來熬煮雞湯,有些太可惜!”
吳十娘猛地一笑,“是,可惜了!”
項羽面上露出一絲紅,眼看着面前的人就要惱羞成怒,吳十娘連忙說道。“將軍,您休息一下,十娘爲您舞一段劍舞如何?”
吳十娘眼中帶着期待,當初她在項羽面前舞劍的時候,得到項羽一聲誇讚,如今,她得到項羽的心疼,也忍不住舞劍,只因爲在舞劍的時候,她的心可以放鬆。
看着面前女子期待的目光,項羽點點頭。
夜色如水,一舞結束,吳十娘目光帶着柔情。
項羽愣愣的看着舞劍的女子,特別女子那雙眼眸,只讓項羽覺得恍惚,其實當初救下吳十孃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十孃的眼睛特別動人,就好像會說話。
後來,他留着吳十娘,也只是爲了自己在想念阿虞的時候,有一個念想。
如今再看着十孃的眼睛,項羽忽然發現,他有些記不清阿虞的眼睛,只有吳十孃的眼睛越來越清晰,最後映入他的心中。
“虞兮虞兮……”
吳十娘看着面前的男子,哪怕這個男子將自己看作替身,她也有些心甘情願。
她走到男子面前,用有些嬌俏的語氣說道。“將軍可是知道十孃的乳名了?”
項羽轉頭看向吳十娘,似乎有些疑惑。
吳十娘輕笑,“其實十孃的家鄉是在燕地,而十孃的小名,其實就是阿虞!將軍若是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十娘只當將軍稱呼的是自己呢!”
項羽輕笑,卻是沒有否認。
第二天早上,水虞月起了個大早就直接去了張良的軍帳裡。
昨天,張良走了之後,水虞月等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有等到張良,有些擔心,就起了個大早。
到了張良的軍帳內,果然看到張良還沒有離開,當即,上前。
“ 良兄!”
聽到聲音,張良連忙轉過身來,“月兒,你怎麼來了!”
水虞月臉上有着擔心,“昨天項伯過來的事情,我聽到了!”水虞月目光灼灼的看着張良,她的眼中有一些擔心,但是更多的是興趣。
昨天晚上,水虞月想了又想,愣是想不出個方法來,如今,分明是帶着考究
的味道的。
接觸到水虞月的目光,張良當即忍不住輕輕一笑。
兩個人如此熟悉,他自然知道,這個丫頭的心思。
當即三言兩語將昨天事情全部說了一通,當聽說,利用項伯的時候,水虞月眼中帶着詫異還有疑惑。
“項伯他!”忽然,水虞月想起,一年之前,項伯送自己回劉邦的營地的似乎,項伯對張良,那叫一個稱讚有加啊。
水虞月轉頭,瞄了一眼張良,“你這樣,可不好哦!”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水虞月的神色卻是沒有一點責怪,顯然很贊同。
作爲一個謀略家,有時候更注重的是結果,有時候,隱藏的招式太過隱晦,哪怕那些人被利用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明白。
張良伸手抓了抓水虞月的腦袋,有一絲無奈。“就知道瞞不了你!”
水虞月輕笑,隨後臉上有着擔憂。“那麼,今天三叔會去鴻門麼?”
想到這裡,水虞月臉上露出擔心,若是去謝罪的話,肯定帶不了太多的人,若是出現危險的話,怎麼辦!
“我……”要跟着一起去!
話還沒有出口,自己的嘴巴就被張良按住了,水虞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張良搖搖頭,“月兒,這次,你不能去!”
“可是,我擔心你!我甚至不想讓你跟着去!”
張良嘆了口氣,“月兒,你這麼聰明,一定很明白,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沛公雖然很聰明,可是,有時候卻是看不清,若是不在的話,他可能會退縮!”
張良擡起頭,“而且,我當初來的時候,就已經跟韓王保證過了,若是不能幫助沛公奪得一席之地的話,那麼,就是食言了!”
水虞月擡着頭,最終將自己徹底投入張良的懷中。“你要答應我,這一次,一定要活着回來!”
張良輕笑,“你放心,我必然會活着回來,我還要回來娶你呢!”
水虞月臉上露出一個笑,“都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隨後,她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既然這個時候張良還開玩笑,就說明,他胸有成足!
“我等你!”
張良看了看自己懷中的人,低頭落下吻之後,果斷推開了懷中的人。
到了劉邦的營帳中之後,張良見到了劉邦,那一刻,張良心中明白,此時劉邦必然是在遲疑。
“沛公,此去鴻門必然非常危險!”
話一出口,就得到了劉邦的贊同聲,“我也覺得啊,你想,如果去告罪的話,必然不能帶太多的人,若是項羽想要殺掉我的話,那……”
張良嘆了口氣,面色凝重。“沛公,此行,我們必須要去!”
張良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項羽其人,有些優柔寡斷,昨天項伯回去之後,肯定跟轉告了這番話,他必然會相信!若,我們今天不去的話,昨天跟項伯交好這事,卻是說不過去了。到時候,項羽必然會斷定我們背叛了他,到時候,發兵攻打,沛公,我們抗衡不了!”
劉邦面色微變,張良這番話卻是直指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如今,我們只有深入虎穴,才能贏得那一線生機!”張良目光灼灼,在張良的目光下,劉邦最終點點頭。
隨後,劉邦就挑選了一百多名從騎,身邊的大將也只帶了張良樊噲,去了楚營地。
下了馬之後,一見到項羽的那一刻,劉邦就迎了上去,目光謙恭而真誠。
“臣與將軍合力攻秦,將軍戰河北,我戰河南。不料我僥倖先入關破秦,得意在此地見到將軍,可是,這個卻讓小人說讒言,害的將軍和我結下怨恨!”
項羽看向劉邦,有些意外。
劉邦居然只帶了百餘個人,而且,如今他的模樣看起來謙恭而帶着委屈,這個樣子看起來不像作假。
當即,項羽有些動容。“原來如此,這件事還是我親信小人的話!”
說道這裡,項羽毫不遲疑,“那個人就是沛公的左司馬曹無傷告訴我的,說你在關中稱王,讓子嬰爲相,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相信這個話,從而要進攻的!”
項羽面上露出了一絲慚愧,自己居然就這麼相信了那個人的話,想來,能夠告密的人,說不得也不是個能讓人相信的人。
項羽嘆了口氣,劉邦先行入關,完全依靠的是楚王的約定,雖然入了關,卻沒有做出什麼非分的地方,自己如此對待劉邦,反而有了違約的嫌疑。
當即,有些訥訥說不出話來。
想到這裡,項羽連忙轉身看向站在面前的劉邦。“沛公,你如今來了,就要一定留下來,我已經準備了好酒好菜,咱們不醉不歸!哈哈哈……”
劉邦面露笑容。
席間,兩個人倒是先談甚歡。
另一邊,看着自己的將軍居然跟劉邦交談得如此開心,范增有些着急。
今天早上,在他知道劉邦會過來的時候,他就跟項羽說過了,一定要殺掉劉邦,只有殺掉劉邦之後,才能保證將來。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的少主分明是動了惻隱之心。
當即,他有些着急,乘着喝酒的時候,他再三舉起了自己的玉佩,希望少主能夠趕緊下命令殺掉沛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