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見韓健不置可否,語氣促狹問道:“可是夫君捨不得,不願讓她到宮裡來做事?”
“現在不論她能幫上你多少忙,現在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會用一個女子來幫你忙?”韓健反問道。
“瞧夫君你說的,說的好像妾身不是女子一樣。”楊瑞起身,語氣中帶着一些不滿道,“既然夫君捨不得,那起身也不能再做勉強了。夫君可要想好了,想讓她跟妾身的關係更和睦一些,現在可是一個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韓健無奈搖搖頭,楊瑞要真的那麼“好心眼”,這天下的女人似乎都是遵從三從四德了。
從宮裡出來,韓健也不由想過去探望一下楊秀秀,他這些天沒過去,便是寧繡言那裡,估計也是念他的緊。雖然寧繡言也算是被他“竊取”來的,可終究寧繡言的心思很簡單,時常有他在身邊,卻也無那麼多幽怨。
到了寧繡言的住所,剛進到院子裡,便瞧見幾個丫鬟正在晾曬衣服,見到韓健到來,一個個都有些緊張。有個乾脆將剛掛上的衣服給拿了下去,因爲都是女兒家貼身的衣物。
“參見王爺。”丫鬟行禮,卻也不是像東王府或者是宮裡的女子那麼懂規矩,行禮也顯得彆彆扭扭,就算之前寧繡言特別訓練過這些丫鬟,收效也是不大。
寧繡言聞聲從裡面出來,看了院子裡掛的五顏六色的模樣,輕輕一笑上前來,先行禮問安,才道:“主子莫見怪,沒想到主子竟然頭晌來了。污了主子的眼睛。”
“有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韓健也隨之一笑,正要往裡面走,卻還是不見楊秀秀出來。
“郡主她……”韓健面色稍微沉了沉,問道。
“郡主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妾身開解一番仍舊不奏效。主子今日也是難得過來了。還是讓主子跟郡主說幾句話,也許郡主便能想開一些。”
韓健心說楊秀秀還是恨自己啊。也難怪,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就算是被強來她也認了,關鍵是她居然在他的威勢之下,不得不委身讓自己被霸佔,這令楊秀秀想來大概覺得毫無面目可言,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想開。
“人呢?”韓健再問。
“在隔壁的屋子歇着呢,平日裡妾身也不敢過去打攪。誰叫人家是郡主呢?”
寧繡言說話時候也是帶着一些俏皮。也是在韓健身邊久了,心裡的擔子放下來,也知道韓健平日裡沒什麼架子,對她又是很疼惜。女兒的心情也會跟着丈夫的寵愛而變,只有丈夫疼惜更多一些,她纔會更加開朗一些。
韓健想到自己這幾天都沒過來,也是覺得有些虧待了寧繡言。難得她還這麼開朗。
“算了,不過去看了。”韓健笑道。“今天是過來看你的。幾天沒來,卻也不知是胖是瘦了。”
韓健笑着捏了捏寧繡言的臉。寧繡言大窘道:“主子也真是的,當着這些丫頭的面也不給妾身一點面子。”
雖然話中帶着幽怨,不過面色卻帶着羞喜,挽着韓健的手臂與韓健一同到屋子裡去。
寧繡言平日裡的生活也很簡單,現在能寄情的也僅僅是刺繡,之前韓健也讓人送了一些書籍過來。不過寧繡言似乎也不太喜歡看。雖然她本身就是知書達理之人。
“主子過來,一定心中記掛郡主的緊吧?”進到屋子裡,寧繡言給韓健奉了茶,卻也是面帶幽怨說了一句。
平日裡大方得體的寧繡言,這時候也露出一些小女兒家的嗔態。讓韓健覺得不由更喜歡一些。
“看你說的。難道我就不惦記你了。這幾天很忙,沒時間過來。”韓健說着,飲口茶道,“這裡讓你們兩人住,也實在有些狹窄了一些。這兩日給你們換個大一些的府邸,家僕也多找一些。”
寧繡言坐下來,卻是一笑道:“妾身才不用呢。在這裡住習慣了,突然又要換個地方,總歸是不太習慣。”
“這裡的傢俱擺設,想搬過去,只管搬過去,那邊已經在收拾着。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韓健說着,卻也發覺寧繡言臉上還是露出一些落寞。他也清楚,寧繡言想要的不是還一個大一些的府邸,而是想進到東王府去,哪怕讓她在東王府裡只是住柴房,也比一個華麗的宮殿更令她覺得心滿意足。
作爲一個被當成禮物一樣送給韓健的女人,寧繡言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是進到東王府中,有自己的名分。不至於讓自己的子女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
“繡言。”韓健喚了她一聲,寧繡言才稍微轉過神來。
“主子,何事?”寧繡言的目光中倒是很真誠。即便韓健不說什麼,但她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被韓健捉住了,面目上有些愧色。
韓健握着寧繡言的手,道:“該是你的,總歸你能得到。”
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寧繡言卻是安慰一笑,手卻是不由自主伸到韓健懷中,頭也稍微低下。韓健很清楚,寧繡言平日裡很靦腆一些,不太會主動求歡,如此已經算是一種難得的“進步”。
“主子這幾日沒來,妾身也是想主子想的緊。晚上經常夢到主子。”
韓健笑着,卻也是不會讓寧繡言來主動。伸手便去解寧繡言的衣帶。
雖然是上午,可對於韓健來說,晚上和白天沒差,尤其自己還是少年的身體,精力旺盛。倒是寧繡言,雖然是主動求歡,可到了牀第之間卻也是承受不住,最後卻是連連告饒。
“主子也是的,怎的好像幾天沒碰過女人一樣。可是要折騰死妾身。”
風雨平息之後,寧繡言靠在韓健懷中,眼角含春面帶幽怨道。
韓健心中悻悻然,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這麼大精力,有一部分是因爲他正年輕力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府中的姨娘總是給他進補的關係。
不過在寧繡言面前,韓健卻是不能說出這些原因來。
“都說了這幾日忙,無暇去顧別的事。”韓健笑了笑道。
寧繡言一臉幸福道:“這也倒便宜妾身了,嘻。不過……主子不會是想養精蓄銳過來,好好跟郡主纏綿一下,卻是被妾身給攪合了?”
“繡言你多心了。”
“要真是那樣,妾身可真是太不懂事了呢。”寧繡言也不纏着韓健,以爲韓健會起身,韓健這幾天休息的不太好,卻也不想起來,能抱着一個溫柔多情的玉人休息一下,也是很愜意之事。
卻在這時,門口有人走近,韓健本還以爲是丫鬟沒去注意。等人到了門口,卻是敲敲門道:“妹妹可在裡面。”
聲音很無力,不過很清楚能聽出是楊秀秀的聲音。
寧繡言一聽,登時面色窘迫道:“壞了主子,卻是郡主來了。這可怎麼辦?”
韓健卻沒說話,聽楊秀秀直接稱呼寧繡言,說明寧繡言近來跟楊秀秀相處的不錯,至少能稱得上是姐妹了。只是連寧繡言自己大概都不適應,跟一個郡主當姐妹。
“回她話就是。”韓健低聲道。
寧繡言這才朗聲道:“郡主見諒,妹妹這裡有些不方便,有事的話到花廳去等。”
“只是跟你說個事,不用妹妹出來見。”楊秀秀道,“我想回去看看家人,不知能否出去?”
寧繡言登時只能看着韓健,雖然這小院裡按照道理來說是不設防的,但防備卻是在兩個女子的心中。最開始的時候,韓健也的確在這裡安排過侍衛,說是爲保護,也有一定是要監視的意思。不過那都是很早的事,現在這小院周圍,只有一些暗哨在暗中保護,韓健可沒讓寧繡言知道,韓健怕的也是那些暗中對他有什麼圖謀的人,無法對他下手,卻是對他身邊人動手。
“主子,您看……妾身怎回她?”寧繡言只好低聲問韓健。
韓健問道:“她可是回去過?”
“未曾,以前也從沒提過。”寧繡言畢竟慧黠,馬上明白韓健的意思,“主子是說,郡主知道主子來了,故意過來這麼說?”
韓健心說以楊秀秀的心機有可能會這麼做,知道他在裡面,話好像是對寧繡言說的,但其實也是在徵求他的意思。這樣還能保全了面子,還很有可能能回家去看看。
“妹妹怎不回話?”楊秀秀在外面問道。
韓健起身來,隨便套上一身長衫,而寧繡言也起來將簡單的衣衫胡亂套在身上。韓健也不避嫌,直接走到門口,打開門來,楊秀秀乍然見到開門,突然見到韓健只是着一身寬衫出現在面前,還是衣衫不整,登時有些大驚失色,想轉身,卻是險些摔倒。
“郡主不是想回府嗎?怎見到我,反倒不說話了?”韓健語氣有些冷淡道。
楊秀秀側着身體,神情有些不自然道:“不知東王在裡面。”
說完,便要走,卻被韓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楊秀秀一個不穩,險些摔倒,韓健借力,將她身體稍微往後一拉,如此楊秀秀便落進他的懷中。