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安慰了好一會兒水虞月之後,纔將水虞月的情緒哄好。
如今,兩個人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更加貼近了一步,這種感覺,如同執子之手與子皆老一般。
就在韓王宮殿內開始爲水虞月跟張良開始準備婚禮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溜到了八月。
這一天,水虞月在宮殿內,她正在給自己做嫁衣。因爲不久之前的事情,讓他們兩個人直接擯棄了世俗當中的成婚之前不見面的這個禮。
兩個人都是驚天豔絕的任務,在世俗禮儀上面,反而最容易看開。
“良兄,你說,以後月兒給你生幾個孩子呢?”這幾天,他們之間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會討論婚後的事情。
張良輕輕一笑,心中帶上了一絲甜蜜。“一個?兩個?還是三個?”
張良擡起頭,這一刻的他,就跟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
“嗯,等以後,咱們先生一個女兒,像月兒一樣,然後,再生一個兒子!”
“不行不行!”張良連忙搖頭,“女孩子應該是用來疼愛的,先生一個哥哥,然後再生一個妹妹,這樣,就可以讓哥哥來保護妹妹了!”
水虞月白了一眼對面這傢伙,哪能說生男孩就生男孩了!不過,隨即,她就將這個念頭放在心中,她的醫術還算不錯,心裡想着,要不要以後研究一下,提高一下自己的醫術水平。
就在張良跟水虞月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天下大勢卻是有了新的變化。
“子房先生,子房先生!”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宮殿內,水虞月跟張良兩個人同時擡起頭看過去。
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有人送信過來!”
少年將手中的那封信地上,張良連忙拿過信開始看了起來。
一旁的水虞月好奇的擡頭,“良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良將手頭上的信看完了之後,臉上帶上一絲詫異,隨後,他伸出手,將手裡的信紙遞給了水虞月。
“沛公到了漢中之後,勵精圖治,積極休整!”水虞月看着信紙內的內容,點點頭,這個她早已經料到了。
不過,當他看到後面的事情的時候,水虞月臉上帶上了一絲意外。“韓信,果然!”
水虞月眼中帶着一絲讚賞,如今,她真的沒有想到,韓信居然會想出這樣的計謀。
“是啊,暗渡陳倉,好一招暗渡陳倉!”張良點點頭,“從側面出其不意,一舉平定三秦,還真是讓人不得不稱讚!”
話一說完,張良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件事,有些不妥當!”
說完,張良轉過頭看向水虞月,“月兒,我去去就來!”
水虞月擡起頭,剛想說什麼,卻看見此時張良已經大步走開。
水虞月搖搖頭,隨後將手中東西放下,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直到書房之外,水虞月習慣的,幫助張良研墨,燈光下,他愣愣的看着正在寫着東西的張良,因爲要思慮,一邊寫着,張良的眉頭也是皺着的。
水虞月心頭一動,眼中帶上了一絲溫柔。“良兄,可是有什麼不妥當? ”
“韓信的計謀,能夠讓三叔一舉平定了三秦,也是讓自己的實力大大的擴充了,依靠富饒的關中地區,只要有幾年,三叔必然可以憑藉着關中地區跟項羽逐鹿天下!”
水虞月微微擡起頭,她也是一個聰慧的人,只是從信紙當中的隻字片語,就能夠看出很多東西。
子嬰的死,讓她很難過。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夠看到子嬰娶妻生子,延續贏氏,可是,可是,這一切都毀在了項羽的手中。
她有些怨怒,也有些難過。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當年的善良少年,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殺人魔,變成了這樣的一個人。
水虞月想不明白爲何,呆在韓王宮的這段時間裡,卻是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人死不能復生,子嬰的死,終究是怪在了項羽的手上,如果可以的話,她要幫助劉邦奪得天下!
不過,隨後,水虞月又有些遲疑,可是真的要這麼做?
“月兒,你在想什麼?”就在水虞月精神恍惚的時候,張良卻是已經寫好了他想要寫的內容。
“我……’水虞月面色遲疑,心中不定。
“月兒,你可是有些遲疑,如今項羽早已經變了一個人!”張良嘆了口氣,“早就不是以前的人,如今的她,剛愎自用,一心都在霸業當中,你若不忍心的話!”
水虞月猛地搖搖頭,“不是的,良兄,我只是有些可惜,爲何項羽會變成這樣。不過,不管項羽變成怎麼樣,如今,項羽殺死了子嬰,就是我的仇人!良兄,你可是願意助我,我要復仇!”
聽到這句話,張良的心徹底嘆了口氣,其實,他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月兒的性格,說起來善良,但也有些執拗。
一旦遇到自己親近的人,就會容易衝動!
張良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終究是點了點頭。“好,我助你!”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他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既然項羽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麼,若是有人復仇,這也是他意料到的。
天色漸漸晚了,張良又是好好的寬慰了一番月兒之後,就找了一個人,讓那個人將這封信送給項羽。
張良的提議的明燒棧道,跟寒心吶的暗渡陳倉,兩個計謀合在一起,簡直是無懈可擊。
沒有人知道,在張良明燒棧道之下,隱藏的是什麼。
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劉邦評定關中三秦的事情,終究是傳到了項羽的耳中。
當項羽從探子那邊知道劉邦居然收服了關中三秦的時候,氣得直接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摔倒在地上。
“好一個劉邦,膽子還真的是不小!”他氣得不輕,甚至還動了殺意。
“我將關中的地方封給三秦,就是爲了遏制劉邦的野心,卻沒想到!”
此時的軍帳內,只有項羽一個人,所以,他並沒有壓抑自己的怒火。
就在此時,軍帳被打開了。項羽連忙轉過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大王,可是有誰惹了你?”女子臉上帶着笑意,“發這麼大的脾氣,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敢這麼說話的人,在整個楚地的軍營的當中,只有吳十娘一個人,如今的她已經項羽的女人。
“虞姬!”項羽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那個項羽有多可惡!”說起這個,項羽又忍不住有些生氣。
“那個痞子,居然就這麼收服了關中三秦!”這分明是……
一時半會兒,項羽還真的想不出來用什麼詞語來形容。
“大王,你若是不喜歡的話,只管發兵攻打劉邦好了!”吳十娘微微扁扁嘴,這些年,她日日陪在項羽的身邊,對這個行兵打仗也是有了一定的知道。
其實,更多的,都是從范增謀士那邊學來的。吳十娘不是一個笨蛋,相反,她還是非常聰明的人,只是看一下,就會有了一些想法,不過,在平日裡頭,這些東西都是范增來做,她一心惦記的,都是如何幫項羽排憂解難。
“虞姬!”項羽看着面前的女子,當即覺得,十娘還真的是深得他心,“好,這次,我就是要發兵攻打那個劉邦!”
項羽咬牙切齒,一旁的虞姬輕笑,其實,她只是越來越熟悉項羽的脾氣,在知道項羽非常生氣的情況,主動點出項羽的心思而已。
“大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營帳內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過去,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嗖嗖嗖的跑了進來。
“參見大王!”
項羽坐下,肅着臉看着面前的人,“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
一旁的吳十娘忍不住輕笑,這個傢伙啊,剛剛自己還那麼憤怒暴躁呢,結果呢,這會兒,又說別人慌慌張張的!
就是一個小孩子啊!
“大王,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跪在地上的男子,恭敬的跪下,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信封高高的舉起。
吳十娘連忙上前拿過地上的人手中的信,確定自己手中的東西已經轉交給大王之後,男子連忙躬身離開了。
再說,十娘將信封接了過來之後,連忙將信遞給了項羽。
這封信恰恰就是張良派人送過來了。
信封展開,最先的幾個字分明就是:漢王名不副實,欲得關中……
吳十娘驚訝的看着項羽面前的信紙,都說人如字跡,一個人寫的字的好壞,就可以看出來那個人的品行。
在十娘面前的這張紙上面的字體,無疑是瀟灑至極,吳十娘可以想想,寫這封信的那個人,必然是一個正人君子。
“混賬!”就在吳十娘猜想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項羽猛地一拍桌子,忽然乍起的聲音,下了吳十娘一跳。
她看向臉色已經紅了的項羽,心中有些疑惑,怎麼項羽看了信之後,會變得這麼的生氣了。
“大王,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可如何?”她儘量放柔聲音,就是爲了讓身旁的這個男子,能夠心平氣和一點。
可是,此時的項羽分明是被信中的內容氣到了。
“十娘,我如何不生氣。那個可惡的齊王,居然想要造反!”
項羽氣怒非常,他的拳頭緊握,剛剛那一下更是直接將面前的桌子給拍碎了。
“大王!” 吳十娘心中嘆氣,面前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太過容易衝動了。
項羽伸手,直接讓吳十娘到了嘴邊的話止住了。“十娘莫要再說了,既然,齊國要跟趙國聯手,準備滅楚,如此滅頂之災,不可不防!”
最後這一句話,卻是直接用了信中的原話。
吳十娘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等到這個消息傳到韓王地的時候,已經到了九月初,張良在得知項羽的舉動之後,心中閃過了然的同時,也是帶上了一絲欣喜。
他直接去了水虞月的住所,一路上遇到了人,也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子房先生又去找了水姑娘!”
“你說的是什麼話,咱們的子房跟水姑娘的婚事,可就是在這個月了!如今,去找水姑娘,那不是很合理?”
“ 可是?不都說,在成婚之前,男方跟女方不能見面的麼?”
“切,子房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水姑
娘又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夠用人間的虛禮來束縛!我倒是覺得,能夠天天見面,還真是幸福啊!”
“等我成婚的時候,我也要跟我未來的相公天天見面,這樣還可以……”
“切,天天見面,死丫頭,你未來相公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這就想着成親了?”
張良可不知道,自己跟他未來妻子這般行爲,倒是引得一些人的羨慕。
此時,萬里無雲,空氣中帶着特有的桂花香氣,陽光明媚,院落當中還有鳥兒歡快的叫聲。
張良心頭開心,嘴角也是帶着一絲和煦的笑容。
院落裡,一個女子正踮着腳摘變了色的梧桐葉,張良心頭微動,目光集中在女子纖細的手指上,那是一雙堪比美玉一樣的青蔥玉指。
張良心中一嘆,這輩子能夠娶到這樣的女子,也是他一生修來的福分啊!
梧桐樹下,女子不斷的伸手,就想着將離自己只有一點點距離的葉子摘了下來,可是,她不斷的墊腳,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哪怕她跳了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當即,有些惱怒的跺腳,有些稚氣的動作,做到一半,卻忽然停住了。
眉頭微皺,面紗遮住了女子大部分的容顏,不過,露出來的眉眼卻是讓人忘記了行動。
張良心中微動,連忙上前,伸手幫助女子將那片葉子摘了下來,隨後心疼的直接將女子抱了起來。
“月兒,你的腳還疼麼?”說起這個,張良就有些心疼,滾燙的熱水,就這麼落在欣賞的腳踝上,那樣的疼痛,張良恨不得自己直接代替了面前的人。
爲了治好燙傷,水虞月甚至直接用做了一個拖鞋,整天拖着毛茸茸的鞋子走來走去,倒是可愛得緊。
女子搖搖頭,臉上有着調皮。“走路的時候已經不感覺到疼痛了,不過,在跺腳的時候還是有些痛!”
“你這丫頭,以後,以後不許做這樣的事情!”看似責備的話,卻帶着濃濃的關心。
水虞月輕輕一笑,臉上滿滿的幸福。
“你今天怎麼來了?”
張良抱着女子,直接走到一旁,緩慢的放下,整個過程當中,小心翼翼的模樣,簡直就是把女子當作了易碎的瓶子。
水虞月坐在凳子上,面上帶着笑容,張良這般對待她,她只覺得整顆心都融化了。
如今的她,已經從子嬰的死走了出來,不過,雖然她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常,可是,張良對待她卻是更加的溫柔,這樣的溫柔當中,更是帶着連綿的愛意,讓她的心也滿是歡喜。
“項羽對齊國出兵了!”
張良彎腰,他緩慢的將女子的鞋子脫下,隨着鞋子的脫下,露出了一雙秀氣的小腳。
一個月的時間,女子的腳已經恢復不少,不過,上面,原本的皮膚跟受傷的皮膚還是有些不同。
看着顏色偏淺的肌膚,張良眼中有着傷痛。
“好了,過幾天,我就配幾服藥,將這個傷痕消掉!”
張良點點頭,“以後,千萬不能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張良心中閃過後怕!
“還是說說項羽的事情吧,你那一天,寫信給項羽,就是爲了將項羽的注意力集中在齊國麼?”
張良眼中帶着讚賞,“月兒好生聰明,子房做的事情,都被你給猜中了!”
水虞月嗤笑,隨後微微仰起頭,她的眼中帶着炫耀,這個樣子,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雖然蒙着面紗,不過,張良早就見過她的容貌,自然能夠想象是什麼樣子,當即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
這一刻,張良恨不得,婚期能夠快一點,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這個可愛至極的女孩子擁抱在懷中。
“不過,良兄,我也看過你的信,只是這麼幾句話,卻是如何讓項羽相信的?”
女子臉上露着好奇,這個問題,她是真的好奇了。
在水虞月的瞭解當中,項羽並不是一個笨蛋,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情。
張良搖搖頭,眼中帶着一絲惋惜。“若是以往的項羽,或許,可惜,現在的項羽,剛愎自用,還有着婦人之仁!還有着多疑的致命弱點,我將這個告訴他,他必然會寧可信其有!”
水虞月沉默,原來不知不覺當中,有很多人已經變掉了。
這一刻,水虞月忽然有些嘆息,當初,見到的少主,是多麼純善的一個人,可是如今呢,卻是一個一有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甚至大動干戈!
張良伸手抓住了水虞月的手,“月兒,關於子嬰的仇恨,讓爲夫來幫你!”
水虞月面上一紅,隨後瞪目。“你這傢伙,就知道佔我的便宜!”
只是幾個字,等說完了之後,臉色已經變成緋色一片,雖然有面紗,可是,脖子處卻也是通紅一片。
蹲在地上,張良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時間居然看呆了。
“娘子,反正,我們已經快要成親了,就算喊兩聲,那又如何?”張良眼中帶着歡喜,“娘子,不如,你也喊我一聲相公?”
水虞月整個人一顫,不知爲何,就在剛剛,張臉說出這聲相公的時候,她只覺得真個人整個人都受到了一股顫動,全身說不出來的酥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